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豆!”
夜炀持剑冲了过来,那姜小豆护在身后,狐狸眼中满是警惕“刚刚是什么东西!在哪呢?”
姜小豆不动声色的擦了擦唇畔的余血,嬉笑道“好像是灵兽,应该是那黑衣人安排的埋伏,不过不要紧,是个虚张声势的家伙,察觉你的灵力后,不等你进来转头就跑了!”
“虚张声势?不像呀!刚刚明明....”
“你自己不都看了,哪里还有一点灵兽的影子,快走吧!辛夷怕是真要扛不住了!”
“可...........”
那一声嘶吼声让人不得不在意,方才他与厌蛇打斗时,被它纠缠的心烦意乱,别说寻那家伙的要害,就是摆抽身也做不到。
而就在刚刚那一声咆哮声传来,本来生龙活虎的厌蛇竟然自散灵力现出原形蜷缩在地,不但如此还将自儿的软肋特意暴漏在他面前,即便他举剑,它也没有丝毫的躲闪,只是哀鸣一声,依旧甘愿受死。
那模样好似在向谁在证明自己臣服的心意似得.............
“可刚刚........”
话音未落只见姜小豆已飞身跳在肥肥的大脑袋上,轻轻一拍催促道“有事先出去再说!”
“姜小豆!咦?哪里来的女子,是.....浮音?”
与姜小豆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终于发现肥肥羽翼之间坐着一位陌生女子,那女子长得娇俏可爱,灵气动人,一双眼睛也生的极美,乌黑透亮,清澈可人。
“好一双剪水明瞳,真是世间少有..........”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姜小豆回眸看了她一眼,只见绿桃此刻正强撑镇定的看着她,但那双眸中却闪烁着丝丝怯意。
她无意觑见绿桃身后那一闪而过的寒光,苦笑一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既已发了誓,我便会救你离开,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是个讲信用的人,你也不必对我如此戒心,我一市井混混,皮糙肉厚惯了,普通兵刃怕是伤不了我,若是无意误伤了你,你师兄可是会怪我的。”
绿桃半信半疑的看着姜小豆,她此刻正凝神看向前方,整个后背暴露在自己面前,只要自己.......
已经成型多时的飞羽箭在她手中有些不耐烦的躁动,此刻若是出手,她定能反杀眼前这个人,即便不能至死,也能重伤与她。
只是,眼前这个混混纵然可怕,可毕竟也是救了自己,自己怎能恩将仇报!
淬了毒的飞羽箭在她手中无声消失,她凝眸看着姜小豆,轻声道:
“我师兄每年冬至都会离开归墟去凡尘走一遭,族中大有议论,说他在外有了心上人,也有传言,说他早已私定终生。师兄虽未主动提起过此事,但却已是默认,你.......你可是他私定了终身的那个.....那个人?”
“私定终生?”
姜小豆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鱼群的想象力还真是厉害,我认识他多年,怎的不知他有喜欢的人了,若是有,他也该早些定下雌雄之分,也不会至今仍是牡牝双性一体。”
“不许笑我师兄!”
绿桃脸暇怒红,纵使自己再是惧怕姜小豆,也不许有人嘲笑浮音“我师兄他是个内敛的性子,有什么事情他都是藏在心中,从不透漏一分一毫,就是有中意的人,他也不会说,他知道话一出口是再也收不回来的,到时怕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所以,他不敢说,也不敢轻易定下自儿的身份,他怕自儿的心意被人察觉,到时见面尴尬,进退两难,怕是情谊再也不复以往!”
姜小豆心中微震,不禁对绿桃另眼看待,轻咦一声道“到底是我小看了你,你说的句句在理,丝毫不像个不经世事小丫头,这份仔细还真是难得!”
被姜小豆一夸绿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红晕未退的小脸微微一垂,低声道“其实这些也不是我说的,是我爹爹,有次他醉了酒,说了这番子话,还直说师兄无用,是个胆小的家伙,有话不说,总是喜欢藏着掖着,爹爹还说师兄也就是看着理智,实则是个过于重情,不顾一切的家伙,说他日后怕是要在情字上有场大劫。”
绿桃歪着脑袋看了看姜小豆,不甘心的问道“你果真不是师兄心仪之人?”
“自然不是,为什么你偏偏要怀疑我是呢?”
“嗯...........”
绿桃眨了眨眼睛,眸中星光闪烁,她沉吟片刻,脆生生道“大约是因为你身上的气息吧!师兄每回会到归墟时身上总会有一股陌生的味道,那味道与你身上散发的一般无二!”
姜小豆心中瞬间明了,好笑道“那是因为”
“姜小豆小心!”
夜炀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与此同时那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姜小豆拉着肥肥猛然向旁一闪,险险躲过那冲来的厉掌。
夜炀冲将过来挡在姜小豆身边,见她无事才松口气“谁!”
“吾!”
暗道口站着一抹如鬼似魅的黑影,那人声音沙哑,周身血味浓烈更胜以往,他紧攥着一条
铁鞭踉踉跄跄走上前来。
这个人受了伤,伤还不轻!
姜小豆眉间微微一挑,心中暗松一口气,她从肥肥身上跳了下去,对那黑衣人十分歉意道“今日夜闯府宅,确实冒犯,但事出有因,还请您见谅,我知您买鲛人花了重金,今日我十倍给您,以表歉意!”
“砰!”的一声响,半人高的麻袋凭空而出,掉在了黑衣人面前。
“这里面是”
“汝到底是谁?”
姜小豆微微一怔,接着说道“这里面是十倍的银两,还请您放我们”
“吾问汝!汝到底是谁!”
黑衣人一掌将那半人高的麻袋打的支离破碎,金光闪闪的珠宝银两四下散落,他跌跌撞撞向姜小豆走去,言语逐渐变得疯狂。
“吾想起来了........吾想起来了!”
黑衣人突然疯狂大笑,笑声中透着无力沧桑和丝丝苦涩,姜小豆觑了觑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夜炀,指尖寒光闪烁。
“你想起什么了?”
“汝!当初是汝发起大战,是汝指挥魔族大军开战,是汝已一人之力冲到天界门前,汝一人斩杀了神族数万兵将,就连伏羲女娲也挡汝不得,汝闯进天界,险些劫走了开天大帝的圣体,是汝.......汝是是.........吾想不起汝的名讳......但吾记得!整个神族以汝为惧,他们怕汝!汝是神族的克星!”
姜小豆前后左右看了一遍,最后万分疑惑的指着自己问道“您方才说的是我?”
“是汝!”
夜炀转眸看向姜小豆,咂嘴道“看不出来您还真是个有本事的人,本王今儿领教了。”
“滚!”
姜小豆看向那语无伦次,疯疯癫癫的黑衣人,缓缓说道“您说的是上古大事,小人年轻,莫说经历了,就是见也不得一见,不会是您认识的那个人,您定是认错了!”
“认错?哼!堂堂七尺男儿竟是个敢做不敢认的小人!”
“七尺男儿?那您真的是认错了!”
“别装了!吾虽然不知当年汝闯神族为了什么!但如今吾被神族所弃,需要汝的帮忙,只要汝愿意,吾倾尽所有与汝同闯天都,将那些所谓的神从九天之上拉下来!”
“我”
“她不愿意!”
夜炀突然开口截去姜小豆的话,他将她护在身后,上前一步向黑衣人走去“这女子是本座手下的奴仆,是青丘的人,只要本座不同意,她便不会与你一同去攻打天都。”
黑衣人大怒,厉声指责道“老友为何如此无情,阿兰为了你在那人鬼不去的牢狱中备受煎熬到如今,你不与吾一同打倒天族,救出了阿兰,为当年之辱一雪前恨,推三阻四到底意欲何为!老友啊!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本座虽不知你口中的老友与本座是何关系,但想来本座与他定是十分相像,本座无法替他回答你的话,但若是在问本座,本座可以直接告诉你,因为本座是王!”
“什么!你要避世?听闻三界要立六族,你身为地皇母神护法之首,战功赫赫,难道就不想为青丘挣个一席之地吗?”
“你走了,那阿兰呢!她与你可是私定了终身!如今大婚在即,你若走一定要带着她,难不成你要看着她嫁给别人!”
“这是为什么呀!好端端的你为什么突然要避世!三界哪里不好了?”
面对他的逼问,那抹如竹身影终于有了动静,风中传来一声叹息声,叹息中透着历经沧桑的疲惫和无可奈何的沉重。
他心中渐沉,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因为本座是王,身后有子民需要守护。天地之间即将面临一场浩然大战,本座实在不能拿自儿的族人冒险,所以还是躲的好。”
“那阿兰呢?”
“终是本座.........对她不住...........”
那人终于转过身来,火红的飞燕面具赫然出现。
陈年旧事越过沧海桑田随风而来,黑衣人踉踉跄跄向后退去,他眼前有两道身影在眼前来回晃悠,那两人身形一般无二,身后皆有九条似火如血的狐尾,就连那面具也一模一样...............
“因为本座是王,身后有要需要保护的人!”
两道身影融为一体,就连说话时的眼神也一模一样........
“你.............你要保护的是谁?”
黑衣人似受了一记重创,歪歪斜斜倚在石墙上,好似下一秒便会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夜炀转眸觑了觑站在一旁的姜小豆,狐狸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他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轻笑道:
“自是本座心中最为重要的人!”
“王和她哪个重要.............”
那声音轻之又轻,好似在喃喃自语,又好似在隔世问他那位老友。
夜炀道“都重要,不是王,要如何保护她!”
夜炀轻描淡写一句话似一盆冰水,将黑衣人瞬间浇醒。
“汝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