而此刻,小胖子听到自己身边的狗腿回禀叶醒药昨晚拉肚子拉了一整晚的惨样儿,笑得全身的肥肉都颤动起来。
“七皇兄果然没骗我,这药百试不爽,哈哈……”
小胖子身边的几个狗腿子奉承着他多么的英明神武时,殷时砚踏门而来,他人往那儿一站,就是满满的阴风肆虐。
小胖子身边的几个狗腿都颤颤兢兢的跪着,小胖子脸上的笑意也顿时没了,立马规规矩矩的站着,“父王……”
殷时砚走了进来,然后冷冷的看了小胖子一眼,挥手,他身后便有数十个丫头举着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里是一道道的美食佳肴,一下就摆满了一张圆桌。
殷时砚往那一坐,用眼神示意小胖子坐下,小胖子的表情就像是老鼠见了猫,真是大气也不敢出,立马又规规矩矩的坐下。
殷时砚吐了两个字,“吃吧。”
小胖子一愣,他父王今天心血来潮给他送来这么多的美食,小胖子很不厚道的想到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
“父王,我吃过了……”
小胖子心中发虚,屁股也有点坐不住了,殷时砚飘过去一个字,“吃。”
不容反驳的一个字。
小胖子视死如归的拿起了筷子开始吃,他自我安慰虎毒不食子,他父王再狠毒也不会害他这个亲儿子的。
小胖子的想法是多么的单纯,可他的父王用实际行动给他上了最现实残酷的一课——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只适应普通人,而他的父王从来都不是普通人。
当小胖一个时辰后开始拉肚子,拉的虚脱请了满太医署的太医过来诊病的时候,他的眸子里是被欺骗之后的万念俱灰。
等到第二天,小胖子身体好点了,过去质问他的父王为什么要给他下药,他父王很淡定的回了一句,“你该减肥了。”
小胖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只一晚上就明显扁下去的肉圈,竟无言以对。
“父王,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小胖子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殷时砚头也不台,回答得干脆,“不是。”
小胖子一颗心碎成了渣渣,“那我到底哪儿来的?”
“河里捡回来的。”
和以前一样的回答,小胖子小的时候就经常傻乎乎的问殷时砚这个问题,因为别的小孩都有娘,只有他,只有一个爹没有娘,每当他这么问的时候,殷时砚都说他是从河里捡来的,他信以为真,别提哭得多伤心了。
冷嬷嬷就安慰他,说他父王是骗人的,其实每家的父母都会这么骗小孩,因为好养活。
于是小胖子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长得白白胖胖的,活的这么生龙活虎,就是因为他父王说他是捡回来的。
可真相是血淋淋的,小胖子后来无意中问了几个一起在皇家书院念书的世家子弟才知道,别家的爹就从来没有这么说自家孩子的,但那些孩子还是长得好好的……
那时候小胖子一颗玻璃心就碎成了灰灰,再没有勇气跟殷时砚讨论亲生不亲生这个问题,如今时隔好几年再问起来,殷时砚还是这样的答案,无疑又让他的心碎了一次,于是小胖子夺门而出,结果正撞上了叶醒药,但小胖子头也没有回,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叶醒药回头望了一眼药琢主卧的大门,转身又看着小胖子一颤一颤的背影,“喂!你把门还回来啊!”
大约是心里太过激愤了,连飞刀都飞不出去的小胖子就这么目不斜视的扛着一扇门跑了……
叶醒药进了药琢,往殷时砚的书桌上一凑,乖巧的喊了一声九叔。
殷时砚目光扫着桌上的折子没搭理她,叶醒药见他在忙正事,也不好打扰他,自个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打量。
这时候她看见圆桌上搁着一张折成了三角形的金黄色油纸,她好奇地把那张纸拆开,看见了包裹在里面的白色粉末。
叶醒药嗅了嗅,估计了一下这粉末里面的成分,脸立刻变的有点发青。
她气咻咻的朝殷时砚扑去,把那包粉末往桌面上一拍,咬出两个字,“证据!”
粉末飞起来,扑了殷时砚满脸。
叶醒药沉浸在自己的愤怒里,“九叔,你这个骗子!你还说不是你下毒害我!那你说说!说说这是什么?!”
殷时砚抬起眼睛扫她,叶醒药不甘示弱的回瞪他,眼睛鼓的老大。
殷时砚没有正面与她说这个问题,只说道:“不想出去了?”
叶醒药没骨气的萎了,狗腿相毕露无疑,“想想想,当然想……”
叶醒药飞快的扯了一张帕子过来给殷时砚擦脸,把殷时砚整张脸都擦得变形了,“九叔,你消消气消消气,是侄女瞎眼不识泰山,侄女这次知道自己错了,九叔你这么心疼侄女,肯定不会给侄女下药的,九叔你这肯定就是敷面用的面粉……”
殷时砚冷冷的扭开她在自己脸上做虐的手,“你何不直接骂本王是小白脸?”
叶醒药的言外之意被拆穿,只打着哈哈,“九叔,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啊?”
殷时砚搁下笔,扭了扭脖子,像是在暗示叶醒药什么。
叶醒药很会看眼色的跑到殷时砚后面去给他拿肩,可把殷时砚伺候舒服了,十足十的一个狗腿子。
殷时砚总算开了口给了叶醒药一个准确的时间,“明日辰时三刻,过时不候。”
叶醒药一听到过时不候,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没人给殷时砚拿肩了,殷时砚很不爽,“干什么去?”
叶醒药回答:“我回去准备准备啊……”
“准备什么?准备塞上包袱好跑路?”
“怎么会……”,叶醒药很心虚,哈哈一笑,“九叔,你是不知道,女人出趟门就是很麻烦的,总是忘了这忘了哪,我不想到明日总是给九叔你制造麻烦,当然得提前回去准备……”
“女人?”,殷时砚似笑非笑的嚼着这两个字时,眼睛在叶醒药比钢板还平的身体上慢悠悠地扫了一圈,“小女孩,别乱用词儿。”
叶醒药心头千万头草泥马扬起了尘土漫天,为什么殷时砚老是能忽略她一句话的重点而抓出最能打击她的字眼?她跟他什么仇什么怨,连一句话都不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