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合欢永乐嫁衣是我阿娘亲手缝制的,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说是女儿嫁人时,若是能穿上亲母缝制的嫁衣,便能安康欢喜一世,她信以为真,亲手缝制了这件嫁衣,听说这衣服上的金线都是用她真身上的金羽炼制的,每一根都极为珍贵难得。”
“这件嫁衣就放在阿娘屋里的匣子底下,姮娥不知道,但我却记得清楚,所以在去找姮娥之前,我特意去了一趟阿娘的房间,把我的嫁妆全部拿走了。”
“嫁妆?”
夜炀笑道“你可是合虚女王,这一趟嫁妆拿的,怕是把整个合虚都给搬空了吧?”
“不是我的我可不要,我只拿走了一坛子女儿红,几根簪子,还有一副画,几本书,爹娘留给我的,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至于那些个新搬进去的,我碰都没碰。”
夜炀恍然大悟“原来当初你说的那幅画,就是这大名鼎鼎的三界山河图!”
姜小豆点了点头,看着那散发着巨大灵力的画卷,轻声道道“不光他轩辕国中有宝,我们涂山也有宝贝,而且比他的要厉害许多!”
何止是厉害许多,这水痕石和天下精怪图两样加一块都远远敌不过一个三界山河图!
姜小豆见众人依旧沉浸在三界山河图的震撼中,不禁开口道“都发什么呆呀!还不快看看轩辕国的领域哪里是可攻之处!”
众人这才纷纷清醒过来,姜小豆恨铁不成钢道“你们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大将,怎么还是一副没见过好东西的样子,叫人家看了还不笑话!”
祝余和白术等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倒是长右,很不服气的说道“三界山河图这样的好东西谁见过呀!就连师公刚才都发愣了许久!”
众人纷纷点头,就连夜炀也道“本座确实也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小豆,不如你把嫁妆都拿出来,让咱们开开眼吧!”
众人听闻两眼一亮,满脸都是期待,姜小豆一眼瞪了过去,所有人同时打消了开眼的念头,纷纷聚在三界山河图旁,认真的看着东荒和东山的地势水脉。
接下来的几天上河的战况逐渐稳定,夜袭的次数也慢慢减少,倒不是黄帝打消了除去上河这个隐患,是因为最近轩辕国中频频发生意外事件,弄的他心力憔悴,无暇过问上河战况。
“报!陛下,东荒边界不知被何人偷袭,我东荒边界的储粮被烈火烧毁,东荒边界的将士请求陛下快快派人送粮!”
“报!东荒南边边界的主要水脉突然无故消失,整条河床已然干涸,南边边界的百姓们人心惶惶,将士们虽是每日安抚,但随着水源的消失,百姓们纷纷怨天载道,隐有暴乱之兆。”
“报!陛下,昨天夜里,东山上空突然飞来大片毒虫,那些毒虫啃食了东山的种植粮草,毁了东山的果林,虽然昌意殿下及时驱赶蛊虫,但是东山的口粮损失严重!”
“报!陛下,今天一早上河水界中的涂山敌军突然敲响了战鼓,偷袭了咱们的边界,抢走了咱们千支箭羽和近三石的粮食!”
短短几天发生了许多事情,闹的黄帝心神不宁,脾气也逐渐暴躁。
“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严加防守了,那毒虫从何而来!还有那火!看管东荒储粮的可是应龙,应龙最为善水,有他在,那火到底是怎么燃起来的!”
黄帝大怒,大殿之上跪了许多人,大家都不敢说话,生怕一说错就丢了脑袋。
“父亲,大战之前发生这样的事,不用查也知道事什么人做的,如此让他们这样暗中下手,咱们不如主动出击,儿子愿意亲自领军,攻打涂山。”
“你说的倒是容易!”
黄帝道“涂山本就不容小觑,再加上那狐王又是青丘的人,青丘表面上与他决裂,但他毕竟出身青丘,若是他肯低头,那青丘说不定还是会帮他的,再者那狐后更是难缠,她本就心思缜密,颇有城府,再加上身边那几个徒弟,还有砻茳这个旧臣,派兵给你倒是简单,可是出兵之后呢?这粮草若是有一点跟不上,他还能回得来吗!”
玄女道“陛下所言甚是,对付涂山不能急功近利一定要深思熟虑,不然怕是会让轩辕陷入两难的险境中。”
黄帝问道“上河的进展如何?”
玄女眉间微微一紧,似有犹豫,但她最终还是如实相告“不乐观,涂山又拨了兵给砻茳,现如今上河水界中的兵将将近有两万人,再加上砻茳的水界不只在上河,东荒与东山之间,从上河以东到上河以南的水界都是他的领域,虽说他的弱点只在上河,但是他的领域实在太大了,咱们的兵无从下手!”
“那砻茳虽是棘手,但他也只是河伯,河伯的致命弱点就是水脉的去留!那砻茳的本命水脉就是上河,只要把上河的水脉毁了,他也会跟着一同死!”
面对黄帝的大怒,玄女也无奈道“原先靠着水痕石确实找到了上河的水脉,但是咱们未及时填河,水脉并未完全死绝,砻茳也因此得到喘息之机,如今砻茳日日守在水界之中,将那水脉死死护着,水上水下都有厉害的守卫,咱们的人实在是无从下手,就是..........就是昌意殿下也说此事棘手
!”
“一句棘手就放弃了!”
黄帝大怒“想我轩辕国曾经窝在西山那不知多少年,好不容易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若是与涂山之战败了,那一定会成为天下人耻笑!”
少皞闻言眸中一亮,忙进谏道“父亲,儿子有个好主意,若是此事成了,保管半年之内拿下涂山。”
“什么主意?”
“父亲忘了,那涂山一直都有软肋,而是就在咱们的手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少皞一字一句的说道:
“西荒边界,尸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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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老贼!”
密探来报,说是今儿一大早轩辕国城门大开,黄帝的嫡子少皞带着将近上万的铁骑出了轩辕城,而且轩辕国对外声称自己是回西荒故国修葺宫殿。
这理由简直是在侮辱人的,西荒虽是轩辕的昔日旧址,但如今他们已然在东荒住下,不可能再搬回西荒,西荒留下的那几座宫殿根本就没有修葺的价值。
再者,要是真的修葺宫殿,这少皞应当带匠人才是,少皞一不带匠人,二不带材料,带着只会杀戮的重骑兵,这哪里是要修葺故国,开辟新的疆土还差不多!
“师父,尸冢山虽是有守陵兵将,但怕是敌不过轩辕城的重骑兵,不如我悄悄带兵赶去支援,或者在西荒附近设下埋伏也好!”
姜小豆看了看祝余,眸中隐有犹豫“支援埋伏倒是可以,但是此事事发突然,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夜炀问道“哪里不对?”
“尸冢山是我神农氏的家冢,即便是他们大胜,将尸冢山占有,但是那座山始终是冢地,轩辕国要它来毫无用处,再者,黄帝是很在乎自己的名声的,攻占他人家冢这种事情传扬除去,世人怕是会骂他手段下作。”
“而且西荒离东荒之间相隔一个中山和大荒以及西山,路途何其遥远,黄帝若是真的想攻打尸冢山,应该让少皞带着几队轻骑兵才是,这样也好攀山越岭,可少皞带的却是重骑兵,这重骑兵虽是在战场上有优势,但却不利于长途跋涉。”
“更何况,这西荒在西山之后,虽是传闻少皞带兵是要去西荒,但是想去西荒得先越过西山才是,他少皞到底是冲着西荒家冢去的,还是冲着咱们西山涂山来的,谁也不知道呀!万一他是假意放出消息说是去西荒,实则却来攻山怎么办!”
夜炀点头道“你这么一说,少皞带兵出城这件事确实疑点重重,可是,若是不管,又怕家冢失守。”
夜炀和姜小豆最为难的便是这如何安排兵力,涂兵力本就没有轩辕的多,现已经派去将近两万兵将去了上河,涂山境内的兵将本就不多,若是再不慎重,随意安排去了西荒,万一轩辕发兵来了涂山,涂山境内的兵将怕是无法抵挡轩辕的铁骑。
正当两人为难之时,白术突然开口道“师父,此事是不是诈,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怎么试?”
白术道“师父忘了,咱们还有一支暗兵,这暗兵就在南山,若是咱们假意出兵去西荒,实则埋伏在涂山附近,而那支暗兵就去西荒,真正的守护冢地,若是少皞领兵去了西荒,有暗兵在,咱们不用担心,若是他来了西山,咱们正好里应外合,见他死死困住!”
姜小豆点了点头,问道“可是派多少兵将出涂山好呢?”
夜炀道“就派一万吧!不多不少,与少皞带出轩辕国的兵力一样,大张旗鼓的出涂山,让他们以为咱们发兵去西荒护陵,只要他们越过中山和大荒,很快咱们就知道,轩辕国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了!”
如今轩辕国搬去东荒和东山居住,他们的领域离西山和西荒甚远,姜小豆他们算了算,少皞带着这么多的人,就是紧赶慢赶,大约也要小半个月才能到西山边界,而这个时间刚好能调南山的暗兵去西荒守陵。
本以为计划万无一失,谁曾想才不过五日,少皞的铁骑便来到了西山边界,当探子来报此事时,姜小豆还不大相信,当她站在山顶,远远的看见那潮水一般重骑兵正度过西山边界。
“怎么会这么迅速!”
不止是姜小豆,就连夜炀也觉得奇怪,少皞带的可是重骑兵,再加上这么遥远的距离,不该是短短五日就能到达的西山的!
姜小豆想了半天“难不成他们走的是水路?”
想了半天,只有这个想法最为有可能。
“水路是快,但是那也得十日才能到,更何况,他带了那么多的兵将,还都是全副武装的重骑”
“报!”
没等夜炀说完,一名小将快速跑了进来“娘娘,王上,不好了,那轩辕国的铁骑朝着咱们涂山来了!”
夜炀和姜小豆异口同声道“就知道!”
两人匆匆离开了大殿,向山门赶去,与此同时,白术和长右,南安子他们赶了过来。
“师父,师公!”
“娘娘,王上!”
“你们来的正好!”
夜炀道“白术你领着五千人去北门看守,以防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