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姨笑着,上去就挽着陈锦年的胳膊,根本不顾大街上又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前两天春华苑来了几个姑娘,一直没舍得叫她们出来,今天就便宜你了。”
陈锦年对那种地方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加上因为之前的事情,心中有戒备。
“春花姨,你看我也当了一天的差,实在是没多余的精力,不如改日我再去。”
春花姨是过来人,哪里不懂陈锦年的这套说辞。
“你不要跟我说笑,男人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我那边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去就是了。”
陈锦年见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态度有点强硬的甩开春花姨的手,
说:“我都说了不去,春花姨你莫要强求我。”
没想到陈锦年这一次反应这么大,春花姨被他弄的花容失色,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锦年把衣服稍稍整理好,眼底露出几分嫌弃的神色。
本来春花姨也是个心高气傲的,现在被陈锦年这么一搞,心底里也有点脾气,但是不敢表现出来。
生怕陈锦年生气,把当守夜人的朋友给喊来。
她在盘牛县可以称王称霸,但是出了盘牛县,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给她半分薄面。
但是守夜人,因为选拔标准极其严格,又都是身怀绝技,替皇上办事的。
皇上又赐予先斩后奏,往坏处想的话,守夜人为了私心杀了人。
只要能想一个瞒天过海的借口,谁能治他们的罪。
所以出于种种考虑,陈锦年不能招惹,甚至还得哄着。
春花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笑着说:“既然陈大郎今天没时间,没状态。”
“那就改日再来,我那儿的姑娘都给你留着,保证能让你挑花眼。”
说完话,春花姨就从陈锦年身侧走开。
陈锦年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街上那么多人都盯着他看。
为了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陈锦年脚步加快,迅速出城。
回到家中,陈锦年见陈茉莉还在院子里忙,便把她叫到跟前来。
炫耀似的拿出腰牌:“我说什么来着,顾县令今日提拔我当牢头,往后每个月的钱都要翻好几倍。”
陈茉莉不相信,拿着那腰牌左看看右看看,甚至还放进嘴里咬了一下,来确定不是假的
“县令大人他疯了,把你提拔成牢头,那以后这衙门的监狱,就形同虚设了。”
见陈茉莉这么挖苦自己,陈锦年抬起手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一下。
“怎么说话呢,我这也是凭实力争取到的好不好,这衙门里最年轻的就只有我一个。”
“其他那些人用老弱病残形容也不为过,等一下你去打酒买肉,今天晚上吃顿好的。”
陈茉莉把腰牌放回去:“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有多少钱呀。”
“厨房里有菜汤,给你热了两个饼,将就吃吧,我今天累了,哪也不想去。”
陈茉莉说完,解开系在腰间的围裙,攥在手里,回了房间。
徒留陈锦年一人,在原地发愣。
虽说是菜汤,但是里面也有几片肉。
热的饼虽然有些硬,但也不至于没办法吃。
折腾了一天,陈锦年也累得慌。
虽然吃肉的想法没有减少,但他也实在是懒得再出去买。
真就像陈茉莉说的那样,盛了一碗菜汤,配着饼吃了一顿饭。
直至天黑,陈锦年回到床上,心想这当了牢头,要操心的事情,肯定比一个小狱卒多得多。
若不紧着养精蓄锐,明天的差事怕是要出错。
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子,陈锦年都睡不着。
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难道是因为提拔升职太兴奋,所以才睡不着吗。
陈锦年觉得不是,从前的他,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不照样该吃吃该睡睡。
如今从一个小狱卒提拔成的牢头,这可不是什么大晋升。
要是哪一天把他从小狱卒提拔成当朝宰相,那兴奋的睡不着,情有可原。
除非是冥冥之中,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导致他心下不安,无法安眠。
可究竟是什么事呢?
次日一早,陈锦年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叹了口气。
也不知昨天晚上什么时辰睡着的,就是身体疲惫的很。
要不是不想让顾县令失望,他今日都想休息一天不去当差。
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现在已经是牢头了,不能随心所欲。
更不能让陈茉莉,把他看扁了。
穿戴好后,就来到了衙门。
发现衙门门口聚着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个都很亢奋。
“我们要见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替我们做主啊。”
“我的铺子
,我的货,全都被那些山匪抢走了。”
“我吃饭的家伙,也被那群山匪给砸了,以后让我如何是好啊。”
仔细的听了听,陈锦年心下不妙,赶紧跑进衙门。
没跑两步就撞见迎面走来的顾县令,见他的官服都没穿好,还在那里系扣子。
“县令,大人外面怎么回事,昨天夜里县城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顾县令拍着大腿说:“可不是,不知怎么的,十里开外的山匪,昨天夜里抽风。”
“竟然冲到县城当中喊打喊杀,不知道有多少铺子摊位,因此遭殃。”
顾县令的一番话,击中了陈锦年内心的要害。
看来昨天晚上之所以无法安眠,就是因为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那可有人员的伤亡。”陈锦年追问。
顾县令摇头:“目前还不知道,我正要出去看一看,不论怎么说,本县令也是盘牛县的父母官,这些事情本该我处理。”
说完话,顾县令就朝着大门走去。
陈锦年思索片刻也跟了上去。
经过仔细的梳理盘问记录确定,来衙门报官的这些商户摊主,只是丢了货,损了一些家伙事。
倒是没有任何人受伤。
只有一个因为在躲避山匪,被脚下的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昨天那些山匪,嘴里嚷着是来报仇的,还说是和衙门的人有关,顾县令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县令一听,立刻看向站在身边的陈锦年。
陈锦年心下一惊,莫不是山匪来找他的?
可是那个女贼头,不是已经答允,可以放他一条生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