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站小姐姐诧异了一瞬,旋即不好意思捂住脸,“啊,憔悴的这么明显吗……”
南时初笑笑,“小姐姐很漂亮,我是看见了玻璃里面的值班时间牌子。”
小姐姐扭头看了一眼,顿时就释怀了,“原来是这样!昨晚是我值班的。”
南时初点了点头,在手机里划拉两下,调出了南慕海的照片,“昨晚凌晨前后这人开着保时捷下高速,小姐姐有印象吗?”
几乎是一眼,小姐姐就叫了起来,“是他!”
“昨晚他跟我们问过上蛇弯山的路,那山不好上,弯道太多了,还很狭窄,昨晚又是大雾天气,我们让他白天再上山,也不知道他最后听没听进去。”
南时初沉下了眼眸。
道了声谢,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南家人也收到了林局的消息,查到南慕海下高速的最后地点,一行人驱车从琛城出发赶过来。
循着导航,南时初来到了这蛇弯山的山脚下。
底下树林繁茂,抬头往上看,弯道山路似绵延不绝般望不见尽头。
副驾上已经吐不出苦水的沈念看的忍不住腿打抖,“老大,我们要上去吗?”
南时初没说话,直接踩油门冲了上去。
沈念发出爆鸣的尖叫,紧紧闭上了双眼。
只听到呼呼风声和响彻的马达声,犹如在坐过山车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好像终于停了下来。
沈念毫不犹豫下车吐个天昏地暗。
南时初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丢给他一瓶矿泉水,允自下车查看。
只见黄泥土路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轮紧急刹车印迹。
“颜色深,还没有被灰尘覆盖,是今天才有的。”
南时初左右望了望,倏地眼眸眯起。
往下一道极窄弯道处,显然缺了一大块岩石,周围落着碎石子。
稍稍往外探头,底下是深不见底的丛林树木。
沈念好不容易吐完,一抬头,看着南时初半个人身子都探出去了,吓得魂都没了,“老大!”
南时初直起身来对他说,“车后箱有绳子,下去看看。”
沈念瞬间瞪大眼,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谁,谁下去?!”
!。
南时初嘴角微抽,“我。”
南时初挂着安全绳索,身形矫健沿着陡峭山壁往下降。
到半山腰之际,她看到了坠落到树枝内弯,已经破得不成型的保时捷,眸光变得幽暗无比。
待她完全落到山脚下,看到躺在泥泞路上额头破了一道窟窿的南慕海时,顿时心下一凛。
她快步走过去,摸了下南慕海的呼吸。
还有气儿!
南时初稍稍松口气,拍了拍南慕海的脸,“南慕海,醒醒!”
南慕海紧闭着眼,脸色苍白,根本没有意识!
南时初不再迟疑,打出了一通电话。
……
南家一行人来到蛇弯山的时候,警方已经在山脚下拉起了警戒线。
看着大吊车将面目全非的保时捷从树林里拖出来,迫不及待下车的虞淳榕直直跪在了地上!
“妈妈!”
南漪漪南慕风几人连忙去扶,虞淳榕眼泪早已控制不住稀里哗啦往外流,恸哭不止,“老三,我的老三啊!”
南漪漪紧紧抱住虞淳榕,别过了头,“妈,您不要这样,三哥不希望看到您这样……”
她眼角瞥着那辆已经变形的跑车,钢铁都成了这样,何况是人?
南慕海肯定凶多吉少了!
南朝阳满脸哀伤沉败,强忍着泪意!
林局走过来,表情沉重,“很抱歉,我们没能找到南三少爷。”
几人脸上一喜,唯独南漪漪脸色微变,“我三哥不在车里?”
林局摇头,“保时捷911已经严重变形,车载记录仪已经损坏,无法探取信息,初步鉴定是昨晚保时捷车速过快拐弯不及,不小心翻车摔落下来,但车内只检测到少量血迹,并无任何人体组织,应该是车子坠崖后,南三少爷离开了车子。”
“怎么会这样!”
南漪漪下意识接了一句,旋即想到自己这般表现过于突兀,连忙换上欣喜的表情,“三哥那么聪明,肯定早早逃脱了,没有找到他,那就是最好的消息!”
虞淳榕连声说,“是是,老三福大命大,肯定逃出来了,没事的。”
南漪漪看向林局,“林局一定能帮我们找回三哥的!”
林局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却道,“掉落高度超过百米,周围人烟稀少,野猴子野狗野猪袭击附近民房的新闻屡见不鲜,就怕三少是已经……”
林局说的委婉。
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哪还有什么生还的机会。
车里找不到尸体,恐怕是早就成了野兽的盘中餐!
此言一
出,刚刚燃起几番希望的南家人,瞬间跌落深渊!
“我的儿子,我苦命的儿子啊!”
此时此刻,虞淳榕已经完全将名流贵妇形象抛之脑后,只是一个失去亲儿的普通母亲,悲痛欲绝。
虞淳榕哭着哭着,突然想到什么,疯了一般去拍打南朝阳。
“怎么好好的会变成这样……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拦着老大的人跟着老三,要是昨晚有人跟着,老三再糊涂,再犯浑,我们也能及时阻止啊!”
南朝阳一动不动,虞淳榕怪他,他也在怪自己!
他想给南慕海一个教训,让他长记性。
哪想自己一次狠心,竟会让自己的儿子丢了一条命!
南慕风南慕杉满脸沉痛,眼眶发红,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明明昨晚他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吃饭聊天,就在一夜之间,天人相隔!
南漪漪眼泪流了满面,满是悲戚神色,她抱着虞淳榕的身子,哭得嗓音沙哑,“妈妈不要,不要怪爸爸,爸爸心里也很难过的……”
“我不怪他我怪谁?!”
虞淳榕歇斯底里叫了一声,猛地变了脸,“南时初——!”
她捂着心口,锥心刺痛,“是她,是她害死了老三,如果我们当初不把她从东南亚找回来,老三根本不会犯浑,我们一家人圆圆满满的,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虞淳榕双眼发红,里面像是透着血丝那般,仇恨快要夺目而出,
“是南时初,是她克死了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