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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流浪饥饿 转机出现

晏岁岁最后盯着这个家门看了一会,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走人。

夜幕缓缓降临,少女踏上了离家之路。她此刻什么都不怕。

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异常瘦小脆弱,仿佛一片孤零的树叶,在冷风的摆弄下摇摇欲坠。

长发散乱地垂在肩头,脸上斑驳的泪痕与尘土交织,身上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痕,那是她不慎从石阶跌落时留下的惨烈印记。

她的双手已是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但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她过分坚毅又冷漠的眼神。

像是一只孤狼,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眼神会出现在一个12岁大的孩子身上。

有的时候,事情会教人快速成长。

晏岁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心、手背、瘦骨嶙峋的,手心上很多茧子,手背血肉模糊。

缓过来后现在知道痛了。冷风吹过,被风扶过的地方都是刺挠的难受。她拿起破烂不堪的衣摆忍痛擦了擦手,勉强干净了一点。

血丝还在往外冒,但她选择看不见。

晏岁岁今天出门只穿了一件破旧的灰色衣裳。脚上那双鞋子早已磨破了鞋尖,露出了她纤细而肮脏的脚趾。

家境的贫寒让她在夏天也只有两套换洗衣物,日常的劳作让衣物破损不堪。

她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行李,甚至连一分钱也没有,唯有那空空如也的肚子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饥饿。

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一会歇一会,实在是太累了。

她穿过了熟悉的村庄,踏入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路过她身边的人纷纷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有同情的,有好奇的,也有冷漠的,有厌恶的。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询问她的遭遇,更没有人向她伸出援手。

夜幕降临,她实在是走不动了。公园的长椅上成了她临时的栖身之地。

晏岁岁蜷缩在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试图在寒夜中寻找一丝温暖。

她在思考,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此刻的她很迷茫。想着想着泪水又顺着脸颊两侧流了下来,身体缓缓抽搐着,接着突然嚎啕大哭,泪流满面,哽咽着,可惜四周静悄悄,也没有路灯,只有月光作伴。幸好今夜没有下雨。

渐渐的,晏岁岁的呼吸声平复了下来,四周又安静了。

今夜,也无等风雨也无眠。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却难以驱散她内心的孤独和绝望。

清晨的阳光洒落大地,晏岁岁缓缓睁开双眼。

终于天亮了。

她习惯性地抬手遮挡阳光,却意外地牵扯到了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龇牙咧嘴。不得不放下手臂,任由阳光刺眼地照在她的脸上。

“嘶,好痛。”她轻声呻吟着。

“咕噜咕噜......”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滴水未进、粒米未沾,此刻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晏岁岁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的手臂,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位阿婆正在公园扫地,旁边停着一辆垃圾车。

饥饿驱使着晏岁岁走向垃圾车。她挽起衣袖,试图在垃圾堆中寻找一些残羹剩饭来填饱肚子。晏岁岁想,她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但是她不能被饿死。

“走开!哪里来的饿死鬼?看你这个样子就快要死了!滚远点!病秧子!别死在我这里!走走走!”

扫地阿婆连声对她大声咒骂起来,还用原本用来扫地的扫把对着晏岁岁一顿乱打,“滚远点!真是晦气!”

晏岁岁被阿婆的扫把打得连连后退。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很脏,但是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一下子怒气横生。

“我就是晦气怎么啦!啊?!但是我不想被饿死啊!有错吗!我不想死!让我吃!”晏岁岁使出力气赌气的对阿婆喊。

“嘿!你这小女娃!我说话你不听是吧?”然后阿婆抄起扫把就往晏岁岁身上打,“我叫你滚远点!我叫你滚远点!滚!”

少女摔倒在地,双手挡着脸前面胡乱的阻挡扫把攻击。

战争大约持续了五分钟,当然是单方面阿婆的攻击。

“呸!不知好歹,都让你滚开点了。”阿婆打累了,也可能是怕真把人打死。

晏岁岁也累了,任由她打,就这样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摆烂了。

是真的没力气折腾了。

阿婆看到她一动不动,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赶紧把扫把放垃圾车上,推着车走了,嘴里还一直念叨“不是我打死的哈,是她自己撞上来的,不是我,不是我......”

晏岁岁躺在地上,苦笑着。

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人倒霉的时候做什么都倒霉。

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我才12岁就要死了。

突然一阵风吹来。

“吧嗒。”

一张东西落到了晏岁岁脸上,盖住了少女漂亮的眼眸。

起初晏岁岁还以为是落

叶,抬起手想把东西拨开,因为弄到眼睛了,有点不舒服,并且还遮挡了视线。

“哎?”晏岁岁的手触碰到东西的时候,发现触感和叶子不一样,她拿起来举高一看。

!!!

钱?!!!

什么!居然是钱!????哈哈哈哈哈哈!!!

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心声!老天没负我!我死不了!

这是一张1块钱纸币,对于当时的物价来说,买不起贵的东西,但是买一碗白粥两个馒头是刚刚好的。

晏岁岁赶紧把钱抓紧,牢牢握在自己手上,然后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她反反复复的看手上的这张钱币,确定就是一张一块钱,欣喜若狂。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就能站起来行走了。

可能是求生的欲望太强烈,也正是在这刻,晏岁岁意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对于金钱有了不同的深刻的观念。

少女扬起了笑容,明媚而又灿烂,脸上虽然蹭满了灰尘,但抵挡不住的能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生命力吧。

她大步向前走着,闻到了空气里香喷喷的肉包味,不禁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