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袭来,姜小豆紧攥着他的衣襟,吃力的说道“你竟然对我下毒!”
那根银针上不止下了万桃花,还另淬了一种毒。
夜炀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畔轻轻说道“别怕!你乖乖睡觉,等你醒了,本座带你回青丘见你未来的婆婆。”
“你.....................”
滚滚而来的困意瞬间淹没了她,黑暗来临之前,她只看见那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狐狸眼,以及九天之上那居高临下,让人心生憎恶的神兵仙将。
“青丘新王到底是何意思?”
“本座现在不是青丘新王!”
夜炀慢慢站起身来,他看着怀中那已然昏睡过去的姜小豆,眸中柔光闪烁“本座现在现在所说所做皆与青丘无关。”
他抬眸看向九天之上的东岳府君,扬声道“府君,先前你说,只要逆天主谋肯认罪伏法,你便免去她的死罪,此话你认不认?”
东岳府君看了看他怀中那昏睡过去的姜小豆,顿了顿,轻声道“认!”
“她早已承认自己是逆天主谋,现在已然伏法,照你承诺,她的死罪已免,一切从轻发落,此事可有半点不对?”
东岳府君沉声一叹,说道“青丘新王,吾是承诺过她,但她早已拒绝,而且还召集鬼将,用迁水引流引来深海之王,此等举动是在向神族示威,况且她那至阴至寒的鬼气令落仙镇死伤无数。”
“神族与人族交好多年,两族之间早有协议,人族诚心供奉,神族施予庇佑,她不但挑衅神族,还在吾面前伤害人族,如此嚣张,要吾如何放她生路,青丘新王,若你执意护她,莫怪吾不顾青丘颜面,连你一同处置。”
“为了青丘大统,还是将她放下,速速回青丘去吧!”
“青丘大统是该狐王担心,但本座的大统只是她而已...........若你不愿饶她一命,那她的罪就由本座来承担好了,本座一命抵一命!”
“青丘新王,你为了她弃狐族不管不问,在你心中到底如何看待青丘!”
“如何看待........青丘从来就不缺狐王,但她却不能没有本座。”
夜炀把姜小豆放在祝余身旁,抬眸看向东岳府君,说道“本座知道,府君有修改记忆的本事,待本座生死,还请府君把她的记忆改上一改,不求富贵荣华,只求她平淡无忧便可。”
东岳府君轻声一叹,道“既如此,吾明白了!”
空中雷声轰鸣,昏暗的云翳中光芒闪烁,数道殷红泛紫的闪电凝在一起,只见寒光一闪,那道滚雷轰然一声劈了下来。
“孽徒住手!”
电闪雷鸣之际,一记风刀劈开了那道滚雷,众将震惊之际,只见九天之上的东岳府君眉间一紧,无奈叹道“您这是在做什么!”
那暴怒之人不是什么面生之人,而是东岳府君的师父,九幽城中人人敬重的老太爷,天燧老本尊。
远远的只闻两声怒骂,不等人走进,浓浓酒气便先人一步弥漫而来,随着那浓烈的酒气,只见天燧老驾着一朵薄云正左摇右晃,上颠下倒的赶来。
“孽徒....孽徒.....”
待天燧老来到身前,众将看着一脸红光,醉的五迷三道的老太爷,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太爷,您可是醉了?”
“醉?没醉.......嗝!”
不等把话说完,满脸红光的天燧老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与此同时空中的酒气更是浓烈了一些,高高在上的东岳府君额间青筋直暴,眉眼之中寒光骤闪。
站在一旁的神将看的那是一个真切,他们跟在府君和老太爷身边并非一日,自然明白,一旦府君出现这种目光,接下来必然会跟以前一样,开启一场激烈而又轰动的口舌之战。
而他们也早早掌握了一套如何将暴风雨提前压制的本领,众位神将互相对视一眼,迅速有了作战计划。
“老.....老太爷....您您快来休息休息,醒醒酒吧!”
两个神将飞身来到天燧老身边,一人扶着一条胳膊,半哄半拉把他从薄云中拉了过来,而此时空中早已备好了云座,他们围在云座之外,一来阻挡了外界,二来暗中偷设了一个无声结界。
他们倒是没有胆量去囚禁天燧老,只是希望他忽视外界发生的事情,在这无声结界中好好睡上一觉,只要天燧老不在插手,府君也不会生气,府君不生气他们就不会被殃及,少挨一顿斥责或是处罚。
“放开放开!”
谁想这次天燧老竟然没有上他们的当,只见他推开左右两人,架着薄云来到了东岳府君面前。
“孽徒!老朽若是晚来一步,你就要闯下弥天大祸了!”
东岳府君眉间一紧,开口道“徒儿行的是天地正道,不知哪里错了?”
“你还没错!来来来!老朽问你,逆天而行的是谁?”
东岳府君指了躺在地上昏睡过去的姜小豆,说道“是那小贼,不过青丘狐王说要一命抵一命,为她赎罪。”
“好!青丘狐王为何要一命抵一命?”
东
岳府君如实说道“他说那小贼是他妻子。”
“对!他妻子又是什么人?”
“他妻子就是那小贼.........”
不等他说哇,只见天燧老怒道“他妻子自然是青丘狐后!贵为青丘狐后哪能与凡人相提并论,你东岳府君的权限只在人族,谁给你的本事来插手青丘的事了?”
“可....可她.....她.........”
“可什么可!”
天燧老道“你个没脑子的混小子,神族当初怎么与你说的?”
“他们说,凡尘有人逆天而行,要徒儿依法办了!”
“对!他们说是有人逆天而行,要你依法办了,他们可曾说过青丘狐后逆天而行,要你依法办了,再者说了,要依也得依着青丘的规矩来,难不成是依着神族的法去办了青丘的人!”
东岳府君微怒道“可她从未说过自己是青丘狐后,而且她还使了招魂令召集了鬼兵,还引来了深海之王,她还......还打伤了一名神将,如此挑衅............”
“挑什么衅!鬼兵呢?深海之王?哪呢?”
此时莫说鬼兵了就连一丝鬼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至于那条赢鱼,算算时间,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深海老家。
“那她还打伤了一名神将呢!”
“怎么就打伤了,人呢!”
天燧老刚说出口,只听云下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老太爷,我在这儿呢................”
姜小豆中了万桃花后,那神将早就没了束缚,只是他被鬼气所侵,四肢有些发麻罢了,刚才活动活动手脚已经爬了起来,只是一听天燧老在问自己,怕他们看见自己平安无事,府君到时会颜面无存。
所以,为了府君的颜面他在脸上抹了两下土,迅速往下一趴,摆了一个十分悲惨的姿势,用着最柔弱的声音回应了天燧老一声。
只是他只惦记着府君的颜面,却忘了那老太爷的脾性。
“老朽当是谁呢!就这儿没口德的大嘴巴,打也就打了,再说了这不是挺悠闲的在这躺着吗!哪里就伤了!”
“就算没伤,他也是神族的将士,哪里容得了旁人打骂!这分明就是无视神族!”
“你少给老朽添油加醋!人家可曾说过一句神族的不是了?都是你自己在这瞎歪歪,也好意思往人家身上扯!”
“师父!”
两人在云头上吵的是欢,但一旁守护的将领却听的很是心惊,这师徒俩也不是头一次吵架,只是他们每一次吵架,盛怒之下都会殃及旁人,若是这次再不欢而散,他们这些在旁看戏的小兵子怕是又要无辜受罚了。
“老朽不管,总之青丘的事由青丘自己去处理,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即便地皇母神退隐凡尘,这规矩依然不能破!就是是神族之主来了,那也不成!”
“师父!那依您说,此事应当如何解决?”
“青丘的人犯了错自然是由青丘做主,左右狐王就在这里,由他做主处罚便可!”
这话说的是挺在理,但是...............
果然,东岳府君眉间一拧,压低了声音对天燧老怒道“犯错的可是他媳妇!”
就算是放水也这不能这样明显吧!这简直是把天下人都当成瞎子!
天燧老自是不管他如何愤怒,转身看向夜炀,对他挤眉弄眼道“青丘狐王,别以为犯错的是你青丘的人,你就轻饶了她,逆天而行是大错,你可要重视此事,一定要严惩与她!”
虽然天燧老说的是一本正经,但眉眼间的疯狂暗示也太正大光明了些。
东岳府君眉间一紧,威胁似得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众位神将,低声提醒道“师父!”
天燧老反应过来,微微侧过身来,对夜炀继续挤眉弄眼的疯狂暗示。
天燧老和东岳府君站在众将的上方,莫说侧了侧身子,就是背过身去也未必能瞒得过他们的眼睛,为了自儿的前途和身价性命,众将只好自己自觉的低下了头,生怕自己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因犯错的是青丘狐后,本座愿以替她受罚。”
天燧老以为夜炀看懂了自己的暗示,呵呵一笑,问道“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自省,切不可偷懒懈怠。”
“前辈说的是,本座欲罚下九幽十八狱自省其罪,还望前辈和府君成全!”
天燧老瞪圆了眼睛,以为自己被酒糊了耳朵,不可置信道“你方才说什么?”
不等夜炀开口,东岳府君在一旁淡淡开口“师父,青丘新王说要随咱们一起回家。”
天燧老瞪了他一眼,晃晃悠悠飞下了云霄,他站在夜炀面前,苦口婆心道“你年幼轻狂,不知九幽十八狱的厉害,九幽本就是寸草不生的苦寒之地,十八狱也是上古之时建造,除了镇压魔族外,最多的就是囚困恶灵和凶兽的,正经的活人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出来,你阿娘就生了你一个独子,你若是有个好歹,要老夫如何跟你娘交代,如何跟青丘交代!”
“前辈用意晚辈明白,但”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