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小白的仇家到这边来了,那个白衣男?
“离姨,你可以告诉我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我重新坐了下去。
“我有个好姐妹,她在隔壁乡的一个村子里做地仙。前两天,有个跟你差不多年纪,穿着白衣服的青年找到她,向她打听白狐的下落,可我姐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白狐!
他以为我姐妹故意隐瞒,把她杀了,还取走了我姐妹的元丹!”
黄离原本慈善的脸上,溢出一丝怒杀之气。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到。
“我姐妹的有个手下是只松鸦,它看见后,马上跑来把这事告诉我。我一定要给我姐妹报仇,但是我的修为都不如我姐妹,他能轻易杀了我姐妹,就自然也能轻易杀了我!
所以报仇的事,只能等以后我修为有所提升后,再找机会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昨晚你跟我打听老鼠精,我有点慌,我以为你就是他,所以只能向你隐瞒我是老鼠精的身份。不过村里风水的事情,倒是真的!”
看来真是小白的仇家,想不到他找到这里来了!也许是小白这两天出去找老鼠精,暴露了行踪。但也有可能白衣男只是回去路经这边,发现有老鼠精,所以顺便打听一下。
我鼻翼不受控制的颤动着,拳头也捏紧了。
黄离见我脸有怒气,疑惑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愤怒?你也觉得他太残忍了对吗?”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他跟我也有点私人恩怨。”
“什么?”
黄离有些惊诧。
“他是直接去找你姐妹,还是路过那里,只是个巧合?”
“松鸦说有辆班车经过那里时抛锚了,他下车活动的时候,看见了我姐妹,这才问起来。然后松鸦马上跑来给我报信,等我过去的时候,车子已经走了,他也不见了,所以我估计应该只是路过。”
“是去哪里的车子?”
“这个我不知道,那只松鸦也不认识字。”
班车都是走固定路线的,所以就算松鸦没看见,只要知道时间点,其他日子在那里等一下,就也知道是去哪的班车了。
“班车经过那里时是几点?”
黄离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你想什么,没用的。那天大路出车祸封路了,很多车分流走小路才从那村子过。”
“那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吗?”
“有,那只松鸦很聪明,它飞进车里面,从他包里翻到一张名片,叼来给我了。”
黄离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万国福,江津市万家乐业建材集团董事长。」
“他是做建材的?”
我有点懵,这差距也太大了。
“这不是他!”黄离说到,“我用公用电话打过上面的电话了,松鸦在旁边听,说不是他的声音。但是白衣男有这个人的名片,说明找到这个人,就也可以找到他。”
“谢谢离姨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信息。”
我把名片放进包里,黄离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干嘛?我也要留着啊!”
黄离伸手过来。
“哦哦,我抄一下!”
我有点尴尬,把名片上的信息全都存在手机的短信草稿里后,把名片还给她。
“你说他跟你也有仇,那你不知道他住哪吗?还要抄这个名片?”
“对于他,我知道跟你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我见过他!”
“你见过他?那你再遇见他时,也会认出来对吗?”
“那当然。”
黄离犹豫会,问道:“那你要找他报仇的时候,能不能把我也叫上?”
人多力量大,而且黄离已经能做地仙了,实力自然不会太弱,不然也镇不住一些想搞事的过路鬼。
“非常愿意!但是我怎么联系你?”
黄离犹豫一会,说道:“要不这样吧,到时候麻烦小兄弟屈尊一下,你朝着我这个方向点三根香,喊我地址跟名号,我能感召到。”
“好,具体地址跟名号,你说一下!”
我打开手机短信草稿,黄离一边说,我一边记。
记好后,我也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下来给黄离。
“离姨,如果你有他的下落,或者要动手了,你也通知我!”
“好!”
跟黄离达成同盟后,我便马上去找何师傅。
到何师傅家时已经傍晚了,他正准备吃晚饭,看到我时有点惊喜。
“何师傅!近来还好啊!”我喊到。
“小叶,这我就要说你了,我们都这么熟了,怎么还叫的那么见外?”
“我错了!何爷!”
“嗯,你来找我,不会是那边又出了什么事吧?”
何爷眼中有点忧慎。
我连忙摇头:“没有,我就想问你一些事情。”
“边喝边聊!刚好买了
酒菜来!”
“不了,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那你喝水,形式要到位!”
我笑着入座。
“何爷,上次听你说布娃娃也能成精,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那样啊!不断的有感情流向一个死物,那死物也会有了感情。再有血之类的东西滴到上面,给它借了灵力,它就活了!”
“眼泪行吗?”
“啊?”
“我是说眼泪滴到上面也是给它借力吗?”
王婶想女儿时总是抱着洋娃娃说话,肯定也会流很多眼泪。
“也可以!”
“那它会长成什么样子呢?是布娃娃的样子吗?”
“不!”何爷摇头,“对它有感情的那个人,想象它是什么样子,那它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害牛牛的,就是刘正女儿的那个洋娃娃了。
赵兵两次看见的那个小女孩,其实就是娃娃精,也是刘正女儿失踪时的模样。
在娃娃精的心中,王婶就是她母亲,是她最亲的人。本来没什么,但是牛牛出生后,娃娃精被冷落了,嫉妒变成怨恨,它想让王婶的爱全都回到它身上。
其实娃娃精本可以一次性杀死牛牛的,但是她可能害怕王婶太伤心,所以选择温水煮青蛙的方式。
而娃娃精也确实很爱王婶,当王婶身体不舒服时,它会帮她治疗,慢慢的,王婶的旧患也好转了。
“嘿嘿嘿!想什么呢?干一个!”
何爷举起酒盅,我用装着水的酒盅跟他碰了一下。
“何爷,要怎么对付这种精呢?是用普通驱邪的方法吗?”
“那是精,不是阴邪。有两种方法,像布娃娃这种能烧的,把它真身烧了,它就没了。如果是石头精之类的,就用桃木剑捅了它,桃木是五木之精,不但能驱邪,还能灭这种精怪。”
那个洋娃娃是王婶女儿留给她的一点念想,肯定不能烧,得用桃木剑了。
“何爷,你有桃木剑吗?”
“你那布娃娃真成精了?”何爷压着声音问到。
不等我回答,何爷又突然抬高了声音:
“它的生命是你给的,你现在觉得它不好,就要杀了它,会不会太残忍?这跟那些自己没教好孩子,却怪孩子不成器,天天打骂孩子的父母有什么区别?
要么当初就别给它生命,给了它生命就要负责到底!”
本来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被何爷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真正难得还在后面。
娃娃精是王婶女儿的模样,她对王婶也是一个女儿对母亲的感情。
无论是杀还是留,对王婶而言都是一个痛苦的决定,因为在她立场上,这就跟杀了女儿保住儿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