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个狠绝的男人,他终究退让了。
虽然后来才反应过来,他遭受这一番罪,到底还是落到那个人的圈套里,成了他助纣为虐的帮凶。
可话说回来,他也没有真心想帮他便是。
只是,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他不在的机会,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还被他再次被他威胁了?
“小羽!小羽………………”
一路的飞,一路的冲。
其中撞上不少乱石树木,圆滚滚的白团寻着童羽所在的位置,还是一路重回原路了。
当模糊的视线里,出现童羽的背影后,书灵更是激动的泪眼汪汪,眼睛里便只剩下等的有些无聊的童羽所在。
黑夜中,她就是一个光源所在,他看不见任何人,也能看见她。
“小羽,小羽…………”
童羽听见身后有人叫她,放下撑着下巴的手,回头……
还没看到来人是谁,先给一道白团冲进怀里,冲的她便是坐着,也有些不稳。
“哦!”
童羽一手撑住石头,一手环抱住他,这才发现他此刻瑟瑟发抖,且狼狈不已。
“这是怎么了?”
“小羽,怎么了?你在和谁说话?”
远处的易千云见她这边有动静,她在说话,却看不见与她说话的人是谁,不由好奇。
童羽连忙转头对他道;“没事,我与我养的灵物说话。”
易千云晃晃然点点头,再次背过身去,心里却不由纳闷;“灵物的话,也有不能让人看到的灵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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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羽回头问埋脸在她怀里哭的委屈兮兮的书灵。
“你怎么回事呀?好好的怎么就从空间出来了?看你把自己伤的?吃了不少苦吧?”
她给他以灵力抹去那些擦伤撞伤,边郁郁的念叨他。
书灵之前被威胁,被恐吓,受了那么多委屈,此刻真到她身边了,却是一句委屈也不能言出口,只能憋憋屈屈,编造理由来掩饰;
“你……你还好意思说,你的灵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我一路的追过来,你当这样终日昏暗的地方,对灵来说很好找是吧?
你竟然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你丢了你最重要的搭档伙伴?”
童羽眉梢猛抽,面部僵硬的快要石化了……
她猛然摇摇头,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踹着他搂搂抱抱安抚他幼小的心灵。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以后我都把你看劳了,再也不将你弄丢了。”
书灵在她怀里憋屈憋屈,嘴巴弯的都要苦出苦瓜汁了,泪眼汪汪的挤着眼泪道;“你明明就很敷衍。”
童羽;“……我很认真的。”
书灵;“我不听,我不听,你已经把我弄丢一次了。”
童羽;“…………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书灵;“你发誓,用血誓!”
童羽;“……”
童羽眼睛微眯,底眼,眼尾锋寒的望着他,问;“你确定?”
书灵抖了抖,往她怀里又钻了钻,摇摇脑袋。
“不确定,不……不用了。”
……
而被书灵抛在原地的人,在昏暗之中,拿着那本册子,笔直的背影在参天野林中无声阴沉泛寒。
久久,男人阴沉着声音道;“童羽,我想将我最好的一面奉献给你,如何,你偏偏是这个来推我入地狱的推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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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羽一下子知道这么多事,一时间其实是没办法平静下来的。
又休息了一会儿,千重歌前面“探路”回来,童羽感觉差不多缓解一些伤势了,也不敢再在原地过多逗留。
她心有千千结,脚下便没个稳当,千重歌看不下去,便要抱她前行,童羽不忍。
“你自己还伤着呢!抱什么呀?我没那么娇弱,能走得动。”
推开他扶住她的手便要继续前行,千重歌叹息一声,从后面一把提起她肩,往空中利落一甩。
“哎哎哎?”
童羽惊叫着在空中落下之际两三个翻转,当稳稳落到他背上,腿弯被一双手臂勾住时,她瞬间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千重歌勾稳她,回头挑眉道;
“我背着你,这样可以了吧?”
童羽;“……”
她能说什么?再反对,他会直接给她下定身咒吧?
“背就背了,炫什么炫?”
前面来此易千云泛着阵阵酸味的吐槽,毫不客气。
童羽面上一僵,千重歌面无表情的回头,也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开你的路,见不得,别看。”
易千云;“……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你的。”
童羽;“……”
童羽心道;“是会有很多姑娘喜欢你,问题是不是现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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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羽给千重歌背着,稳稳前行,这才感觉身上顿顿的痛感轻了几分,一同向前方有光的地方步行。
因为易千云就在旁边,童羽不敢再随便开口,以神识传音和千重歌聊道;
“小重歌,你除了一些片段式的梦境,还梦见过什么?”
千重歌眼底深了深,回头看她,凤眼里却只剩下疑问。
好像只是单纯好奇她为何对他的梦境这么在意,实际上……
他也确实怀疑她是不是在印证什么……
童羽就怕他钻牛角尖,赶紧道;“我的意思是,关于易千云,你对他的态度实在太让我介意了。”
童羽两只手臂环住他的颈子,脸颊贴在他后颈上,想起在他幻境中看到的那些,还是心有余悸。
手臂都有些颤栗,道;“我第一次进你的幻境,关于他的事,很少;
第二次进去,又很混乱,很迅速,根本无法捕捉到准确的信息,
我将你从幻境中拖出来,也是抓住你愣神的一瞬间,硬拖出来的,
他究竟做了什么让你那么失控,我其实更在意。”
千重歌原本在心底冷冷的想;“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应该比谁都知道吗?”
可在听到她说更介意易千云对他做了什么时,心间一顿,所有的冰冷,都被她环在他颈子上的温度给暖化了。
童羽强打起精神,在他背上蹿来蹿,下巴放到他后肩上,对他说;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如果我愿意的话,应该可以将一个人的一生事迹都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其实我并不喜欢这样,说不清楚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