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堂的胳膊当场脱臼了。
沈家的管家着急地跑过来:“少爷,少爷……”
“我……我的胳膊断了,沈叔,它断了……”沈立堂跪在地上,哭诉着,“顾成渊,你要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虽然额头密汗层层,脸色如霜惨白,但依然改不了嘴硬。
沈安然回头看了一眼顾成渊,不想给他惹麻烦,径直走过去。
“胳膊脱臼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单膝跪地,想抓沈立堂的手臂。
“你这个贱人,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一声嘶吼,脱臼的手臂复原了。
沈立堂感觉自己的手臂可以动了,看着沈安然的眼神,又惊又恐。
顾成渊没废话,扫了一眼身侧的汪瓶瓶,就大步离去。
众人不解,明明是护短,为何二爷那双眼睛折射出深重的怨恨。
他没跟沈安然搭话。
仿佛自己只是来控一场局,主持一个公道。
汪瓶瓶拢着身上的披肩,冷厉地发号施令。
“帝夜禁止打架斗殴,所以,我已经报警了。”
她扬起手里的手机,眼神扫向沈安然的脸,手指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按了按。
“沈安然,回去写个检讨,等你出来时,再交给我。”
沈安然应下。
片刻,警车抵达,沈安然,朱双双以及沈立堂因为打架斗殴,一起去被关了两天。
奇怪的是。
这两天,没有保释的人,也没有探望的家属。
第三天出来的时候,朱家和沈家都有人来接。
沈安然蓬头垢面地站在派出所门口,风吹着她单薄又消瘦的身体。
神情凄苦。
不远处的保镖凌墨问车里的顾成渊:“二爷,您为什么不去接沈小姐?”
“那天晚上,她让沈立堂脱臼的胳膊复原,就是跟我保持距离。何况,她必须明白,单打独斗可能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保镖凌墨未曾想到二爷会有这么正常的操作。
明明这两天,二爷为沈小姐的事心神不宁。
装得那么冷酷无情做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吃沈小姐维护顾南风少爷的醋。
沈安然回到出租屋,简单地洗漱了下,换了身衣服。
写下检讨书,就返回帝夜酒吧。
周姐拿到她的检讨书,愣怔地看了眼。
工整的楷书,字迹娟秀,让人赏心悦目。
“安然,你放心,汪姐不会开除你。”
毕竟二爷的命令,汪小姐也得听。
只是酒吧里并没有传出自己保护顾南风,单挑朱家二小姐的闲言碎语。
一开始,沈安然误以为是汪小姐不准。
谁料听到顾南风准备迎娶朱丽安的事。
他们上了青城报刊。
这对准夫妻,必须喜结连理,来应付外界的闲言碎语!
沈安然悲从中来。
哥哥的心里有人,迎娶朱丽安,只会更加痛苦。
她是哥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可她……救不了哥哥。
下班后。
酒吧门口停着一辆车。
顾南风穿着褐色的风衣,驻足在冷风中。
害怕哥哥讨厌,她掉头就走。
“沈安然——”
语气凉薄,没有丝毫温柔。
他走过来,单手拽住沈安然的手腕,“我警告过你,不要欺负她!”
无疑,说的是她和朱双双打架的事。
沈安然的心,像被利刃割开。
疼入骨髓。
“沈安然,如今,我要娶朱丽安了,你……可以收手了。”
顾南风退后几步,失落地坐回了车里。
“你和朱双双的照片不是我发的,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没有回应。
留给她的,只有一个疾驰而过的车影。
也是。
在背后曝光照片的人,一日找不到,就永远也无法证明,她的无辜。
沈安然失魂落魄地抬头。
夜色尽头。
一轮弯月隐在树梢。
望见了她所有的悲伤。
女主:讨厌的哥哥
顾南风回到顾宅,被叫到了书房。
刚走进去,顾东明就将信封,扔到了他的脸上。
看着那些写给妹妹的书信,顾南风的手紧紧地垂在身侧。
“当初收养你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你将抛弃一切,成为我顾东明唯一的儿子!”
“只要你忘掉过去,你永远都是顾南风,顾家的少爷。”
“可你成为顾家少爷,你就得懂,什么人该忘,什么事不该做!”
“可是,我只
是……”顾南风想念自己的妹妹。
尽管妹妹抛弃了他。
他寄信和拿钱给福利院院长,也不过是想见一面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你是顾南风,如果让别人知道,你不是,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用顾家的钱,去养一个外人。”
“那是我妹妹,不是外人。”
“可你的妹妹,已经被人收养,不再记得你了!”顾东明站在顾南风的跟前,眸光晦暗。
话里满是威胁,“你的一切,都是我顾东明给的,你必须按照我的意愿办事!否则……”
顾南风知道得罪顾东明,没有任何希望,只能慌张妥协。
沈安然从药店门口买了药出来,就下起了雨。
她抱着包,冒着雨,跑回家。
快到巷口的时候,发现那条漆黑的巷子里,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
从巷子的这头,直达出租屋。
闷闷不乐等在门口的顾成渊,听到清脆的脚步声时,才微微抬起眼皮。
桃花眸里尽显落寞。
“顾先生?”
“怎么没带伞?”
“中途下的雨,还好。”沈安然整理着湿润的头发,把手里的药连忙放进兜里。
顾成渊平静地解释:“你不用担心,你不会因为那晚,怀上我的孩子。”
沈安然没曾想他会主动提起,手里的帆布包缩紧。
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落寞的视线打量了几眼,顾成渊道,“我用的别的。”
沈安然尾随着他的视线,盯着那手,紧张地瞳仁都瞪大了。
顾成渊注意到她那不悦又惶恐的表情,心里就不是滋味。
说的话更如刀子似的。
“你挺无趣。”
沈安然低头,没想到他对自己这么不满意。
她凝眸,还是镇定地问:“那顾先生还来找我做什么?”
顾成渊逼近她,单手把她的脑袋桎梏自己和门板间,微微俯身。
他的鼻尖抵住沈安然的鼻尖,“好在还算嫩。”
说完,顾成渊终于从她的眼里看出一丝恼意。
得逞了,他的心更苦了。
明明自己只是气不过沈安然永远在意顾南风,仅此而已。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顾先生在酒店里救了我,那件事,是我的错,我也不该……纠缠顾先生。”
沈安然推开顾成渊的胸膛,拿钥匙开门。
有钱有颜的男人,就不可能为一支花折腰。
幸好她从未想过,找这样的男人,成为她的避风港。
谁料推开门,又被紧随其后的顾成渊圈入怀中。
两人的距离,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顾南风和朱丽安婚宴就在后天。”
听到这话,沈安然急了:“我可以去么,顾先生?”
顾南风那样讨厌她,她还是不顾一切要去。
顾成渊气地呼吸更重了。
他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落在沈安然的细颈,声音如魅,低沉分明,“那得看你乖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