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她定会连根拔起,为虞家扫清一切威胁。
虞云羲的胸腔里仍然翻滚着仇恨,快要将虞云羲的理智撕碎。
她放佛能看见前世家人和将士们血流成河的场面,宛如废墟战场上全是尸体,那些鲜活的生命,因为她全都丧失性命。
那些……
虞云羲双眸变得没有一丝情感,全是杀气和无尽的悔恨。
看着再次陷入魔怔的虞云羲,宴辞渊将人搂进怀里,“虞云羲你清醒一点。”
这不是宴辞渊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虞云羲,和以前不一样,这次的虞云羲并没有掩饰她的情绪。
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无尽的愧疚和悔恨之夹杂着深沉的恨意,这样的情感不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不该出现在尚未经事的少女身上。
在认识虞云羲后,宴辞渊才发现他从未了解过虞云羲,t她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了。
起初,宴辞渊认为虞云羲最大的秘密不过是药王最小的徒弟,后来,宴辞渊发现他错了,一个自幼就进入药王谷从未出过谷的少女,怎会懂得这么多?
且不说超越药王和徐老的医术,可那个常人难以企及的武功,该怎么解释?若是医术和武功不过都是虞云羲天赋异禀。
那又该怎么解释少女深谙朝堂之事?还有战场上的果断决策?
还有……那令人心惊的恨意和仇恨?
虞云羲你到底隐瞒了些什么?
先前宴辞渊就派人调查过虞云羲,但是所有到结果都有表示,虞云羲没有任何问题。
可这些滔天的恨意又是出现在她的身上的?
没有什么情感是会无缘无故出现的,虞云羲会有这样的情感,绝对是经历过什么。
宴辞渊觉得虞云羲背负的太多了。
“我知道你有心事,你不愿说,本王也不会逼迫你,本王等着你想说出来的那一天。”宴辞渊伸手轻轻叫人揽进怀里,安抚着怀里人的情绪。
虞云羲没有说话,而是枕入男人胸膛里,静静地靠着不说话。
男人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少女所背负的,远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多,那是血亲被杀的仇恨,是十万虞家军死无葬生之地的边域。
是她一辈子都放不下的仇恨。
做梦向来最消耗人的精神气,更别说虞云羲做的是噩梦了,没过多一会,虞云羲又再次睡了过去。
这次宴辞渊细细观察了一下怀里的人,确认虞云羲安稳入睡后,宴辞渊才放下心来,眼看着药浴都时间到了。
宴辞渊将人轻靠在岸边,待男人穿好衣物后,男人就虞云羲抱了起来,拿起衣物披在她的身上。
就抱着人走回了芳草阁,温竹泉的小道是直通芳草阁的一路上并没有其他人。
在宴辞渊就要进入芳草阁时,被人喊住了。
“燕渊公子,慕小姐这是怎么了?”徐子卿一直守在芳草阁前,看到虞云羲被人抱在怀里,徐子卿以为是出事了,急忙道。
在五日前分开之后,徐子卿已经有五日没有见到虞云羲,本来应该淡却下去的情感,却变得越加深刻,在徐子卿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虞云羲的住所前。
“徐公子还是称呼羲儿为慕谷主吧,毕竟你是来药王谷求医之人,理应唤她一声慕谷主,而不是慕小姐。”宴辞渊神情瞬间冷了下来,带着与生俱来威严。
“燕渊公子……说的是。”徐子卿被宴辞渊堵得哑口无言,对于“慕小姐”这个称呼,徐子卿的确是存了别样的心思的。
“希望徐公子下次能够做到。”
宴辞渊不在理会徐子徐子卿,男人抱着虞云羲在略过徐子卿的时候被拦下了。
“燕子公子,告诉在下慕小……慕谷主这是怎么了?”徐子卿不让宴辞渊离开。
宴辞渊眼里闪过杀意,面上一片平静“这是我和羲儿之间的私事,徐公子还想过问吗?”
徐子卿愣住了,之前徐子卿担心虞云羲身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情况,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其他的。
现在徐子卿才发现不对劲,眼前的男人的衣物领口大开,里面还有着若隐若现的抓痕,至于是谁抓的,不言而喻了。
而被人抱在男人怀里的虞云羲,身上披着衣物,闭着双眼的人,面色红润,不像是发病的样子,而两人的头发都还有些水气,从男人来时的路看。
两人极有可能是……一起泡温泉了。
“燕渊公子就这么不顾及慕……谷主的名声吗?”徐子卿气得猛偏过头去,很是生气,向来被教养成谦谦君子的徐子卿,是断然接受不了在成亲前,就和喜欢的女子……这般亲昵。
“两情相悦的事,何须如此繁杂?”宴辞渊挑衅道,随即躲开徐子徐子卿,抱着虞云羲进入芳草阁。
宴辞渊让药仆将徐子卿拦下在门外了。
在安置好虞云羲后,宴辞渊派药仆去传话,没过一会儿,一个老人就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宴辞渊屏退掉芳草阁的其他药仆,徐钦知道是宴辞渊有事寻他,心里更是有些不安。
“王爷召来在下,是有什么吩咐吗?”徐钦战战兢兢道。
宴辞渊百般无聊地把玩着手上地茶杯,随口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想问你一些事。”
“王爷想知道什么?若是在下知晓,定会全都告知于王爷。”听到宴辞渊的话后,徐钦松了一口气。
“听说徐子卿是你的孙子?”宴辞渊声音平静,不带一点情感,让人难以捉摸不定他在想什么。
徐钦认真道,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得宴辞渊不满,“子卿的确是在下的孙子,也是徐家年轻一辈中最为出色的一个。”
“是吗?”
宴辞渊不轻不重地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徐钦冷汗都冒出来了,跟了宴辞渊三年,徐钦无比确定,宴辞渊这绝对实动怒了。
若是处理不好,只怕是徐子卿命不久矣了
“王爷,不知子卿是哪里得罪了王爷,徐钦在这里给王爷赔罪了。”
徐钦“咚”得跪了下来。
“又不是你的错,跪着做什么?”宴辞渊口气很是随意,但是言语间全是威胁。
“王爷,徐家这一辈只有这个孩子可以撑起徐家,若是子卿,哪里得罪了王爷,徐钦恳求王爷饶他一命。”徐钦跪在地上,对宴辞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放过他也可以。”宴辞渊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调整了一下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