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枭送姜初出来,等电梯的时候遇到温雅。
也不该说遇到,温雅是故意在这里等她。
依旧一身优雅的名媛装,脚上裸色细跟鞋,比穿平底鞋的姜初略高一些。
“看上去脸色不好?遇到这事儿想必很心烦吧?”
姜初原本没打算理她,可看一眼前面的数字,显然电梯还要等一会儿,她转头,一脸冷淡,“身上的病没什么好烦的,该烦的是心里有病的人。”
经过上次撕破脸的事儿,姜初不再客气,“温小姐,有病早点治。”
温雅冷笑:“信不信,你现在有多伶牙俐齿,以后就有多痛苦。”
“我痛不痛苦不知道,但是温小姐,”姜初故意停顿,目光扫过温雅,浅浅一笑,“现在看起来就挺痛苦。”
“姜初,你别得意!”
电梯到了,姜初没再搭理她,径直要进去。
意外姜景琰从里面出来。
看见姜初,他脸上儒雅的笑容凝固,“初初,你怎么来医院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本能抓住姜初的手,担忧又急切关心问。
姜景琰向来是个极能忍耐,城府又深的男人,不管面对任何事情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但是姜初是例外。
尤其看见姜初出现在医院。
他不敢想象姜初知道自己怀孕,却被一直蒙在鼓里,她骨子里的烈性子会做出什么。
从小他就知道姜初软糯好说话只是表面,是在姜家那种吃人的地方不得不隐忍的生存技巧,其实,她比谁骨子里都烈。
让她跟沈询接触,他曾也是在赌。
姜景琰一颗心悬到嗓子眼,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哥,你先松手。”
姜初被他抓得手疼,试图抽出来,“我没事,哥,你冷静点。”
姜景琰这才回神,确定姜初情绪正常,估摸着依旧被蒙在鼓里,这才松了口气,“对不起初初,我以为……医生怎么说的?没什么大病吧?”
姜景琰努力平息紧张的情绪。
姜初微笑摇摇头:“老毛病。”
她转头看温雅,就见被彻底忽略的她,黑着一张脸几乎能挤出黑水来不悦的站在旁边,姜初冲姜景琰说,“哥,你是来接温小姐的吧?”
姜景琰这才意识到忽视了温雅,抿抿唇,转头冲温雅说,“体检做完了?正好跟初初一块回。”
他知道温雅不高兴。
但是比起姜初出事,温雅高不高兴对他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他心里始终记挂着温雅是生意,而姜初……如果姜初出事,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伸手去扶姜初,却被温雅不动声色隔开,“好,明天晚上宴会的礼服改好了,你顺便陪我去拿。”
她转头又看姜初,挑衅问:“初初一起?”
“温小姐的邀请,我看就免了。”
慵懒不羁的声音传来,沈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像是刚做完体力活儿,额头上还有汗珠子,整个人散漫地依在姜初身上。
“沈少可真是护妻。”温雅脸上维持着浅笑。
“我这么护妻,还不是让温小姐钻了空子?这要再不看着点,我老婆还能有命活吗?”沈询嘴角勾着冷笑,“我估摸着温家再厉害,也还厉害不到能在庄城横着走。温小姐,给你个忠告,再有下次,温家换个家主也不是没可能。”
温雅脸色骤白。
如今温家的家主是她父亲。
沈询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她有气,却隐忍着发泄不出来。
她很清楚,沈询之所以上次放过她,不过是正好借着契机把姜初从宋淮那只老狐狸手里抢了过去,不然,就沈询的权势和手段,温家早换人了。
她咬牙,不发一语。
姜景琰也始终没有出声护着她的意思,也有可能故意借着沈询警告她。
温雅越想,脸色越难看。
“得了,我跟初初还有事,就不跟你们一块回了。”沈询环着姜初肩膀的手指不安分地在她脸上摸了摸,淡声说,“初初最近身体不好,辛苦姜总回去做些好吃的给补补,我记得姜总厨艺不错。”
说完,带着姜初就走。
姜初还在生气昨晚沈询的暴戾,不想跟他多接触,但是比起跟温雅在一起,她还是选择听话跟沈询离开。
上了车,姜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闻到车里一点点气味就受不了,捂着嘴要吐。
后背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拍打,修长的手指把一个垃圾桶递过来。
姜初微愣。
很快那股子恶心劲就过去了。
她转身,对上沈询深邃,令人心悸的眼神,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沈、沈询,我自己来就行。”
助理已经打开车门把垃圾桶丢了出去。
沈询没说话,让她靠在怀里,她耳朵贴着男人的心脏,传来沉稳有力的声音,姜初不舒服的劲儿过去了,狐疑问,“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医院?”
“猜的。”
沈询嘴角牵起一抹弧度,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嗓音徐徐,“给你一分钟,让我消气。”
他眸色转深:“否则,我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出点什么。”
姜初仰头,迷茫又戒备的看他。
下一秒就被沈询吻住,强烈的男性气息汹涌般灌溉她整个呼吸,她人被压在车座上,嘴角传出细碎的呜咽,像猫叫。
“沈、沈询,你别咬我……疼……”
他每次生气,都咬得她生疼。
沈询却觉得不够,简直想要咬死她,凌厉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
他非但没有放开姜初,反而扒下她肩膀的衣服,原本就没有离开的嘴唇沿着肩膀一路亲吻啃食。
白皙的肌肤,黑色的内衣,交相辉映,引人遐想。
他手上甚至做着更加大胆的动作。
姜初吓坏了:“沈询,你快停手!”
这可是在车上。
沈询难得听话,低着头,一瞬不瞬看她,眸子里透着浅浅一层危险,还有阳光下折射的独属于男人的性感。
姜初惴惴不安,手指抓着他身上名贵的衬衣,耳边传来阴沉的声音,“那个为了自己利益不惜把你献祭的男人,也值得你跟其他女人争风吃醋?”
淡漠的腔调里夹杂着男人压抑而生气的情绪。
包括眉眼,刻薄又犀利。
姜初一愣:“不是……”
沈询压根不听她的说辞,居高临下又咄咄逼人,偏偏嘴角却挂着几分薄笑,“为了那么一个随时能牺牲你的男人,你倒是肯委曲求全?为了他委身给不同的男人,还跟他的正牌女朋友争风吃醋,姜初,还嫌自己不够廉价?”
沈询捏住她的下巴,俊颜寸寸逼近,“还是说,故意想要激怒我,好找借口悔婚?”
沈询已经不止一次说她说她景琰哥哥廉价无耻,姜初生气了,像炸毛的小野猫。
“我就是这么廉价!沈询,你又没有经历过我的过去,凭什么侮辱我和景琰哥哥?”她用力推他,“至少他曾真真实实保护过我,对我好过,这些年要不是他,我可能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你呢?”
她白皙的小脸沾惹了泪水:“你不过是仗着有权有势欺负我们罢了!说什么悔婚,你未婚妻又不是我!你根本就是仗势欺人!”
狭小的车厢陷入诡异的死寂。
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沈询的眼神变得阴鸷可怕,生出一抹让人心惊的寒,“这么说,我还是拆散你们的恶人了?”
他嘴角勾起浅笑的弧度,嗓音也淡淡的,却挡不住极强的存在感,“可又能如何?我有权有势,既然看上了你,你就……只能屈服。”
“比如我,我要在这种地方上你,你也只能乖乖让我上。”他捏着姜初的下巴,“我就是仗势欺人,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