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昊苍显然对于寒酥的厚脸皮十分习惯了,寒酥话音刚落,他的骂声已至:“臭流氓!”
寒酥无所谓地耸耸肩。
“那......如果我找到了原因,我能不能继续留在侦探屋?”宋景风试探地看向寒酥,“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寒酥、靳昊苍、蒲舸:???
这孩子是怎么认为他要被开除的?难道文状元的脑子都这么与众不同吗?
寒酥:“你就算找不到原因,也可以继续留下来。”
“真的吗?”宋景风喜道。
“谁说要赶你走了?”寒酥疑惑地看向宋景风,不明白他的那个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会努力的!”宋景风一扫方才的阴霾,高高兴兴地保证道。
“找不到也别在意,毕竟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任务。”寒酥见他情绪转变得这么快,忍不住担心地又叮嘱了一句。
“宋小状元毕竟是文状元,不会武功,万一碰上什么危险了怎么办?”蒲舸也有些担心。
“没事儿!”宋景风就怕他们不肯让自己去。
“派两个衙役跟着一起吧?可以让衙役先在山泉山等着他会合。”靳昊苍提议道。
“要两个武功最好的,”寒酥提条件,“我们侦探屋只是拿钱帮忙,可不想把命给搭上,受点伤也不想。”
“好吧,我会挑两个最得力的去帮他,保证把你的宝贝伙计全须全尾地带回来,行了吧?”靳昊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寒酥这才勉强满意。
宋景风感激地看向寒酥,这个男人看似懒懒散散,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其实护短得厉害!他算计对手,对敌人毫不手软,但是对于自己人,确实是一直护着的,有一丁点的好处都要先给自己人占上。
对上付竹李又他们的时候,靳昊苍和蒲舸就是寒酥的自己人;而对上靳昊苍和蒲舸的时候,自己就是他的自己人。
宋景风是侦探屋的伙计,无论在对上任何人的时候,他都是寒酥的自己人。
虽然方才他严厉得令宋景风十分窘迫,但宋景风心里也清楚,寒酥那是在教他。
只不过太困了所以脾气不太好而已。
寒酥看宋景风那小表情,好像还有些小感动,赶忙提醒道:“你也不用太拼命,找到了就有功,找不到也无过。不用太过勉强自己,反正这都是小靳伙计和草船的任务,咱们俩又不领朝廷的俸禄,犯不着那么努力。”
靳昊苍、蒲舸:......
交友不慎啊!
第二天,蒲舸一大早就跟靳昊苍吵了一架,跑出去自己查案了。而靳昊苍和景儿则是对外称病,一整个白天都没有出门。
至少在明面上是没有出门的。
寒酥睡到中午才起,一个人在外面又吃又喝又玩地逛了大半天,到了傍晚时分就回仙客来客栈接上靳昊苍,二人直奔绮丽阁而去。
二人这次本就不是为了暗探,因此一路上都没有避人。到了绮丽阁一看,付竹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
“听闻靳大人今日身体不适,下官本该前去探望的。只是蒲大人要去山泉村查案,下官不能不去。”付竹一见靳昊苍进了绮丽阁,立马就礼数周全地迎了上来,“蒲大人今夜要留宿山泉村,下官这才得以赶回来打点一二。靳大人如今可大好了?”
寒酥在心里暗笑--这就叫做“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礼数周全说这些漂亮话有什么用?付竹不去客栈探望靳昊苍,反而在这声色场所中守株待兔,一番话说下来,从里到外全是破绽。
靳昊苍摆了摆手,“没病,装的,我就是不想跟着蒲大人胡闹罢了。你说这案子有什么好查的?费那个劲干嘛?”
付竹陪着笑,李双带领着众人往雅间走去。靳昊苍继续说道:“要我说,蒲大人就是一根筋,我说没必要查了他还跟我吵吵!神明之事,哪里是我们能管得了的?难不成他还想去跟法霄仙翁讨人啊?真是搞不懂!我都听苏兄说了,这绮丽阁是个好去处,我就一直想着来玩玩呢!今天蒲大人不在,时机正好!付大人你说,我成天看着苏兄和景儿小姐在我面前你侬我侬的,这换谁谁受得了啊?这种时候不就得自己出来找找乐子嘛?”
寒酥跟在后面做无奈状,“行了行了,你这抱怨我都抱怨一大天了。正巧今儿个景儿也不舒服,所以我这不是带你过来向你赔罪了嘛!”
三人相视大笑,同去雅间点了些酒菜,准备先把晚饭解决了。
绮丽阁不仅仅有美丽的姑娘们,酒菜也是一绝。二楼用屏风隔出来的雅间中摆放着一张大餐桌,如今上面已经摆放着丰盛的佳肴和琳琅满目的
酒杯了。
餐桌的中央是一道色香味俱佳的主菜,烤得恰到好处的牛肉散发出迷人的烤肉香气,牛肉周围摆放着色彩鲜艳的烤蔬菜和孜然烤饼,使得整个菜肴看上去更加美味。
餐桌的左边是一盘盘精致的开胃菜,里面有新鲜的海鲜。煮熟的大虾和蒜蓉扇贝,每一道菜都令人垂涎欲滴。
餐桌的右边则是各种丰盛的配菜,包括煮嫩的花菜、烤土豆、酥炸洋葱环和新鲜的蔬菜,搭配着羊排、红烧肉、烤乳猪等菜肴一起享用,使得整桌佳肴变得更加完美。
各色佳肴的缝隙之间,则是一系列精选的美酒,从陈酿的汾酒到西域的葡萄酒应有尽有,摆放在一起,每一种都散发着独特的香气,足以满足任何人的品味。
靳昊苍说了,吃饭的时候不让姑娘们进来,免得她们身上的脂粉气,冲撞了美食的香气。付竹本来还有些疑虑,不过见靳昊苍赞不绝口地又吃又喝好不满意,那一丝疑虑便也就消散了。
“这是什么?!”吃喝正酣时,忽闻靳昊苍一声怒吼,把付竹的筷子都给吓掉了,“这么高档的地方,饭菜里怎么还有头发?!”
“什么?”付竹从来没在绮丽阁遇到过这种情况,可是一看靳昊苍筷子上夹的小羊排,上面果然是粘着一根头发。
“掌柜的?”靳昊苍夹着小羊排走出雅间吼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这辈子最恨有人在我的饭食里面做手脚了你知不知道?你们的厨房呢?是不是脏得老鼠都在里面安家了?”
李双赶忙小跑着过来给靳昊苍赔不是,可是靳昊苍不依不饶,“带我去你们的厨房!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都是拿什么样的东西来给客人吃的!”
付竹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转向寒酥求助:“苏贤弟,靳大人这是......”
寒酥面不改色地夹了一块香酥排骨,一脸懒得理的样子,“别管他,他这老毛病了,就是对吃的东西非常执着,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个饿死鬼还是怎么的。光看他不让姑娘来跟我们一起吃饭这一点付兄应该就能明白了吧,脂粉香配着酒肉香难道不是更香吗?也就他会在意这些了,吃出了头发会气成这样也不奇怪。由他去吧,他今天非得盯着厨子给他做出一道没有头发的碳烤羊排不可,否则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付竹想了想,确实觉得靳昊苍是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冲李双摆了摆手,示意他照着靳昊苍的要求去做。
李双只好带着靳昊苍去了后厨。
寒酥伸手,将那盘吃出了头发的羊排端了出去,招呼还傻在一旁的付竹道:“付兄,咱不管他,接着吃!那盘羊排别去碰它就行了。”
付竹只好陪着寒酥继续吃喝。
而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靳昊苍才从后厨回来,身后跟着的是端着一盘新的羊排的李双。
回到客栈已是月上中天了,寒酥一推门进屋,就发现宋景风已经等在屋内了,正冲着自己得意地笑呢。
“看来这是立了功了。”寒酥愣了一下后笑道:“宋小状元,发现什么了?说来听听吧?”
“不急,”宋景风笑得狡黠,“等人都到齐了我再说。”
寒酥:......
得,这还卖上关子了!
不过宋景风这个关子也并没有卖太久,等到靳昊苍再次带着一身的酒气来到他们的房间时,宋景风直接就开始讲述起他今天的发现了。
寒酥心想:没吊太久的胃口,这小子还算良心。
“讲真,所谓断流和恢复水流的方法简直是拙劣到不可置信的地步了。”宋景风道:“只要你能找到山泉的源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幕后黑手用的是什么法子,根本就一点都不神秘也不高端。”
山泉村中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大部分村民都选择临溪而居,村中的一切用水都来源于这条小溪。
这小溪就是山泉水流。
小溪是从山泉山的山脚下直接流出的,可是山泉山上却并没有明显的水流,山泉的源头也并不在山泉山的山脚下。
于是宋景风断定,这山泉的源头定是在山中,而且还是地下水源。如果他的运气好的话,源头就在山泉山上;可如果运气不好,怕是要在整个鹿吴山中寻找了,那就不知道要寻找到什么时候去了。
宋景风熟读过与地理和水文有关的书籍,他知道当地下水的水位较浅时,它可以为山上的植被提供水源,促进植被的生长和发展。然而,当地下水的位置较深时,山上的植被可能就会面临水分不足的问题,影响它们的生长和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