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儿从姜年的面前消失,黑暗碎裂消散,他任由自己的身体向下落。
姜年缓慢的睁开眼,露莉后退了两步,菲特伸手扶起他。
外面血红的天空轰隆隆的响起了雷声,闪电一下又一下的落到城堡上。
女童的狂笑声起,回荡在城堡每个人和怪物的耳中,露莉攥紧了菲特的手臂,身体颤抖。
“那……那是什么?”
姜年脑中的系统也响起警报。
【警告!警告!】
【宿主已触发城堡怪谈—城堡】
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雷声炸响翻天覆地的眩晕失重,让城堡里所有有意识的人和怪物都倒了下去。
女童疯狂的笑声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城堡内的蝴蝶也随着这一声声的狂笑慢慢褪去了鲜艳的色彩,变回了一只只苍白的纸蝴蝶掉落在地上……
洛夫琳原本悠闲端着茶杯喝茶的手一顿,旁边的女人看到她的小动作放下书。
“会长这是怎么了?”
洛夫琳不动声色的摇摇头,把手中的茶杯往嘴边递,浅浅的喝了一口。
可怜刚醒过来的姜年又被迫昏迷了过去,天空的红色一点点的褪去,太阳缓缓的撕破黑暗,阳光照在了双子城。城堡里倒下的怪物和人的身体慢慢的消失。
“我是阿蛇,是巫女擅长魂咒。”
阿蛇看着他们指尖跳跃着一颗墨绿色的火苗,她手指一抬火苗迅速在几人中间穿过又回到她手指尖。
浓重的腐味儿瞬间在几人周围蔓延而开。
“我是大个儿,游历世界的重剑士。”
大个儿坐在台阶上低头拿着布擦拭着手中的一把大剑,剑身上映出他那张剑眉星目的脸。
“卡斯,一个荒野游猎者,喜欢金子。”
卡斯眨了眨眼,手中抛着一枚金光闪闪的硬币,手腕和手指上都戴着金子打造的精致手环和戒圈。
只要扫一眼,就算不怎么识货的人都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
“肥鼠,一个小偷,帝国丢失的神灵之心就是我偷的。”
肥鼠扯出脖子上挂着的一个挂坠,天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点点光华。
“我是成功,一个失败被帝国通缉的骑士,因为神灵之心被盗走了。”
成功盯着肥鼠和他扯出来炫耀的神灵之心,脸上的刀疤从眼底延伸到嘴角。
“那是你自己没本事。”
肥鼠把挂坠塞回衣服里,一脸很欠揍的表情看向成功,成功紧握着手中的长剑,随时都有拔出长剑刺向肥鼠的可能。
阿蛇适时的挡在他们中间瞪了,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
“你怎么称呼?”
男人扶着剧烈疼痛的头,掀开眼皮扫过几人摇了摇头。
“姜年,除了这个名字,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其他人也没有追究他隐瞒了什么,毕竟一个身上全是血迹的男人,他们去强迫他说什么只可能会让自己的血沾在他身上。
“既然现在大家都算是认识了,那我们进去吧。”
卡斯转动着手中金灿灿的金币,望向紧闭的城堡大门。
其他几个人没有意见都迈步朝城堡走去,卡斯走到姜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没事吧?”
姜年摇摇头,看向围住城堡的围墙,爬满荆棘枯藤。
他是谁,为什么他会在这儿?
这个城堡为什么他进来就出不去了。
他的脑子一团乱麻,只能想起一个名字,其他的什么都不记。
姜年跟在他们后面也走进城堡。
推开厚重的大门,灰尘被扬起呛得人咳嗽。
等灰尘散去了一些,阿蛇带头走了进去,指间燃起一团黄色的火焰照明。
这是一间大厅,尽头一个华丽的座椅,似乎是王座,背后雕塑上垂落着蜘蛛网。
仔细辨认才能分辨那雕塑是一个女童的形象,脖子,手臂,腰间都有一颗头颅。
姜年被雕塑吸引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王座前。
走近伸手扯了扯蜘蛛网,才看清楚雕像女童痛苦的表情。
而周围的头颅不只是在她身体周围,而是每一颗头颅都是表情狰狞的啃咬在女童身上。
右手臂雕刻正常,而左手臂雕刻的是森白的骨头。
卡斯正扫视着整个大厅,看向阿蛇示意她抬头看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
“能让那东西亮起来吗?”
阿蛇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抬起手,墨绿色的火团飞向头顶的水晶灯。
火团砸在上面扩散消失,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蛇摇摇头收回手。
“那灯好像不是用咒和术之类点亮的。”
姜年伸出手准备触碰雕像时,铛铛铛的钟声响起,像乌鸦的破锣嗓一样尖利刺耳。
姜年收回手,脑中闪过旋转舞动的身影,被
撕碎的人,怪异的笑声和求饶声。
“快跑!离开大厅!躲起来!”
他莫名其妙的感觉不对,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就已经脱口而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肥鼠和卡斯几人还是就近的楼梯跑上二楼。
钟声停止,最后一人也上了楼,原本昏暗的大厅亮起了灯光。
在灯光亮起后所有人都发现底下的大厅没有刚才厚重的灰尘,干干净净到处都是华丽的饰品。
婉转的音乐缓缓响起,一个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和男人从雕像上啃着女童的头颅里钻出。
他们穿着华丽的衣裙,两两一对儿随着音乐轻快的起舞。
城堡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女人裹着风雪走进来,大厅里温暖的空气包裹住她的身体,驱散了她身体大部分的寒冷,她傻傻的看着这眼前的一切。
随着音乐起舞的男女都停了下来,带着温和的笑靠近她,把她拉入他们中间,大门无声无息的关上。
女人很快就跟着他们的步子跳起舞,脸上带着笑。
可慢慢的,女人表情开始痛苦,华丽衣着的男女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朝女人的身体咬去。
咔吧咔吧骨头碎裂的声音和皮肉咀嚼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清晰的传入躲起来的六人耳朵里。
女人很快就被分食干净,他们又恢复了刚才华丽精致的样子,随着音乐欢快的起舞,只有地上的一小滩血迹,提醒着他们刚刚下面发生了什么。
上了楼的人蹲在栏杆后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借着楼梯挡住自己的身影,都不敢贸然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