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儿揉了揉小脑瓜:“那天,公主姨姨的珠子丢了,我有帮她找,这算吗?”
“算,”海云舒引导着问:“你都去哪找珠子了?” “树林,马棚……还有好几个大帐篷。” 这听着也没有什么蹊跷。 海云舒再问:“都遇见什么人了?” “公主姨姨一直跟我,”琮儿努力地想着:“对了,我中间想去茅房,就自己去啦,路过小亭子,还见到太后娘娘了呢!” “太后?” 海云舒一惊。 “你跟她说话了?” 琮儿摇头:“没有,她只顾着跟简郡王说话,没看见我。” “简郡王?” 这倒是稀奇,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有交集了。 “太后他们都说什么了?” “我看见简郡王的手搭着太后的手,”琮儿把手扣在海云舒的手背上:“就像这样,太后娘娘好不开心,还打了简郡王一巴掌呢。” “他们没发现你吗?” “没有啊,”琮儿天真道:“后来公主姨姨喊我,我就走啦。娘亲,太后娘娘不会怪罪我见面没给她行礼吧。” 她摸摸他的头:“不会。” 皇家围场,小太后和简郡王在隐蔽处拉拉扯扯,只怕两人早就有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琮儿以为自己没被发现,可能在被少阳喊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 琮儿这傻孩子,是无意间撞破了小太后的私隐,他们为防事情败露,才叫人暗下杀手。 江成璟听其所言,自然心里有数。 “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抓到人,问清楚了,记得让我把这支箭还给他。” 海云舒只要一想到琮儿蒙受不白之冤,遭此飞来横祸,心中的恶气就难免郁结。 既然他连个孩子也不放过,那就不要怪别人不讲情面。 这支箭,她要亲手插到他身上。 只有一点,海云舒略显担心:“简郡王可是皇亲,身份尊贵,背靠着赵氏宗族的势力,咱们动手,只怕难上加难。” “皇帝都是我的掌中物,还怕他一个小小的郡王吗?” 江成璟冷嗤一声道:“他敢动我儿子,我就叫他断子绝孙。” * 简郡王被抓的时候,据说在青楼。 五六个姑娘围着打转,他蒙着眼睛,正在兴致勃勃地玩仙人探路的游戏。 突然感觉撞倒一个坚实的身体,简郡王摘下眼罩,一愣神:“江成璟?你来干什么?” “干你。” 江成璟一掌劈下去,直接叫人套了麻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把他扛回大牢。 凤凰台的老鸨吓得一身冷汗,动也不敢动。 一面是皇帝的亲叔叔,一面是摄政王,哪个她也惹不起啊。 只能催着龟公:“快,快去郡王府报信,就说郡王爷让摄政王给掳走了。” 简郡王虽然知道江成璟权倾朝野,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疯批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掳走皇亲。 他何时受过如此大辱? 人被从青楼提溜走,装在麻袋里…… 他难咽下这口气,四肢乱踢,奋力抵抗:“江成璟,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你知道我是谁吗?” 只可惜,简郡王每次反抗都会换来一顿毒打,反抗的越厉害,被打的就越狠。 这种人就是嘴硬,骨头软。 嘴上也没逞强几句,就挨不住打了。 开始求饶。 “摄政王,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咱们有话好商量,我晚膳还没用呢……” “摄政王,咱俩无冤无仇,你何必如此动怒呢……” 简郡王只觉得周围越来越安静,从吵吵嚷嚷的青楼,到如今死一般的寂静。 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突然,他的头套被摘了下来。 眼睛被烛光刺的差点睁不开,他忙用袖子挡着。 待缓过神,才看清楚,这里是间密室。 墙壁是由厚重的铁板铸成,坚硬而冷酷,四壁打磨光滑,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室内的光线十分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在墙面上反射出一种病态的暗红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味道,让人感到沉闷而窒息。 “江成璟,你把我带这儿来干什么?” 江成璟幽幽道:“这得问你自己啊。” “我?”他哪知道。 他只知道,摄政王府的密牢,有来无回,多少人都折在里面了。 “你现在把我放了,咱们就当误会一场,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郡王爷,咱们可没误会。” 简郡王指着他:“怎么着?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江成璟,我可是皇亲国戚!你不过是我赵家的一条狗,别以为披着人皮你就人模狗样了。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赵家宗亲也饶不了你!” 他话音刚落,江成璟就一脚把他踹跪在地上。 “哎哟——” 简郡王摔了个狗啃屎,嗑得嘴也流血了。 “瞎嚷嚷什么?我要是赵家祖宗,都嫌你这样的子孙丢人现眼。” 简郡王抹了把嘴:“你凭什么抓我!” “想抓就抓喽,还需要挑时辰吗?” “翻了天了,江成璟,你软禁宗亲,私设公堂,我要进宫去告你!” “告谁?告小太后?”江成璟轻蔑道:“赵简,舔狗还没当够呢?”
“你说谁呢?” 江成璟挥挥手,属下直接把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抬了上来。 简郡王如临大敌。 “你怎么在这儿?” “主子……他们实在太狠了,我熬不过……”那人一看就是受尽了酷刑,话都说不利索。 简郡王突然害怕:“你都招了?” 江成璟懒得跟他绕弯子,直接道:“你跟小太后被琮儿看见,就叫人暗下杀手,有这事吧?” 简郡王肯定不认:“没有!” “无妨。你认也好,不认也好,左右我今天是要要了你的命。” 简郡王不可置信:“你想杀我?” “我可是当今皇叔,先帝赐我丹书铁券,免死金牌,你敢杀我?!” “丹书铁券?免死金牌?”江成璟叫人把郡王府搜的东西拿上来,叮叮咣咣地仍在地上。 “简郡王,你说的是这几个铁疙瘩?” “你——” 这个无法无天的江成璟,他这是把郡王府都抄了? 江成璟笑笑,叫人把炭盆里的火再烧的旺一些。 他一勾手:“把他那几个宝贝疙瘩扔进去,都给我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