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歌说;“说来这还要感谢你给了我这个灵感,若非你总仗着与她神识相连,有恃无恐,我还想不出能将人灵的五感随意封存。”
书灵更是掺白了脸。
“封存五感?你什么意思?”
千重歌摇摇头,像是听到一个把自己作死的可怜人,最后临死关头,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
千重歌好看的手指,在那些泛着森寒冷光的刀具上划过,边道;
“字面上的意思呀?你所受的酷刑可以自己承担,无法传输到宿主身上,
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发现了,你有这个能力,所以无论我如何蹂躏你,她当时不会受到影响,
现在不过是你意愿之下,改成了我来做主便是。”
书灵;“……”
千重歌让开身子,像是展示自己的作品,炫耀道;
“来,看看我的收藏,喜欢哪种?”
书灵蹙眉,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他;“你没病吧?”
千重歌不以为意,只径自对他一一介绍着那些成套成套的刀具道;“看到这套精致的刀具了吗?这是剥皮用的。”
“呃?”
书灵一僵,一动不敢动了。
千重歌有点烦恼的抱住手臂,撑住下巴,思索道;“啊?不知道你们灵知不知道人类的酷刑?
这样,我给你做个科普吧?
剥皮的具体操作,是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撕开……”
他边说着,便用那些刀子,在他眼前凌空比划着,做着示范。
书灵就看着他比划着,一动不动,不说话……
千重歌;“这种刑罚呢!最难的是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皮肉不好分……
我试过一次,那感觉,绝对不想再回味第二次了……
不过,你这个灵的话……又这么小只,应该不会比胖子更难吧?”
某灵打了个机灵……
千重歌兴致勃勃继续道;“其实剥皮还有另一种方式,不过太过血腥,粗糙,也不美观,我不喜欢…………”
他又让了让身子,伸手向他展示另一种道具,介绍道;“这套道具就有意思了,
看看,先用锋利的大刀,把头砍了,断足,割手,挖眼,割耳,然后再把身体驱赶剁成三大块,就是平常人说的「大卸八块」。”
“……”
“你这体格的话,卸不了八块,剁成肉泥还有可能……”
书灵;“……”
书灵头皮发麻了。
千重歌又来到一具案板前,拿起一把精致的铁刷,眼睛亮晶晶的对他道;“还有这个,更有意思,叫做刷洗,
这可不是说梳洗,更不是女子的梳妆打扮哦?
它是要用开水浇人,再用这种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一层一层,抓梳下来,
刷一层,浇一层开水,刷着,浇着,直至人肉尽退漏白骨,直到人咽气,
若是遇到个没什么意志力的人,漏着白骨裹着血淋淋的肉,还能可见腹腔里的内脏血管,那情景……呃……
你见过一次估计就无法直视人类了。”
“唔……”
“人类的话,浇水刷肉,血肉一地,不知道你这灵有几条命?一层一层刷下来,又是何种情景?”
书灵剧烈的,长久的,打了一个冷颤,再也受不了他这种心理上的酷刑折磨了……
尾巴一伸,跳远几分,远离他,瞪着圆眼睛委屈兮兮嚷嚷着。
“你到底要做什么?直接说就是,干嘛阴阳怪气的给我介绍什么十大酷刑?”
千重歌殷红的薄唇噙着一抹不易擦觉的笑,这会儿笑开了,更让书灵感觉前所未有的恐怖。
这是个人面兽心,偏偏又是个完美的变脸怪,他到现在都还没能让作者君了解到他真正的危险性。
千重歌回身,含着笑,笑眯眯道;“两个选择,一,今天你让我试试你这种灵究竟有几条命?你生命的极限又在什么地方?”
书灵剧烈的摇摇头,诚惶诚恐道;“不成的,就一条命,跟你们人类没什么区别,而且你玩死我,她也不可能不受影响,你喜欢一个空有其表的呆子吗?”
千重歌笑笑,蹲下来面对他,不置可否的继续道;“所以给你准备了第二个选择。”
书灵想也不想,立即冲过来用尾巴勾住他袖子,做了选择。
“我选第二条,只要不让我杀了我家宿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千重歌好看的手指抚在他脑袋上,眼里含着笑意的眸子,潋滟非常,第一次发现这东西的眼睛,与童羽这么相像。
所以态度也温柔很多,道;“真是聪明的小东西,那如何将她送到我面前,就看你的了?”
书灵勾着他袖子的尾巴悄悄然软了下去,书灵后退,后退,又后退,隐约明白他的意图
了。
“你,要我背叛她?”
千重歌谈谈袖子起来,毫不意外的朗朗道;“这也不算背叛吧?本来你对她应该也没多少忠诚度。”
书灵眉宇间已见怒气。
“所以你就当我是可以随便背主投敌的下贱玩意儿?”
千重歌摇摇头,背过身去,又在研究那满墙满地的刑具。
边道;“我没那么多想法,而且你是她养的东西,更没轻贱你的意思,
不过选择就两个,既然你无法接受这个,咱们就试试这些刑具在你这个灵身上的作用吧?”
书灵再次颤抖一下,转身便逃,又哪里还能逃得掉?
————
————
落到这个人手里,不顺从,除了被虐外,没有第三选择。
他这小小身体里的一腔志气,终究在身体被他用另外一些刑具招呼过一遍,奇迹的痛苦过一通,却没一次命绝,虚弱的只剩一口气之际,他问。
“你还可以有个选择,我现在撤除你身上的五感封存,如此你便有权利选择自己承受这些痛苦,还是让她来替你承受,
其实我觉得你让她受这痛苦也没关系,反正她五感迟钝,等她反应过来之际,只当是自己旧伤又复发了,不会想到你这边出了问题,
如何?咱们要不要试试她在你心目中究竟怎样的地位?”
书灵虚弱不堪的一团瘫软在案几上,圆滚滚的身体上,四个角还被揪出,被四根若长的金锥钉钉在案几上,身上灵光闪闪,白色的一层皮囊已经残破不堪,到处露着口子,山下还淌着蓝色的灵液……
那是灵的血。
落在地上的密布范围,让人怀疑他一个球大的灵体里,如何装着那么多血量。
对那个弯身探着脑袋,就在案几旁的男人道。
“你不用试探我与她之间的关系,我不会将这痛苦转移到她身上的……你恐怕还不知道,
只要她活着……我就能……存在,
可她真……彻底沉睡下去,我再强,也会消散,谁是最重要的,我比你清楚。”
千重歌沉默,久久,起身,有了决定。
“好!我信你一次,那,我们就各退一步,做个交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