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贝尔瞪大双眼控制不住放声尖叫道:“你疯了吗?你现在是想为那个贱种求情?”
阿尔文咬了咬牙,既然都已经开口了,那不如趁此机会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母亲,我、我只是觉得她毕竟是跟我们血脉相连的亲人……”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阿尔文剩下的话,他右手捂住自己的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米拉贝尔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阿尔文的侧脸上立即浮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从小到大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一个贱种,你居然将她当作什么亲人,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阿尔文怒气也上来了,不管不顾地吼道:
“贱种?您说她是贱种,可您别忘了,她也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如果母亲认为她是贱种,那生下她的您又是什么!”
阿尔文目眦欲裂,眼眶红了一圈,米拉贝尔被他的目光骇得向后踉跄了两步。
这、这还是她的儿子吗?
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阿尔文居然站到了那个贱种那边!
他居然为了她来质问自己这个母亲?!
看着米拉贝尔的模样,阿尔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慌乱地起身想去拉米拉贝尔的手,口里还念叨着:
“母、母亲,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她……唉。”
阿尔文现在心里很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他痛苦地蹲在地上双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她、我……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了,我不想她死!”
阿尔文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再次想起苏苒入海的画面,那抹炫目至极的红,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风景。
他不想这么美丽的颜色从此消失在世界上。
而且她是他的亲人不是吗?就算真让她成了海神,她也一定不会伤害他们的。
以后他会努力对姐姐好一点,这样姐姐一定会原谅他以前那些幼稚的行为。
以后他们一家人可以好好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米拉贝尔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像以前那样将他揽进怀中耐心安慰。
但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阿尔文的那一瞬却顿住了。
她咬了咬牙,眼里划过一瞬挣扎,但最终还是狠下了心,只留下一句“她注定是我们的敌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离开了。
米拉贝尔走出贝壳屋,刚好碰到开门透气的苏苒,她恨恨地瞪了苏苒一眼随即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苏苒耸了耸肩,丝毫不在意米拉贝尔的态度。
说实话她还是更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如果米拉贝尔没事就跑到自己眼前立什么慈母人设那才真是让她恶心呢。
不过看刚刚米拉贝尔的脸色可不太好,而且她是从阿尔文的房子里出来的……
难不成……这母子俩吵架了?
苏苒撇了撇嘴,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觉,这几天风餐露宿的还真觉得有点累了。
毕竟接下来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趁这个时间好好养好精神才最重要。
苏苒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毕竟海底是没有日夜之分的。
直到她的房门被叩叩敲响才让她从睡梦中醒来。
苏苒揉着睡眼惺忪的眼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她脸上还残留着一抹郁色。
99:哦豁,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扰了大人清梦,大人的起床气又犯了,只能愿那个倒霉蛋自求多福了。
“姐…姐,”这个称呼似乎阿尔文还没怎么习惯,说得磕磕巴巴的,“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来人是阿尔文,苏苒一双秀眉微微蹙起,这人来找她难道又有什么新把戏了?
这么想着,苏苒起身拉开了房门,阿尔文看到她下意识将头低了下去,两只手背在身后紧张的搅动,连看都不敢看苏苒一眼。
“什么事?”
“我、我……能进去说吗?”
苏苒满脸写着不耐烦,但还是侧过身让阿尔文进去了,她倒想看看他又想玩些什么把戏。
阿尔文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局促不安,进了房间以后他在原地手足无措,哪里还有苏苒印象中那个嚣张跋扈的形象。
苏苒自顾自坐下,就这么静静看着阿尔文,等着他开口。
阿尔文注意到苏苒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更加紧张起来,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说:
“那、那个……我、我、我……”
阿尔文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没出息,居然连说话都说不清楚。
他的视线落在苏苒的鱼尾之上,眼中浮现痴迷之色,这条尾巴真的是太美了。
如果、如果她不是他的姐姐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浮现在脑海中,阿尔文险些叫出声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怎么能对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姐姐生出这种畜生的想法!
苏苒倒没心情注意到他这些小动作,她声音满是不耐,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没有别的事就请你离开,我需要休息了,”
阿尔文一听顿时急了,也顾不得什么紧张不紧张了,“姐姐,你快逃吧!”
苏苒一侧眉梢挑起,笑容多了几分痞气,“哦?给我个理由。”
阿尔文:“…… ”这要怎么说?难不成他直接说我们带你回来就是想要用你祭祀的嘛?
见他又低下头不说话了,苏苒打了个哈欠,彻底没了耐心。
“如果是因为我抢了你少族长的位置所以想赶走我,那麻烦你去跟族长说这些吧,如果他让我离开,那我自然不会厚脸皮留下来。”
苏苒一边说着一边拉开门,那意思显然是撵人了。
阿尔文脸色涨得通红,内心更是天人交战,不过片刻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把关上房门看着苏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父亲想要你的力量,三天后的祷告仪式,你就是鲛珠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