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倒是让男人感到意外。
不过那天他仍然是没对她做什么,他话很少,就算和她待了两个小时,也只是规规矩矩的坐在那抽烟喝酒。
但是沈静初几次余光瞥他,发现他染上几分醉意的黑眸在看向自己时,带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读不懂,似乎有点像在看思念的人……
对,就像是在看思念已久的爱人。
最后,他只是给了一沓钱就让她走了。
他钱给多了,沈静初傻傻的提醒,男人只是笑了笑,没说话,挥挥手让她离开。
一直担心她得罪贵客的李姐守在门口,看到被打得鲜血淋漓的敬酒男,她更担心里面出事。
直到沈静初非但安然无恙地走出来,还拿了比其他女孩多两倍的一沓钱,她高兴得合不拢嘴。
从那天起,她对那个男人有了深刻的印象,不奢望他能够看上自己,只希望他能再见他一面。
从这帮姐妹聊天中得知,男人名叫沈晔,是申城沈家大公子,年纪轻轻就早已让道上的人闻风丧胆。
他有个项目要在宁海施行,所以才过来小住几天。
有个与她玩得不错的姐姐提醒她不要把心思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
能来这里的都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男人,有可能对方有家庭。做她们这行可以爱不同男人,但千万别把寄托压在一个男人身上。
那时候的沈静初还没有强大清醒的自控力。李姐多次要求她接客始终不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只觉得就算以此牺牲,也不要寥寥草草失去。
可她始终低估被卖到这里来的女人多无助,李姐强迫她陪一位大老板,对方看上照片上的她,非要点她作陪。
就在沈静初要以死明志的时候,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几个保镖架着沈静初要送去大老板房间,正好撞上男人进来,她因为不愿意接客,把事先偷偷放在衣服里的刀片拿出来,抵在脖子上以死相逼。
沈晔正含笑与身旁的商人聊天,听到动静抬头侧望,见女人就要划开白皙脖颈——
沈静初手臂被空酒杯砸了一下,手上的刀片掉下,她手心有些发麻。
保镖揪准时机摁住她。
李姐怒骂:“妈~的,你这小丫头敢威胁我,我是对你太好了是吧!?”
沈晔淡淡收回目光,他笑着打发商人先进去玩。转过身时脸上的笑意蓦然消失,他面无表情走来:“我不是说了,不许她接客。”
他临走前的确让人给管事的人吩咐过,李姐不买账:“沈少爷,我们这没这规矩,她们是来工作,那服务好顾客就是她们的工作。”
“你们宁海规矩真多。”男人冷冷一笑,“就不怕你们这里明天易主?”
“易不易主的我们这些做手下的没权利干涉,我的任务就是带好她们。沈少爷若看上她,您只管出钱压过里面那位老板,那她今夜就是你的了。”
沈晔点点头,“她欠你们多少钱?”
李姐不卑不亢地说出天价数字,男人直接让人拿来支票签下自己名字。
“够吗?”
李姐不敢相信这男人递来的高额数字。
“她欠下的利息也不少……”
沈晔侧了侧脸,保镖拎着两个箱子,啪啪打开,里面全是红一色的现金!
这是他原本拿给合作商的一点心意,眼下先解决燃眉之急。
李姐短时换了一副嘴脸:“够了够了,这下算是还清了!”
“那么从今天起,她不欠你们一分钱,我带走她,有意见吗?”
李姐连忙摇头,“您尽管带走。”
或许是以前被保护得太好了,沈静初第一次意识到权势的威望,也深感自己像物品一样被人任意转卖的无奈。
在她发愣间,男人打破她沉思,“回去换上你原本的衣服,跟我走。”
撂下这句话,他掏出那个年代最新型摁键手机接听,临走前抬首示意她自由了。
李姐笑不拢嘴地让人把钱搬去自己办公室,看一眼愣在原地的沈静初,颇有些成就道:“我说怎么着,干我们这行名声是差了点,但不妨碍有阔少老板愿意为之一掷千金。”
“……”
“你算命好的,欠那么多高利贷,才来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傍上沈家大少这样的豪门权贵。学聪明点,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李姐出于好心啰嗦几句,她笑了笑,抬手与路过的熟人打招呼。
沈静初回到住所简单收拾自己衣物,她没多少东西,值钱的物什都被变卖。
能带走的只有她自己。
原以为这男人会来找她,沈静初生怕李姐反悔把自己留在这,她拎着行李箱走出夜总会的门。
接连几个月的幽禁,她终于走出这道门,外面艳阳高照,她丝毫不觉得炎热,反而有种解脱的自由。
就在她要打车回老宅看一眼的时候,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她身前。
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下车,“小姐,我家少爷派我来接你回去。”
沈静初手指抠紧行李箱杆,“回哪里?”
“回少爷为你安排的地方。”
“我有家,我要回家了。”沈静初抬腿要走。
司机伸手拦住她,毕恭毕敬道:“小姐,您别让我为难,我只是按少爷吩咐来接你,还请你跟我走一趟。”
她咬了咬唇,那个男人替她还了钱之后又让人来接她,肯定也是没安好心。
直觉告诉她,这又是一个火坑。
但是,他多次出手帮助她,不像是他们这些霸道强制行径。
思来想去她只好跟司机回到男人为她准备的住所。迈巴赫驶进别墅区,沈静初心里惴惴不安。
别墅很冷清,除了奢华的摆件和家具,房间每一处都透着孤独的崭新,看样子不经常住人。
别墅还有一位保姆,见到她以为是这里的女主人,笑盈盈地迎接上去。
她熟络地介绍着房间,又帮沈静初把行李拿到楼上,热情地端来水果和茶点心。
沈静初有些不适应她的热情,局促不安地在别墅待了一天,始终没见到男人露面。
她向保姆要男人的联系方式,想要问问他这是何意,同时又感谢他的帮忙。
保姆表示没有他的联系电话,她刚进别墅工作没两天,还没见到老板的人。
沈静初等了很晚才睡,自那天起,她在别墅郁闷地度过一星期,却没见到男人。
在这里被保姆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实在觉得很不安心,也不知道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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