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不能败你,白玉衡当场自尽!
话语落地,掷地有声,现场一时静谧。
‘风月莫容’先是愕然,随后便是笑声回应,阵阵狂笑,回应剑者狂言。
何谓魔始,答曰:万魔始源。
魔者,千面真主,六界布武,藐天地神话,诩黑暗之始。
作为昔日叱吒风云的诸界异数,幽界万魔的起源者,魔始听过无数的狂言、笑话,但今日这一句,却是最好笑的一句。
即使肉身早已毁坏,仅余脑部尚存神识;即使此时附着于风月莫容的这一道分魂是六道魔魂中最弱的一道。
但他到底源于魔始,拥有魔始的不分记忆、武学,不是什么大街上随便抓来一个就能够底数的阿猫阿狗。
而如今,有人说,要一招败他。
这如何不是一个可笑至极的笑话。
“白玉衡,汝之狂妄,将会埋葬汝。”
若真要战,他或许确实不是白玉衡的对手,但若只是一招,若是一招都接不下,如何能号称六界布武。
“区区一道分魂,空具魔始之名,却无魔始之实力,更无魔始之眼光。”
“一招,足矣了!”
“那便吾,见识,记住吾名,吾为……”
“即将消散天地的东西,何须记住你的名字。”
“狂妄!”
一声狂妄,‘风月莫容’双手翻转,骤然魔气大作,直腾九霄,顷刻之间,方圆之地,魔气阵阵如临鬼蜮,连昊阳光芒都为之遮蔽,晦暗难见。
观战者,素还真、叶小钗、还剩半口气的长日锟铻都能感觉到这股庞大的压力。
作为魔始的“旧相识”,长日锟铻亦知晓魔始能为,但同样,他也经历了白玉衡的那一剑。
若是魔始真身在此,长日锟铻或许也会当白玉衡所说不过狂言,但此刻只是一道分魂,感受过超越人力极限的一剑后,长日锟铻并不认为,一道分魂,便能够挡下这一剑。
“魔武究竟·残神废玄黄!”
上魔之招,魔物绝式,转眼势成,一击倾轧而出,直掠白玉衡。
白玉衡立身原地,未见半分动作,只见魔气整个笼罩白玉衡,轰然一声巨响,瞬毁百里虚空,大地隆隆颤动。
然而,烟尘散去,却只见——
“怎有可能!”
错愕的面貌,是对内心的最好表达,白衣如故,不见半分伤损,甚至就连动作,也一如原貌。
仿佛方才那惊天动地的一招,皆是梦幻泡影。
“惊讶吗?错愕吗?”
“现在该吾了。”
白玉衡运指为剑,剑意升腾,周身勃然而起的剑意,观战之人无不惊愕,只因这股剑意,令人熟悉。
就在刚才,他们曾在另一个人身上,感受过同样的剑意。
“这是……”
长日锟铻瞪大了眼,不敢置信,“怆天若失?!”
一式三境,怆天若失,相似的剑意,却是截然不同的威能。
白玉衡剑指递出,剑招冷然锁定目标,同一时间,神州各地,甚至身处不同空间之中,魔始诸魂,同有感应,似有一剑,将自天上来,行刑罚之事。
“长日锟铻,看好了,这一剑。”
“会很帅!”
摒思绝想,心意无念,心神朝升,人剑全非。
庞然一剑贯斥天地,直指一人。
怆天若失!
不似先前寰宇板荡,非如先前乾坤动摇,一剑出,天地肃然,瞬间的寂静,压抑的气氛,让空间都仿佛静止下来。
一瞬之后,恐怖无匹的剑威席卷而出,潜藏于风月莫容身上的魔始分魂,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能来得及出口,便遭这一剑彻底泯灭。
同一时间,幽界、北海灵洲、中阴界深处、海外修真之地,诸般地域,同现一剑!
“这是!”
渺茫云海,只见一头戴珠玉冠,仙道双修,儒风道骨之超凡者心有所感,睁眼,已见一剑穿过空间,直斩神魂而来。
熟悉的剑意,令其心头一凛。
“怆天若失?!”
“但是,怎么会这么强?!”
熟悉的剑意,却是截然不同的威能,仙踪无名不敢大意,拂尘挥舞,上招运转,力抗绝式之剑。
“龙耀九霄起风云!”
极招现,腾龙起,竭尽元功,一阻极剑之威。
澎湃一声,连退数步,鲜血溢出,便是魔始化首,一剑之下,也需俯首认败。
同时,各处分魂,亦是皆出极能应招,虽未至魂飞魄散,但却也或多或少遭到重创。
“怆天若失,但此非长日锟铻所能施展之能。”
仙踪无名眉头一皱,却在此刻感受到了魔始分魂只余残魂的回归,读取着其中的残缺不堪的记忆,仙踪无名的神情变得格外的精采。
“平安客栈,白玉衡,好,很好!”
“惹上万魔始源,是汝之不智啊!”
……
……
原先的剑囚刀堑,如今只见得一地废墟,前一刻还不可一世的魔始分魂寄体风月莫容,此刻已经倒落尘埃之内,生死不知。
长日锟铻怔怔看着眼前,此刻的内心,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仿佛彻底被崩碎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口。
“那是,怆天若失?”
“是,也不是,那是白某得怆天若失,却不一定是你的。”白玉衡展开扇子,摇晃着悠悠说道:“你已经踏上自己的道路,想要走的更远,只能依靠自己,方才一剑,白某只是让你看到,更大也更多的可能。”
“有时候你所以为的极限,未必是真的极限。”
“我……”长日锟铻勉强站立的身躯,此刻又是摇摇晃晃将要倒下,却只见不知何时一人已经来到他的身旁,将之搀扶住。
“素还真……”
“知晓自身之剑,尚有无限可能,作为创造者,剑宗应该欢喜,不是吗?”
“……”
“白玉衡,长日锟铻,终有一日,会再挑战你,以更强的怆天若失。”
“白某万分期待那一日。”白玉衡淡淡说道,“不过还是那句话,白某本来的目的,只是想要邀请你参加天下风云碑之对决,现在,你的答案呢。”
长日锟铻闻言,看了叶小钗一眼,叶小钗不明所以。
“你当真,能让吾再与他一决?”
“白某所说,何时为虚?”
“好,长日锟铻答应了!”
“好,那就走吧,素还真,拖上这个小鬼。”
白玉衡指了指地上的风月莫容说道,“现在事情已经了结了,刚好回平安客栈还有些路程,白某刚好可以同叶小钗你说一说当年之事,以及风月璘之来历。”
“这件事,首先得从你的名字说起,你可知你为何姓叶?”
“吾……不知。”
叶小钗摇了摇头,苦境姓氏相差,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所以叶小钗从未思考过,为何自己会姓叶。
“因为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本名叶婉清,也叫木柯雪,乃是统掌五城矿产的木府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