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周俞闻言,当然秒懂,不再打扰两人,将剩下的私人空间留给霍宴深和慕南溪。
空间气氛的有些异常。
病房窗外是朦胧的夜景,美的不可胜收,搭配病床上躺着的小女人,她脸颊绯红,指甲扣着掌心,死死的扣在一起。
慕南溪沾染着水珠的睫毛垂在眼帘,是体内剩余的药物成分作祟,她还有些难受的厉害。
霍宴深黑眸沉了片刻,随后在病房中接了一盆冷水,又拿了一条崭新的毛巾,轻轻浸泡进去。
紧接着,他微冷干净的长指,触碰到病床上小女人滚热的手掌,“放松。”
似乎能听到他说话。
慕南溪扣着掌心的指甲这才松缓了一瞬,霍宴深见势,及时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分开。
他粗粝的长指挤进她的掌心中,与她纤细的指间抓在一起。
男人抬起漆黑冷冽的眼眸,扫了一眼慕南溪的脸庞,拿起冰冷的毛巾,帮她擦干手掌心的汗水。
毛巾是冰的,他的手是凉的。
可偏偏,慕南溪紧皱的秀眉却舒展开来,红润的唇也微微张开弧度。
霍宴深看见她的模样,脑子挥之不去的都是在电梯吻她的时候。
她那副令男人遐想连篇的表情,他当时根本控制不住的痛吻了下去,也许是为了救她,也许也另有私心在。
他也不明白自己。
只能说,的确有些不受控制。
对于慕南溪而言,他或许算是突然闯进了她的生活,可对于他而言,慕南溪也具有同样的意义。
他本只想凑合与她过日子,可现在,她对他平静生活的影响力太大了……甚至以至于,他想在她的身上得到更多。
索取更多。
霍宴深自己都快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
他试过隐忍、克制,可没办法。
擦完了她手掌心的热汗。
霍宴深重新将温热的毛巾放进了冷水盆中,他冷厉着一张英俊的五官,剑眉星目,那双幽深的黑眸,染上一层深谙的光。
想到在电梯里,她娇软的小手摸在他胸膛时的温度,他浑身都快沸腾了。
他调整了下呼吸。
“霍宴深……”
猛然,病床上的慕南溪难受地嘤咛了一声,呼喊着男人的名字。
霍宴深将重新洗好的冷毛巾从水中拿出来,转过偌大的身躯,拿着毛巾落在她的鹅蛋脸上。
“我在。”
她没醒,说的应该是梦话。
慕南溪紧闭着双眸,指甲又重新扣在一起,“霍宴深,救我……救我……”
“我在,你现在很安全。”霍宴深粗粝微凉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声音不自禁地暗哑了下。
慕南溪梦到了梦魇。
她两行清泪滚落在脸颊,两瓣唇片不断喃喃,“别碰我,别让他碰我。”
她真的不想被苏西城碰!
霍宴深想到当时的场面,她应该很害怕,他脸色阴沉了下,她到底遇到了哪个男人?好端端的一场宴会,她怎么会被下药呢。
等她醒来再问问。
霍宴深心中暂且这么打算,用毛巾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没事,我是霍宴深,不是其他男人,我是你的老公,陪在你的身边,哪里都不去,只要我在,没有人敢碰你。”
似乎鼻尖隐隐嗅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亦或者是听见了他的声线。
慕南溪很快便安静下来,没多过久,就睡了过去,呼吸时浅时重,像是婴儿一样。
霍宴深薄唇抿了抿,眼里多了些耐心,她让他上瘾了,怎么办。
——
翌日一早,清晨,阳光犹如金粉洒进病床上,照射着一对男女。
慕南溪沉重地抬起眼皮,她手上微动了下,莫名感觉手背被压得很麻,腰部也有些重,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当完全睁开眼睛以后。
她蓦然看见男人清隽冷沉的脸庞枕在她的手背上,同时整个手臂都落在了她的腰部,菲薄的唇抿成线,睡得正熟。
“霍宴深?”
慕南溪轻轻喊了一声。
霍宴深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缓慢地瞌开了那双冷清的眼眸,他半天没声,过了一会儿才道,“嗯。”
“……”慕南溪心脏被敲击了下,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在这里陪了我一夜吗?就睡在这里?”
她扫视了一圈病房,病房内只有她跟霍宴深两个人,再加上她手背麻痹的程度,应该是这个男人睡了一夜,陪了自己一夜。
霍宴深头疼地厉害,他常年工作疲劳,如果休息不好就会这样。
一双漆黑的眸子如今眼底密集着些许红血丝,一看就是熬了个夜。
“是,昨天晚上我将你从电梯救出来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再后来让医生给你排出了体内的药物,大约是半夜了吧,后来我
就一直在你身边。”
听见男人略带磁性的声线响起。
这一刻,慕南溪要是说不感动是假的,因为放在以前,就算她生病了,也只是一个人来医院看病。
有一次病的比较严重,需要住院三天,她也是一个人,连护士都惊呆她没个朋友家属来陪伴。
她也只是淡淡笑笑,回答说,因为她没家属了。
网上都说,如果人类的孤独可以分等级,那么一个人住院,看病,就是最孤独的时刻级别。
现如今,霍宴深陪了她一夜,她怎么会不动容?
“你怎么没反应,是还难受吗?”霍宴深抬起手直接摸了摸她脸颊的温度,皱起厉眉,“不烫了,是其他地方?”
他漆黑的目光挪移扫向她的身下……
她的月经期。
慕南溪反应过来,急忙摇了摇头,“没,没有。”
“那是?”霍宴深狐疑地问道,“有什么就直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慕南溪吸了吸气,“我就是有点感动,我没想到你陪了我一夜,你是霍氏集团总裁,你那么忙还守在我身边,以前都没人这么陪过我……”
“以后,我都会陪着你。”
“……”嗯??
“我们现在结婚了,我作为你的丈夫,有义务照顾你生病,我们毕竟在同一个户口本上。”霍宴深提醒着她,顿了顿,“所以,以后不用把自己放在低位置,你是霍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