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夜炀犹豫半晌,在姜小豆再三逼问下只能全盘托出“此事也不全与你有关,白术曾是有穷氏的宠儿,寒浞的眼中钉,他落入有穷氏的大营可不是什么好事,姮娥为了逼你出来,把白术从牢房里拖了出来,白术出牢房时已经受了重伤,每一道伤痕深可见骨,一看就知道对方下了死手。”
“那姮娥再是阴毒不至于如此恨他,动手施刑的有可能是死里逃生的寒浞,白术离开牢房后没多久,本座带着几个亲随兵将他救了下来,只不过还没出东荒,他便吵着非要回去,说是合虚的大牢里还关着一个人。”
“本座怕他回合虚后会出事,便将他和其中一个亲随兵留在了东荒边境,以保他的安全,本座带人回了合虚,将合虚的地牢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他说的那位姑娘。”
“待本座回到东荒边界,发现那里一片狼藉,白术消失不见,留下的亲随兵也没了气,本座四处搜查,在一处弱流旁看见他的身影,那时,白术身边有两个黑衣人,他的头被其中一个黑衣人按在水里,本座上前搭救,那两人狡猾难缠,见自己敌不过本座,便匆匆逃走,其中一个较矮的黑衣人在逃走之际用一把短刃插入白术的心口。”
“白术中了要害,没过多久便............本座带着他的尸身和一丝未散的灵魄回了涂山,用三成的修为护着他尸身不腐,灵魄不散,在本座寻找复生的办法时,巫阳族的使臣突然来了涂山,指名要拜见本族。”
姜小豆眉间紧锁,问道“姮娥怀疑了你?”
夜炀摇头道“不!不是姮娥,那使臣是巫阳族新任族长的近身,虽说也是巫阳族的,但却不是姮娥的人,他的身份可比姮娥要有分量的多,那使臣倒也是个爽快人,一句客套话都没说,见了本座,直接拿出了巫阳族长的信笺。”
“他说白术被囚新任族长是知道的,姮娥为了逼你出来对白术用刑他也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姮娥和寒浞真的敢对白术下杀手。那使臣说新任族长是个重视兄弟亲族的人,他曾立下族规,巫阳族内不许伤害同族,姮娥与寒浞杀了白术,犯下了大忌。”
“对此,他很生气,特派族中十二护法来救治白术,使臣还说,因为此事,那位族长还特意处罚了姮娥与寒浞,就连不知情的有穷氏族长,司羿也一并给了重罚。”
“那使臣说,即便白术已然身死也没有关系,他们巫阳族有上古秘法,蛊虫与灵力相融能使人起死回生,本王想了许久,也与白术的残魄商量了,最后选择同意巫阳族的提议。”
“那使臣回去之后没过多久有十二位护法匆匆赶来,那十二个护法有年老的,有年幼的,穿着素雅,打扮简朴,看着不像是护法,倒有些像是山中采摘果子的乡民一样。”
“那十二位护法来之后要求与白术独处,虽说他们是巫王派来的,但毕竟是从东荒来的,本座怕姮娥暗中作祟,便隐匿气息,远远的看着他们,那十二位护法十分谨慎,他们不但在身边设下重重结界,还紧紧的围在白术身边。”
“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只见那圈子上空乌云幕布,不过片刻便有沉重雷声传出,几道紫雷从天而降劈在了白术的尸体上,就这么一劈竟然劈给他一口气,本座离的虽远,但仍然能听到他死而复生的心跳声,咚咚咚,又快又响,跟急鼓似得,随后只见一位老者从袖中拿出一粒丹药来,他将丹药喂白术服下,白术的心跳声渐渐的慢了下来,变得与常人无异。”
“十二护法施了药后就离开了,本座仔细的检查过,白术当真是死而复生,身上除了伤口外寻不到半点死气,只是不晓得哪里出了岔子,白术伤好后的某一天突然失了神志,疯疯癫癫的跑出了涂山,自此没了踪影。”
“疯了?!”
夜炀点头道“他离开的时候本座不在涂山,是本座的亲随兵与本座说的,说是没有任何预兆,白术突然疯狂的袭击别人,他没用灵力,而是用手去抓,用嘴去咬,像野兽一样四脚着地,旁人不敢对他动手,被他觑了个空子,逃出了涂山,本座派了不少人去找他,但都被他逃了出去,一直到现在也没能将他带回来。”
“不过,你也别着急,本座的暗卫曾密报,说是在北海那里看见了祝余的身影,如今朝暾陨落,三界无光,而且战事不断,在这个时候想找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想来要费上一些时间。”
“可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说是那十二个护法搞的鬼?”
姜小豆问道“夜炀,你可还记得,那十二护法的名字?”
“巫阳使臣没说他们的名讳,只不过他们救治白术时,本座偷偷在旁边看,听到有人问了一句,说什么巫彭前辈如何如何,他们其中有人应是叫巫彭。”
“巫彭..........巫彭...............”
姜小豆眉间一挑,脱口道“他们不是十二护法,是巫阳十二巫!”
“十二巫?就是空青的同门师兄弟!”
“就是他们!”
姜小豆道“自从知道空青
曾是巫阳十二巫的巫祖后,我刻意查了那十二巫,得知当年他所有的师兄弟的消息,当年的十二巫分别是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巫凡,巫履,这些人既是同门师兄弟,又是同族近亲,关系好的不得了,而且他们曾经向尘世宣言,说是虽出生与巫阳族,但不效忠巫阳,只效忠当年的巫阳王一人。”
“后来,巫阳王暴毙,巫阳族大败,这十二巫便归隐与林,自此不闻世事,这么多年巫阳族的长老不知去请他们出山多少回,什么话都说了,什么情都用了,别说十二巫了,就是一个也没请出山来。”
姜小豆凝眉道“依你所说,去涂山复活白术的是十二个人,而且其中一人叫巫彭,既如此,他们必然是曾经的十二巫,只是若真是他们,白术突然发疯绝不会是他们动的手脚,而且若真是他们的话,现任巫阳王到底是谁,为何能请的动他们所有的人。”
夜炀道“小豆,为什么不会是他们动的手脚?”
“因为不管是十二巫还是曾经的巫祖空青,他们都曾经跪在他们的师父面前立过誓言,不管是杀人还是救人只做一样,救时不伤,伤后不救,这是一条铁规,这么多年只有空青一人犯过禁忌,而且听说空青在触犯铁规之时,曾去他师父的坟茔前跪了整整一夜,就连空青那样无所不用其极的人,都要亲自去坟茔前赔罪,可见他们对师父曾经说过的话是那么上心。”
“而且白术又没做什么大错之事,他是被寒浞嫉妒所害,所以十二巫出使涂山必然是为了救白术,若是想害他不救就是,何苦救了他后又让他发疯,十二巫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那种卑鄙的宵小之辈,这种龌龊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做的。”
姜小豆话音一顿,凝眉道“这件事情倒有些像是姮娥的手段,可十二巫是何等身份,他们怎么可能会与姮娥联手做下这等不堪之事。”
夜炀道“若说是姮娥做的本座倒也能理解,因为那位巫阳新主给予她的惩罚过于严重,本座一直觉得不对劲。”
“怎么罚的她?”
“巫阳王撤了她的有穷氏夫人的身份,命人给她和寒浞戴上刑具,反绑了双手,吊在疏属山中的一株大树上,而且让人定时定点给她和寒浞喂下保命药汁,让她们苦而不死,受活罪。”
“就连司羿也被连累,失去了族长的实权,只有一个虚名傍身,而且这位新主也说了,说是寒浞有统领之才,等刑满之后做司羿的贴身守卫,虽是守卫却拥有这有穷氏族长的实权,说的不好听就是让司羿和寒浞共享一个族长的身份,要他们有事一起商量,有仗一起打,不过,寒浞与司羿,一个用脑,一个用武而已。”
夜炀叹道“虽说是做了难以饶恕的错事,但如此对待一个有孕之人,还是太过分了些。”
“她怀孕了?!”
“是啊!不但怀上了,都已经显怀了。”
夜炀道“听闻妇人有孕的前三月是最脆弱,稍不留神便有滑胎之险,这姮娥倒是个身子骨健壮的,被吊在树上一连几天,除了沧桑点外愣是什么事都没有,比五六个月身子的人都要稳。”
“若白术的事是姮娥做的手脚,那巫阳新主的重罚,也就说的过去了。”
姜小豆眉间紧锁,不知想了多久,开口问道“夜炀,这位巫阳新主你可知道是谁?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他,我这心里就惶惶不安,总觉得这位新主有些问题。”
夜炀道“本座从未与他打过照面,但信笺上他自称苍沢,至于其他,本座也不是没派人去查,但只查到他是突然出现的。此人一出现就受到巫阳族老一辈的拥护,如此受巫阳族老一辈的爱戴,的确是有些让人难以理解,而且他出现后,巫阳族里里外外戒备森严,水泄不通,半点消息也查不到。”
“苍沢.........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姜小豆不知想起了什么,那双黯然无光的眼眸突然一震,满脸不可置信“难不成那个人真的回去了!”
“谁?”
姜小豆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说道“那个曾经险些灭了神农,毁了神族,意图做天下共主的巫阳旧主,苍沢。”
“他!不是说已经.........怎么可能会是他!”
“我也不敢确定,夜炀,你必须派人去查,查查他从什么地方出现,有没有异于常人之处,还有,一定要查出,第一个拥立他的是哪一位巫阳旧人。若真是他,那十二巫出山便也能理解了,若不是他,一定有人顶替苍沢的名号做事,而且图谋不小。”
夜炀点头道“明白了,本座会派人去查的。”
“还有,寒浞和姮娥的事情你也要多查查!”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事?”
姜小豆道“阿茉曾与我说过,说是司羿收了旁人送来的一些小妾,依着姮娥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的了这种事情,看着自己丈夫身边的女子越来越多,她不但没有吵闹反而息事宁人,定是背着司羿做了什么!”
“而且曾经就有一事我觉得蹊跷,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当初寒浞被费去有穷氏族长之位,本应被人处死时,是姮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