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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执念

王城主干道上马蹄声连绵不断,陈靖远疾驰着奔向王府,全然不顾及冲撞影响到那些正常作业的百姓。

他的脸上盖着一层淡淡阴霾,眼睛里时不时透出些许阴狠的神色来,让一旁全力跟随他一同返回王府的亲卫小队长感到莫名心悸,一句话也不敢乱说。

“你们去找丁武复命,把这十个战死兄弟的遗体一块先抬过去,等王爷命令再做发落。”

“是。”

转眼间就返回了王府,陈靖远在前殿的庭院前向一众亲卫下达了命令,然后直奔镇雷园寻陈卿山去了。

此时黄昏已至,落在天边的夕阳染红了一层又一层的白云,露出少女羞红的面颊一般美丽的晚霞。

陈靖远无心赏景,只是快步穿梭在花红柳绿,莺莺燕燕的庭院里,叩响了父亲陈卿山书房的门。

“进。”

陈卿山略显苍老且带着沙哑的嗓音响起,陈靖远原本压抑恼怒的心情稍稍平和了一些。

“父亲。”

“这么快?”

陈卿山抬起眼皮看了陈靖远一眼,然后发现他脸色不对,于是放下手中毛笔站起身来继续问道:“远儿怎的这副模样,事情办得不好?士兵损伤惨重?还是哗变的士兵规模过大?”

“非也,孩儿只是觉得,唉~”

明明心里藏着疑问,可陈靖远就是难以开口。

“无妨,先喝杯茶水缓缓再说。”

陈卿山唤来仆役前去准备茶水,然后又拉着陈靖远坐下,沉默地等待着他主动开口。

片刻后透着清香,夹着甘甜的茶水下肚,陈靖远这才说道:“父亲,孩儿不明白,在边关这几年,王府究竟发生了什么?怎的大哥和沐沐都变得如此不同?”

他的眉宇间阴霾更重,本就容易给人来带阴柔感觉的狭长眼睛里透着疑惑的光芒,映的身上穿着的昂贵骑装上的花纹似乎也在随着他的目光流动。

“远儿,可是前往军营处理哗变之事让你心生不满了?”

陈卿山试探着追问,脸上露出担忧神色来,这是在他脸上极其少见的表情。

无论做什么,发生什么,陈卿山都像是一个极有耐心的垂钓之人,除非最终出现重大的变故或者远超预期之外的结果出现,他都是一脸的古井无波。

眼下陈靖远或许只是情绪上有了些许波动,可陈卿山却格外重视。

可能是因为陈靖远是他唯一的血脉延续,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总之这副模样若是让外人见到,定然要大为吃惊。

“多谢父亲担心,孩儿只是觉得......”

陈靖远将陈平的决定娓娓道来,同时也告知了陈卿山自己的想法。

无论如何,陈靖远也不能接受陈平的所作所为,放任自己手下的士兵死去这种事情在陈靖远看来就是天大的罪孽。

明明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为什么要因为虚无缥缈,甚至还没有定数的安排就要放弃几条鲜活的士兵的性命?

陈靖远现在是愤怒的,他必须要寻找到一个答案。

如果父亲陈卿山给不了他满意的答案,那他就去找陈少安,若是陈少安也不能回答他,那他就要去找陈平替这几个亲卫讨回公道了。

淡淡的茶香混着墨香在书房里来回冲撞着,坚固的门窗将它们阻隔。

正如此时陈靖远的愤怒一般,在他的身体里随着血液四处游走,却找不到出口。

二人相视无言,沉吟许久后陈卿山这才说道:“为父且问你,在你看来百姓和士卒有无区别?哪一方更重要?”

“区别?士卒保家卫国,战死沙场,这是一等一的荣耀,百姓驻守后方耕种良田,提供粮食,是为辅助之功,自然没有士卒重要。”

“好,那为父再问你,士卒放下刀枪后又是什么?”

“这......是,是百姓。”

“很好,既然都是百姓,都是雷州子民,该如何区分?远儿你可知道,你方才说出的几个亲卫名字平日里除了守卫王府的亲卫外还是什么吗?”

陈卿山目光灼灼,已经出现沟壑的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

“这,孩儿不知。”

“为父这就告知于你,这些人出身贵族,除了是亲卫,他们也是纨绔子弟,也是泼皮无赖,更是调戏良家的败坏种,牺牲几个这样的人,不但能剔除亲卫内部的杂质,而且可以换取对罗刹会的全面开战,何尝不可呢?”

陈靖远低头看着桌面,没有和陈卿山对视,不再出声。

“决定他们在你眼中地位的只是一层身份,所以远儿你要明白,看人不能只看他们是什么,要看他们做了什么。”

陈卿山又为陈靖远倒了一杯清茶,推到陈靖远跟前。

“远儿,为父知道你对军中袍泽多有爱护,对那些民智未开的愚民多有嫌弃,但他们都是雷州子民,对一方的苛求就是对另一方的袒护,更何况你还总是对士卒这般袒护?为父希望你能看得更远一些,不要只是拘泥在脚下的一方土地里,雷州很大,雷州很大的。”

听着父亲这番语重心长的劝

谏和解释,陈靖远并未注意到陈卿山藏在眼底的一丝炽热期盼,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又想起了当年和苏沐以及陈少安的那次相持不下的辩论。

“沐沐当时也是这样说我的,我总是太偏执,太刻意,可我只是想证明自己也能行,也能做对,为什么都要指责我不对,为什么......”

一想到苏沐,陈靖远就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火热像是被添入了一把干柴一般,瞬间就烧得更加剧烈。

他经过这段时间滋养后的原本稍显黝黑的皮肤早已恢复原来的比女子更加白皙细嫩的状态,现在却染上了一层显眼的病态的潮红。

这并非娇羞,也不是恼怒,而是心中的偏执发了狂才出现的。

陈靖远终究是没能体悟到父亲陈卿山的根本意思和期望,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远儿!”

陈卿山忽地一声大喝,把陈靖远唤醒。

陈靖远抬起头来,精致的称得上是秀丽的五官几乎拧在一起,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陈卿山说道:“父亲,孩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