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昭看着宋青,半晌没有说话。
倒是宋青被宋若昭看得心里不断发虚,眼神慢慢变得左右躲闪,一时间都不敢跟宋若昭对视。
“你来找我,就想说这些?”
宋若昭眼见着宋青这般,不禁微微扬眉,沉声开口。
“宋大人若是想跟圣上禀明,尽管去,我随时奉陪,不过我还是奉劝宋大人一句,有些时候莫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才是。”
说罢,宋若昭就转身要走。
却不想,不远处却传来男人不满的声音。
“堂堂一个将军,竟然对自己父亲这般不敬,真是令人鄙夷!”
宋若昭抬眸看过去。
站在不远处花廊下的正是平阳侯府的世子,也是许宁馨的兄长许自臣,而他身边跟着的竟然是本应该被她废了的李言成。
或者说……
宋若昭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容貌与李言成几乎瞧不出半分差别的男子。
李言功。
“平阳侯府的手伸得真长,连旁人的事都要插手管一管?”宋若昭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并未表现出分毫,只是冷眼瞧着许自臣说道,“不如这天下交给你管?”
许自臣刚要开口反驳的话被宋若昭这一句差点直接噎死。
谁敢说自己有能力管这天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今日这话说出去,说不定明日圣上就能找个理由把平阳侯府给灭了。
“世子也是好意。”
比起李言成,李言功这个人行事风格似乎更为稳妥,此刻说话也是慢条斯理,没有半分急躁。
“宋将军在外多年,想来是对京中的为人处世不太了解,所以才会误会世子是在多管闲事,可若是都像宋将军这般,那岂不是寒了这些乐于助人之人的心?”
宋若昭的目光落在李言功身上,似笑非笑地开口。
“你哪位?”
说起来,若是宋若昭这么问李言成,估计依着李言成的性子,他得立刻暴怒地指责她有意羞辱自己。
可在李言功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下官,翰林院编修李言成。”此刻的他只是微微拱手,十分平静地回答了宋若昭的话,“也是若兰的表哥,想来平日里我们与将军走动的太少,宋将军不认得我也是情理之中。”
“说起李言成,上次我打了个人好像也叫李言成。”宋若昭微微扬眉,看着李言功说道,“当时京城不少人都看到了,而且那位伤得还挺重,若你是李言成,那人恐怕就是冒充当朝官员,按照律法可是要送入大牢才行……”
李言功抿了抿唇,倒是没想到宋若昭竟然会自己提及自己打了人的事情,所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动不动就把人送入大牢,你回来之后害的人还少吗?”不得不说,宋青还真的是看宋若昭不顺眼,这会明明没有人理会他,结果他还得凑上来指责宋若昭,“旁人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大人,今日是长公主的冬日宴,我不想动手是怕给长公主惹麻烦。”宋若昭将佩剑抱在怀里,淡淡地说道,“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动手。”
宋青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结果宋若昭话音一落,他顿时有些紧张地后退了一步,随后又觉得自己这个举动好像有些丢脸,只能咬着牙愤愤不平地开口。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我告诉你,像你这般行事,迟早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罢,也不等宋若昭多言,宋青转头就走,甚至都没有跟许自臣和李言功知会一声,分明是怕极了宋若昭跟他动手。
要知道,他今日来长公主的冬日宴可是有要事在身,若是真的被宋若昭打了,到时候耽误了他的大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主要是宋若昭这个人素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方才他只是瞧不得她春风得意的模样,所以才来刺挠她几句,但是如果真的惹恼了,那可就麻烦了。
“真是可惜,你们要管的闲事似乎并不想谢谢你们。”宋若昭看着许自臣和李言功,意有所指地说道,“本将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陪二位了叙旧了。”
“等等!”令宋若昭没想到的是,她都已经打算走了,许自臣竟然还是快步走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趾高气扬地看着她问道,“宋若昭,你走这么急难不成是心虚?咱们之间的账好像还没有算清楚吧?”
……
“本来还想给大家一个惊喜,不过看来诸位对我的身份太过好奇。”
令于欣柔没有想到的是,靳言不但没有遮掩,反而是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乃长公主的义女靳言,兄长是指挥使靳离,而我与宋若昭是长公主赐婚,作为凝儿未来的嫂嫂……于小姐,敢问谁才是那个外人?”
‘你……你就是靳言?”这下,没等于欣柔说话,方才还嚣张跋扈的许宁馨几乎是瞬间换了脸,笑意盈盈地走上来
,一边伸出手想要挽着靳言的手臂一边攀谈道,”瞧瞧,这不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嘛!”
“还请郡主自重。”
靳言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随后好整以暇地看着许宁馨开口。
“毕竟,我们之间好像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
许宁馨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郡主,何必与这种不知好歹的人来往?”于欣柔并不知道许宁馨为何突然转变态度,但是听到靳言这些身份也是嫉恨不已,当下故意挑唆道,“有长公主撑腰便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当真是……”
“你闭嘴!”
“我跟靳姑娘说话,有你什么事?”
许宁馨有些厌烦地转头吼了许宁馨一句,再转过头看向靳言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一张笑脸。
“嗨,靳姑娘,虽然现在咱们是不熟悉,可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嘛!想来姑娘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不如我陪着姑娘转一转?”
“能让郡主如此低声下气,耐着性子来哄我……还真是难为郡主了。”靳言意有所指地开口道,“只是不知道郡主所图到底是自愿,还是因为……被逼无奈才来讨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