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快十点多的时候,沈安然才醒。
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部换掉。
被褥也换成了淡淡的粉色。
最明显的……
是双腿发软,某些地方隐隐的疼。
作为医学生,如果连发生了什么,都无法察觉。
那就太可笑了。
她刚准备掀开被褥下地穿鞋。
保镖凌墨就端着早饭走进来,温和地解释了整件事。
“沈小姐,昨天有人看到你被带进酒店。”
“是我们二爷救了你。”
“二爷是为了救你才会……”
沈安然的心,不安地跳动着。
她慌不择言:“我……我做了什么。”
保镖凌墨把拍下的手机录像打开。
她在二爷的怀里又蹭又吻,手指还不安分地钻进了别人的衣领。
暧|昧,索取。
沈安然看到这一幕,脸颊刹那霜白。
她已然可以想见,昨晚该会发生多么狂野的事。
保镖凌墨把早餐放下,耐心十足:“二爷查出,是朱双双的人。”
“沈小姐你在中午喝下的饮料,以及包厢内的特殊香水,是导致你……生扑二爷的根源。”
“二爷说,不管怎样,他都犯了大错,所以如果你愿意,他会娶你。”
沈安然脸颊发白,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不愿意!”
凌墨无奈:他的台词还没说完呢。
保镖:戏份中断,不改怎么办?
沈安然掀开被褥,下了地。
心平气和地嘱咐。
“麻烦你,告诉顾先生。这件事因我而起,跟他无关。”
“我自己会负责。”
“昨晚……就当成什么也没发生!”
老巫婆说过,大部分的男人受不起女人的撩/拨。
与其纠缠,不如自断。
二爷,青城赫赫有名的人物,没必要做一个可有可无的承诺。
毕竟沈安然也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依附婚姻,跟其他女人,争风吃醋的案例。
她只想和哥哥相认,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做人生的主宰,不被人拿捏。
她洗漱了下,简单整理好头发,步履匆匆地出了门。
凌墨一脸纠结。
就算到了这种地步,二爷还是无法得到自己的心上人。
他既心疼又同情。
去隔壁汇报的时候,顾成渊靠在椅子上,手里握着酒杯。
眼神绝望,唇上挂着苦涩的笑。
脑海里,他握住那纤细的腿,固定在腰间,于细长白皙的脖颈,狂野迷乱拥吻的画面反复重现。
似在告知他。
不是梦幻,是真实存在。
可即便真实,依旧得不到。
倒满三分之一的红酒在水晶的酒杯里旋转。
随着手上的动作,啪嗒一声。
碎落在地。
顾成渊站起身,自言自语。
“她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沈安然返回帝夜酒吧工作时。
她去药店买了两盒避|孕的药物。
周姐带着命令赶来,和她碰了个正着。
“吃什么?”
她慌张地把药丢到一边,随意地说:“头疼的药。”
周姐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声音轻柔:“安然啊,姐是过来人。”
“这种事儿,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有钱人比我们还要精明,你没想到的事,他早就想到了。”
“如果图个新鲜,就给自己背上沉重的负担,是傻么?”
沈安然聪慧,对方的意思,二爷必定做了安全措施。
对方没必要因为自己这个普通的小丫头失去风花雪月的自由。
“我懂。”
“懂了就好。”周姐把那些药全部顺走,“别喝这个,对身体不好。”
沈安然反应过来,去抢,被周姐按住手,“听话,快去上班吧。”
周姐的安慰话,对于绝对理智的沈安然,没有任何效果。
她等晚上回家,还是会去买药的。
万一呢。
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一下午,沈安然都心绪不宁。
倒是那位被朱双双威胁利用的阿姨,已经被辞退。
只是她对朱双双的恨意增加。
像一点墨,晕染在雪白宣纸上。
尤其是在她得知,那天,朱双双要陷害的,是她和顾南风。
无人知道,顾南风是她的亲哥哥。
三日后的早上。
九点整。
她学以致用,拿钱雇人,报复朱双双,拍了照片。
等朱双双察觉出来,找到沈安然,两个人大打出
手。
抓头发,张嘴咬,一气呵成。
酒吧内,吧台旁,舞池内的男男女女,注意力全部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沈安然,你这个贱人!”
“没你贱!”
你一巴掌,我一巴掌,打得不可开交。
二爷的人,没人敢阻拦。
朱双双握着打坏的啤酒碎片指着沈安然的脸。
沈安然掌心握住那碎片,不要命地将人桎梏在地板上。
她一字一顿:“朱双双,我最后警告你,如果你再敢伤害顾南风,我要你的命!”
“……沈安然,我要是不答应呢。”
沈安然又恶狠狠地甩了朱双双一巴掌,血渍斑斓的手按着朱双双的肩膀,“答不答应?”
“我不!”
啪。
再一巴掌。
朱双双的嘴角淌着血渍,“沈安然,你疯了!”
“我是疯了。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如果你再敢玩什么恶心的花样,我就让你永远得不到那个人。”
沈安然眼神冷厉如霜,“你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
朱双双的心弦断了。
能雇女人过来试探,可谓是抓住了她的软肋。
“朱双双,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要么跟顾南风分干净!”
“要么跟我鱼死网破,反正我沈安然这辈子,就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
沈安然的话一针见血,戳中了她的心。
让朱双双无力反驳。
“你在干什么?”
沈立堂跟秦总喝酒的时候,出来,就撞见这一幕。
沈安然从朱双双的身上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沈立堂。
“你瞪着老子干什么,不服?”
“瞧你这恶心的样,也敢勾搭顾南风。”
“哦。我倒忘了,最近又爬了二爷的床,越发目中无人了。”
沈立堂理着身上白色的西装,颐指气使。
她没空搭理,转身就走。
这一幕,无疑没给人面子。
沈立堂下不来台,舌尖抵着后槽牙,从后一把揪住沈安然的头发。
“你他娘的,什么态度!”
头皮锥心刺骨。
“沈安然,老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求我!”
沈安然倔强,不理。
“沈安然,你不过是我们沈家养的狗,在主人面前,你没资格嚣张!”
“我呸。”
一口吐沫喷来,气得沈立堂当场发飙,“沈安然,你这个贱人!”
还未落下,那手就被来人拽住。
顾成渊锐利的眸光扫向沈立堂,一字一顿,“我的地盘,你没资格。”
咔嗒。
手脱臼。
痛呼声响彻整个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