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暴雨如注,在沈静初即将要等疯掉的时候,熟悉的迈巴赫穿透雨丝停在院子里。
沈静初隔着窗户往外看,只见下来的司机撑开伞,矜贵冷傲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骨子里散发着极致的威慑力,让人望而生畏。
他出现了。
沈静初拖沓着拖鞋跑出去,走到阶梯口步伐又变得犹豫,小心翼翼地缓缓下楼。
男人脱掉外套扔到一旁沙发里,长指解开袖口的扣子,勾着暗红色领带松了松。
保姆倒好茶水问了男人今晚想吃的菜系。
男人是申城人,宁海和申城属于相邻城市,基本上口味没什么差异。
沈静初轻声走过来,男人敏锐地侧过脸,捕捉到她小鹿惊慌的表情。
“对、对不起……”她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紧张的低下头道歉。
男人眼底略过一丝微怔,随后又很快被深邃所堵盖,他喝了口泡好的茶,挑眉道:“道什么歉?”
“我……”沈静初心跳加速,“不该打扰到你。”
她以前生活是有多卑微?
“那个……谢谢你帮我还清了债务。”沈静初立即道,“不过你放心,这钱我会还你。”
“哦?”沈晔眉宇舒展地冷笑,“怎么还?”
“我可以给你干活,我什么手脚很利索的……而且我做饭也很好吃,一些不擅长的东西可以学,我学东西很快的。”
男人修长的腿搭在一起,胳膊自然搭在沙发背:“我不缺保姆打杂。”
“……”
沈静初这就很疑惑了,“那你……你让我住在这里是?”
不缺打杂做饭,又不缺女人,留她在这里观赏吗?
“总之你先住在这里,自由我会给你,生活上有保姆司机照顾。”男人不容置喙的语气,“但是你不能逃离我的视线,否则。”
男人眼底蕴含冷意,“我会杀了你。”
沈静初紧紧攥着裙子,掌心里出了一层薄汗。
从这天开始,男人又接连消失好几天,她依旧被好吃好喝优待,也能自由出入别墅。
她卖了花和点心去墓园祭奠父母,有保姆陪着逛街,她知道这是男人在监视她。
不过只要不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不伤害她,其余的也没有什么可要求的了。
男人会隔三差五回来一次,只安静地吃饭,办公,沈静初会在他工作时递上文件和茶水,两人看似亲密可又没有过多的接触。
他每次回来会给她带礼物,其中有一套水蓝色的复古裙,她穿上后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男人看到时深谙的眼底微微闪起悸动,好几次瞥见他看自己的时候,脸上带着难以读懂的深情。可她仔细一看,又会消失殆尽,仿佛是眼花看错了一般。
在这种无声的相处中,沈静初渐渐期待他每次出现,期待他带的礼物,期待她换上的时候男人的表情。
而在期待中她逐渐发现这种情感变了质……
看她无聊,保姆开导她多出去走动,这别墅区恰好住的都是一些年轻太太,她们没事都会在小区的私人区域喝下午茶,一起打麻将散心。
沈静初刚来到这的时候有过那么几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拜访,一来二往她也算融进她们的贵太太圈。
相处后才知道,她们并不是什么贵妇太太,而是一帮跟她有相同经历,被男人们包养的情妇。
她以前嗤之以鼻的角色,现在却也成为了她们。
沈静初也渐渐发现自己爱上这个男人,思想上慢慢模仿这些女人留住自家男人的手段。
只是沈晔心有所属,他不过是通过她的脸在思念另一个女人。
她们说,“男人心里爱着谁不重要,只要他肯给你花钱卖名贵包包和首饰不就得了。你还想指望他们光顾过风花雪月之地,最后只留在她温柔乡?别做梦了。像他们这种有钱有势还能在外面找女人的多半都有家庭,他们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怎么就能保证他弃了他的妻子跟你以后不会再次包养其他女人?”
一番话点醒了沈静初。
当晚男人回到别墅,给她买了很多名贵的首饰,她一边欣赏的同时渐渐升起私心。
男人极少在别墅留夜,就算是回来很晚需要留下,也不会跟她一个房间,他从不碰她。
沈静初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算什么?
就算是包养来的情妇,他为什么那么君子的对她毫无情欲?可如果不在乎,又为什么买漂亮的衣服和饰品哄她开心?
这天,在男人留墅过夜的时候,沈静初内心做了个极大的决定。
沈晔拉开浴室磨砂玻璃门,下身只围着浴巾出来,他脖子上搭着毛巾,边擦拭湿发边往床边走。
刚坐下,他腰腹圈来一双白皙藕臂,清冷锐利的黑瞳扫过那双不安分的手,面无表情地扯开。
“出去。”他嗓音低沉,带着独特的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我……”沈静初从床
上坐起身,她身穿那些情妇们推荐来的情~趣睡衣。
浑身性感她配上一双水灵灵的无辜眼神,任谁都抵挡不了。偏偏她眼前这个男人早已心有所属,甚至心里没她半点位置。
她用手挡着胸口,深深吸了口气,涨红着小脸低头道:“你好久没回来了,我……有点想你。”
男人站起身睥睨她,深邃清冷的眼神没有一丝情欲,对她更是激不起半点兴致。
他字字冷酷,“摆清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不想重申第二次。”
“我什么身份?”沈静初红着鼻头仰头看他,“我不知道你留我在别墅要做什么?”
“……”
“难道不是做你的情妇吗?”
男人鹰隼的黑眸眯起冷意,留她在这里只是想有个慰藉,没想过对她产生这种关系。
“滚出去!”
沈静初握紧身上的薄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起身扑进男人怀里,紧紧搂着他。
“这段时间我已经爱上你了。”她嗓音带着哭腔:“我没地方可去,我想一直跟着你,哪怕当一辈子情妇也愿意。”
她终究还是走上这条路,成为了她最厌恶的样子!
她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紧接着肩膀被他大力推开,就在沈静初身形不稳的时候,男人摁着她倒在床上,硕长的身体压过来——
“爱上我?”他漆黑如深潭的眼眸盯着她,薄唇溢出轻讽,“有多爱?”
“……”沈静初心脏在打鼓,她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它了,心口发蔓延全身:“我、我很爱你,会为你做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