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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山林,菜园

翌日,赵柽排下庆功酒席,大宴众将。

他与米震霆、黄裳、霍四究三个一桌,黄裳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赵柽不由询问。

黄裳礼道:“陛下,犬子胆大包天,居然没有回来,竟跟着完颜宗瀚跑掉了,这让臣如何能够释怀。”

赵柽摸了摸下巴:“这个……二郎恐怕立功心切,想要潜去会宁,斩了完颜吴乞买才归吧?”

黄裳:“……?”

赵柽笑眯眯端起酒杯:“老学士,诸位,来喝酒喝酒。”

众人一起举杯:“当我等敬陛下才是。”

宴席热烈,一直从中午持续到月亮升起方告结束,与会之人,十个有八个喝多。

萧里质今天也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

她实在是心中慌乱,想要以酒麻醉自家,她在军营之中没找到机会逃跑,进了上京则机会更少,与赵柽、萧里质等人住在辽西郡王府,外面大军层层把守,连鸟都飞不出一只。

萧里质迷迷糊糊回了房间,霍璇玑跟着回来,两人还睡在同一个屋子,房子是套间,她睡里面,霍璇玑睡外面。

霍璇玑滴酒未沾,煮了茶两个人喝,萧里质虽然脑袋里迷糊,但却没有睡意,拉着霍璇玑聊天,不过霍璇玑话少,大抵是她在一直说,霍璇玑面无表情地听。

直到最后她顺嘴说出家中还有只阿黄,也不知道娘帮着喂了没有。

霍璇玑淡淡来了一句:“令堂不是早故了吗?”

萧里质立刻惊出一身冷汗,酒醒了一半,之前曾言道娘亲已经去世,由爹爹拉扯长大,此刻是说走了嘴,急中生智,趴在桌子上伏头不起。

最后霍璇玑无奈,冷笑一声,把她拖去里间,丟去榻上。

又隔一日,赵柽点了三万兵,叫两个出门,萧里质吃惊:“莫非是要去打韩州了?”

韩州是白山黑水第一城,隶属威州路,之前倒是重兵把守,不过女真占了上京中京等处,便沦为后方,不再重视。

但这番女真丢失了辽国地盘,这韩州又变得重要起来,完颜宗瀚率领残兵退回韩州城内,打算固守此险。

霍璇玑瞅了瞅她:“打什么韩州,陛下是去扫墓。”

“扫……扫墓?”萧里质瞪大眼睛:“扫谁的墓?”

“呵呵,金国公主,完颜宝花!”

“啊?”萧里质只觉得心脏砰砰乱跳,是宝花姐姐的墓?宝花姐姐埋在这边吗?

她对完颜宝花是有印象的,毕竟两家极亲,父辈是堂兄弟,母辈则是双生姐妹,曾经常来往,她见过不少次。

不过完颜宝花比她大许多,死去时她也不过才五六岁,虽然见过多次,存有印象,但这时印象却并不太深了。

“听说过宝花?”霍璇玑道。

“没,没听过!”萧里质急忙否认。

“我也只是知道,但没见过,据陛下说你和宝花公主长得很像。”

“是吗?”萧里质急忙摇头:“不能,这不能吧?”

霍璇玑呵呵一声,再不说话,带着她出门。

当年赵柽将完颜宝花埋在辽金边境的那一边,在一座山林之中,往前方去则是青草峡,后面就是边境。

三万大军整装待发,还带着在城中找到的工匠,不但要扫墓,还要立碑修坟。

赵柽没想迁走完颜宝花的坟墓,毕竟她背叛了女真,迁回会宁不好,而若是迁往杨家那边,似乎也有些不妥,便打算让宝花长眠在这里,以后平定东北,天下升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其实都是一样的。

上京距离那边不近,毕竟要过边境,而且并非全走大路官道。

官道只有一半,另外则是其它的荒路,分叉路口就是他当年和萧敏分别的地方,从这里直走然后过边境,去到那座山林之中。

山林距离韩州有一段距离,以如今女真兵势来说,在那一带应该无力再布什么巡逻队伍,哪怕边境,毕竟在荒山野岭之中,往后方布置,也不会布在此处,就算真的有巡逻,那么灭掉也就是了。

大军随即出发,这日天高气爽,进入秋初之后,气候十分宜人。

如果几骑快马,那么当日就会抵达山林,不过队伍人多,行走自然缓慢,晚上在野外宿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才到地方。

这处山林极为荒凉,即便战时兵荒马乱,也未曾来过什么人,因为林子并不算大,就是猎户都少至,樵夫也不来这边境之处砍柴。

赵柽循着记忆带人往深处走,过不多久就来到颜宝花墓地。

只看前面蒿草人高,隐隐约约可以瞧见草后土坟,他下令把草枝清理干净,露出中间景象。

和当年并没有太大变化,除了土丘这些年被雨水冲刷得变矮小了些,前面立的木板班驳潮霉,其它地方与当初离开时一样。

萧里质在旁神色难明,心中暗想,这就是宝花姐姐的坟吗?

原来宝花姐姐死在半路了,被赵柽埋在这里,赵柽还算有良心的,这些年都过去还记得此处,知道给宝花姐姐过来修建坟墓。

赵柽望了土包片刻,随后叫人上香祷告,接着从上京城带过的和尚道士开始诵经。

因为他这番来不止是要修墓,更要将

宝花的尸骨装殓入棺,总不好一直这么草草的葬身土中。

法事完毕之后,已经一个多时辰,接着开始挖坟盛棺,此处不做细表,接着立下墓碑,上面刻写了墓葬由来。

一切周全后,摆香烛果品祭奠,直至天色将晚,赵柽才带人出去山林。

路上萧里质询问:“陛下,这立石碑修新坟,不怕盗墓贼吗?”

赵柽道:“碑上说明了由来,无有任何陪物,而且此处关外荒僻,哪里有盗贼跑来这里挖墓?那些贼脑袋傻的,不去中原盗墓,跑这里挖坟。”

萧里质立刻不言语,只是小声嘀咕着什么,她以为赵柽听不到,没成想赵柽冷笑一声:“送棺柩回会宁?就不怕女真族人将宝花挫骨扬灰了?”

萧里质脸色一白,立刻不语。

赵柽接着沉吟道:“其实也非完全不可以,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却不要想。”

萧里质觉刚才得说错话,差点露馅,急忙点头:“陛下说得对。”

赵柽瞅了瞅她,嘴角挑了挑,道:“上马吧!”

一行人上马,然后带着大军,浩浩荡荡返回了上京。

就在赵柽回去上京的第二天,下令开放城门,允许部分百姓出入。

但出入须持特殊凭证,这凭证前些天就陆续发放下去,并非人人都能拥有,平常无必要出城的居民是领不到的,只有日常或者短时就得出入城维持生计的百姓,才能够认领。

上京人口极多,若非战时,并不能长久闭城,否则百姓生活会出现问题,赵柽也是左思右想后,才做出这个决定。

至于女真谍子不能彻底抓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只要将来把金国荡平,那么这些谍子隐藏还隐藏不过来,势必不敢掀什么风浪,大抵其后藏头缩尾,只做平常人了。

这日赵柽兴致,带着霍璇玑、萧里质,还有白家兄弟,鲁达等人出外游逛,辽国最有名的景致就是各种佛寺与佛塔,上京城内塔寺众多,但最大的不过城北的北坡寺和城南的大佛寺。

两寺后面都有塔屠,高大雄浑,修建精美,美轮美奂,颇有古风。

几人一商议北坡寺距离更近些,塔也要比大佛寺高上不少,就前往那边观看。

到了北坡寺,一看果然好广阔一片禅林,此刻城池开禁,来上香的百姓络绎不绝,香火旺盛无比。

一行人走了进去,不但外面瞅着宏阔,内里寺殿也众多,鲁达东看看西瞅瞅,变得蹑手蹑脚起来,赵柽道:“智深干什么?”

鲁达压低了声音:“公子,我见不得这种地方,一见就想起当日在五台山出家的时候了。”

“哦?”赵柽笑道:“那时不也没委屈自己,该吃吃,该喝喝?”

鲁达汗道:“公子,可没那般轻松,在寺内哪里敢,都是有空偷偷下山时才放肆一把,不过喝多了不能自持,丑态百出,最后被师傅发配到东京大相国寺,去了菜园子当菜头。”

“东京大相国寺,大菜园子……”赵柽摸了摸下巴:“是不是每座禅院都有个大菜园子?”

鲁达想了想:“似是如此吧?五台山文殊院也有个菜园子,就在寺院旁边,不像大相国寺的菜园离得远远,反而和东岳泰山庙相邻。”

赵柽道:“大相国寺所在位置寸土寸金,哪里能叫菜园子占去地方,寺上产业众多,自然于外场里设置了。”

鲁达道:“属下虽然做了一回菜头,可其实并不会种菜,时日里只知道喝酒练武,领着一群泼皮厮混。”

赵柽点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鲁达道:“公子想起何事来?”

赵柽用折扇轻打掌心,道:“你还俗已十载开外,银钱也攒下不少,为何不娶妻生子,成家立室?”

鲁达闻言立刻呆了呆,心想自己也不是碎玉楼的人啊,陛下不是一直盯着碎玉楼那些光棍敲打吗,这怎么还捶上自己了呢?

赵柽看他愣住,脸色严厉地道:“你与李逵不同,李逵浑噩,不知自我,你却并非懵懂过日,怎好孤身一人终老。”

鲁达眨巴眨巴眼睛,心说我无事之时便醉生梦死,哪里有空顾及小娘与家人,真要那般麻烦,与还在寺内做和尚何异?恐是到时酒也喝不得,耍也耍不得,憋闷得要死,此事可万万不能应,任陛下说出天花来,也绝不娶亲。

赵柽观察他脸色,忽然道:“碎玉楼暂且不说,我看其他将领也许多都打着光棍,没几个有李彦仙韩世忠那般本领,能将家事安排得妥帖,指望着他们自己寻找恐怕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鲁达心说,陛下你还知道啊,这种事哪里有容易的,日日打磨武艺饮酒耍乐多好,谁愿意成亲累赘。

不过他嘴里却道:“这些人都不理解陛下的苦心啊,个个都是呆子。”

“所以……”赵柽似笑非笑看着鲁达道:“等战事结束后,回到东京,我会酌选良家淑女,给众人指定婚配,也省得他们自己懒惰不去寻找,最后还推脱找不到糊弄于我。”

“啊?”鲁达一听顿时傻眼,这是要指婚啊,指婚可不好拒绝,那可就是抗旨不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