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醒药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双手被袈裟绑着,被迫递向了肃清,她仰着头,满脸的不满,“师傅,你到底要去哪儿啊?要不你还是把我打晕扛走,到了目的地了再叫醒我吧。”
再这么走下去,她就要走完十万里长征了。
肃清总算是人性化了一回,“累了?那先歇歇吧。”
肃清坐下,见着叶醒药的手腕都被袈裟勒的红了一圈,一边替她解开束缚,一边道:“还跑不跑了?”
“不跑了。”,叶醒药得到自由后,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坐到了一边,闷闷的嘀咕道:“我走我滚还不行?”
“你说什么?”,肃清的眼神扫了过来,叶醒药鸟都不鸟他,摆明了是心里有气不想搭理人。
肃清道:“跟着为师有什么不好?你难道不喜欢游历天下?”
叶醒药撇撇嘴,“跟着你有什么好?我就算喜欢游历天下,那也是跟自己喜欢的人,不是跟你。”
肃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的阴霾,“跟你喜欢的人?”,他笑了,呵呵的笑声像刀锋剐过寒冰一样尖锐,但他留下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两个人各坐一边,谁也没有说话。
叶醒药又累又饿又渴,这时候她看见一只白白肥肥的倒霉小兔子在她眼前蹦来蹦去的,叶醒药眼睛绿油油的,也不知道这会儿她是哪里来的速度,蹦了过去,竟然一下就把那只兔子给逮住了。
叶醒药早忘了和肃清的不越快,兴高采烈的举起了那只兔子,笑容灿烂,“师傅你看,我逮住了一只兔子,我们可以吃兔肉了!”
肃清道:“出家人戒荤戒酒,你既已拜了为师为师傅,为师又怎会放任你妄犯佛家清规戒律,这兔子,你不能吃。”、
叶醒药毫不客气的拆了肃清的台,“师傅,你不是说酒色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你去奉国寺私会想好,你犯了色戒,肯定也犯过荤戒,你都能犯,徒弟为什么不能?”
肃清一把将叶醒药手中的拎了过去,“那是为师,不是你,你道行不够,得吃素修身养性。”,肃清扔给她一把草,“你吃草最合适。”
叶醒药捏着那一把被肃清塞进手里的草,叶醒药心里更重粗话,草泥马,那样子还真是握了个草。
叶醒药愤愤念,肃清还丝毫没有同情心,很惨无人道的指示叶醒药去清理了那只白白肥肥的兔子,叶醒药把那只兔子当成了肃清,拔毛的时候特别用力,死兔子都快被她给折腾活了。
兔子烤好之后,肃清当真是一点不分给叶醒药,整只拿起来就开吃。
叶醒药眼巴巴的凑过去,伸手去抽兔腿,肃清一巴掌拍了过去,“吃你的草去。”
叶醒药再伸手去,肃清抓住她的爪子,道:“为师练过一门少林绝学,想必徒儿也是听过的,叫少林分筋错骨手,不如今日为师就错错你的骨头,让你也见识见识为师的本事?”
叶醒药立马把自己的爪子缩了回去,见过这和尚杀人于眨眼间的本事,她就知道这和尚不仅功夫不凡,更不是什么善善之辈,她惹不起。
这荒山野岭,杀人碎尸什么的是再适合不过,了万一这和尚对她起杀心怎么办?她还没活够呢,一定得好好爱惜着自己的小命儿。
于是,叶醒药悲愤地蹲在一边,一边看肃清吃兔肉,一边嚼着那把草。
肃清吃完了那只烤兔,把剩下来不吃的的兔子屁股扔给了叶醒药,还一副施恩的口吻说道:“今日情况特殊,为师就恩准碰一次荤,下不为例。”
叶醒药拿着兔子屁股,看了很久,才狠下心闭上眼啃了下去,真是三月不识肉滋味,吃什么都香,她狼吞虎咽的啃着兔子屁股,完全忘记了这块肉她平时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肃清看见她那像在啃人肉的样子,平淡无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幽蓝的暗光。
叶醒药才刚啃完了兔子屁股,还有点意犹未尽时,肃清又马不停蹄地催着她赶路了。
叶醒药捏着一根木棍当拐杖,没精打采地跟在肃清身后,盯着他肃清的背影嘀嘀咕咕的。
真是逃得了寺庙逃不了和尚,刚出狼窝又入了虎口,她命中带灾,挡都挡不住。
这一走,一直到天快黑下来的时候,他们都没能走下山,于是只好找了一处低矮的山洞将就着。
肃清指示了叶醒药去捡柴禾,还不许叶醒药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叶醒药捡了柴禾回来,因为没有火折子,她只好学原始社会的钻木取火,转了老半天,火也没钻出来,身体里的火倒是钻了一大堆。
肃清见叶醒药快要暴走了,这才慢条斯理的丢了一个火折子过去。
叶醒药捡起火折子,语气很扭曲的问:“师傅,你有火折子为什么不早说??”
肃清淡淡然的理了理袍子,语气微微上扬,“为师看你生火的样子傻样子挺好笑的,不忍心打扰你。”
叶醒药抡起拳头,差点打人了。
太过分了!这么整她真的好吗?
叶醒药也想牛逼轰轰地扳回一局,可那拳头刚抡起来,还没往肃清身上落下去,肃清眼眸一抬,周身慑出一股阴冷的风朝叶醒药拂去。
叶醒药脖子缩了缩,拳头转了个弯恨铁不成钢的落在自己的胸口,“徒儿真是荣幸,能让师傅你当看戏瞧了一场。”
肃清不置可否。
叶醒药乖乖的拿着火折子生火去了,火生好了,肃清又极尽所能的使唤她,“给为师烧点热水。”
叶醒药没好气道:“荒山野岭的我拿什么烧?”
肃清丢了一个东西过去,叶醒药拿过一看,是一个陶罐,她差点就顺手把陶罐又给肃清扔回去了,“师傅,你掘人家的墓?”
白天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山上有很多陶陶罐罐,半截埋在地里,瓶头朝天,而是都是埋在树旁的。
叶醒药前世在叶家天香阁中翻看过一本古书,古代有一种墓葬不给人立碑,只将人装殓下葬后,在坟头上种上一棵树,然后在树旁埋上一个瓶瓶罐罐,瓶瓶罐罐里的水若是永远不会枯竭、树木长势旺盛,都说明死去的人在地下生活的很好,家人可以不必担心。
所以现在肃清丢给她的这个陶罐,肯定就是人家的坟头啊!这不是掘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