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给弘昼下达了一个任务,让他多盯着一点年羹尧。弘昼想着自己跟年羹尧关系不近,一时半会还打探不到年羹尧身边的事正是发愁呢。
结果还不等弘昼有所动作,就听到年羹尧要大摆宴席的消息,真是往他手中递把柄啊。
也不知道年羹尧是真被这次胜利冲昏了头脑还是怎么回事儿,这时候还不缩着,大着胆子拉拢权贵,真是老寿星上吊了。
宴会当日,弘昼早早的穿戴好,只带上了一个小太监就去了年府。
等弘昼到的时候才发现弘皙跟弘历都在,年羹尧见宾客都到齐了端起酒杯对着众人道:“我年羹尧有幸的皇上赏识,此次才能平定叛乱,各位来参加我的庆功宴吃好喝好,不必拘束。”
从西北过来的将领见状立刻端起酒杯敬年羹尧。
弘历对着弘昼道:“这年羹尧也是两广进士出身,现在怎的说话那么平易近人。”
“如果不是如此,年羹尧怎么收拢西北将士的心呢。”
弘昼几人并不跟旁人寒暄,此次赴宴也就是给年羹尧脸面罢了。弘昼正吃着菜就发现一双有力的大手拍着自己的肩膀,年羹尧此举来说是极不尊重弘昼的了,毕竟年羹尧功劳再多对于皇家来说也只是个奴才罢了,拍肩膀有些称兄道弟的意味。
“不知道年大人找爷有何贵干?”
年羹尧道:“五阿哥,微臣还记得第一次看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娃娃,微臣一见便觉得你是个练武的苗子,有没有兴趣跟微臣去军营历练一下?”
弘昼慢慢将自己的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然后握紧拳头就朝着年羹尧的面上来了一拳,“年大人喝醉了吧,这里不是你的军营,竟然跟爷称兄道弟起来!”什么叫做跟他去军营历练,上次这么跟他说话的人还是他大伯。
年羹尧本意是想挑拨四阿哥跟五阿哥的关系,便从他认为的软柿子开始动手,因为在军中习惯了,说话也没轻没重起来,现在被打了一拳,酒意才散了几分,才有些懊恼。刚刚真是醉了,便是心里瞧不上这个荒唐的五阿哥也不应该这样才是。
谁想弘昼打了一拳还不够,弘昼手上功夫并不弱,最起码现如今弘历跟弘皙都不是他的对手,弘昼下了死手,年羹尧也不知道该不该还手。
若是还手,他一个臣子居然敢殴打皇嗣,皇上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若是不还手,挨打丢了面子还是小事,这么多西北将领看着,以后他有什么威严在。
年羹尧思量再三还是没有还手,弘皙见弘昼打的差不多了,就出来做和事佬。
“元宝别打了,年大人是喝多了,不是故意侮辱你的。”
弘皙这话一出,让本来觉得弘昼残暴的大臣都改变了心意,似乎是年羹尧先对五阿哥不敬的,现在在看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年羹尧众人的心中没有同情了。
弘昼打够了就对着两人道:“两位哥哥,咱们走!”
弘皙跟弘历这一走,宗室全都走光了,年羹尧再风光也没有弘历这个潜在储君地位重啊。
当天晚上,养心殿内,雍正听到弘昼打了年羹尧的时候一点也不生气,弘昼又犯浑了,不过这次正是时候,雍正正想着如何打击一下年羹尧的嚣张气焰,弘昼正巧帮了一把。
所以雍正听到这个消息想的不是如何惩罚儿子,而是想着怎么给儿子遮掩。当天夜里,雍正便派一个小太监去和亲王府传旨让他这几日不要去上朝,弘昼也乖乖听话。
结果就是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和亲王的位置空了,等到早朝快要结束的时候,终于有人参了弘昼一本,雍正顺势说了几句,大概的意思就是雍正听闻和亲王在年府的无状之举,很是生气。但和亲王这几日病了,雍正怕这时候惩罚和亲王会给和亲王留下病根,所以这事就算了。
众大臣对雍正这一护犊子的行为感到无语,可也看出了皇上对和亲王的宠爱,和亲王办丧事和殴打大臣这么大的罪责在皇上这里都是不疼不痒的过去了,而其他宗室子弟不过犯了一个小错误世子之位便被雍正撸了,真是太厚此薄彼了,不过没人敢说什么。
当今圣上跟先帝比更凉薄一些,他才不管你是几朝老人,该砍头就砍头。
那边弘昼知道阿玛不会罚自己之后,并没有在府中修身养性,而是一大早就提着个鸟笼子准备出门。吴扎库氏照例把一大袋银子交给何光,以防弘昼到外面需要花用。
弘昼提着鸟笼子漫无目的在京城中逛了许久,确保许多大臣下朝之后都看见自己了,才回府中。这下弘昼看谁还敢找茬找到他面前,他可是年羹尧都敢揍的人!
弘昼约莫过了十来日才进宫,一进宫就来到了永寿宫拜见钮祜禄氏,钮祜禄氏一见到弘昼就道:“元宝,你瘦了好多。”
弘昼
也不知道他哪里瘦了,他也没少吃东西啊,难不成额娘真以为他病了?
因着后宫不得干政,就是皇后也不会管前朝的事,钮祜禄氏在后宫就算是只手遮天也不懂前朝的弯弯绕绕,听见皇上说弘昼病了,她就以为真病了。
对于弘昼打人的消息,钮祜禄氏知道了也不甚在意,只要被打的不是她儿子就行了。
弘历知道今日弘昼进宫,兼之他也有点想弟弟了,就带着富察氏一起进宫了。富察氏如今跟弘历关系正好,还有孕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亲和。
弘历来的时候不巧,弘昼正跟钮祜禄氏说道自己想做生意手中没钱呢,钮祜禄氏见弘历来了,便道:“元寿,你怎么成亲了就不管你弟弟了?”
弘历不明白他怎么刚进宫就被额娘一阵数落,在听到弘昼说他没钱的消息,弘历想也不想的就反驳道:“额娘,您别听元宝瞎说,弟妹嫁入和亲王府的时候可带了九十九箱嫁妆呢。”
这下还不等弘昼给自己找借口,钮祜禄氏自己便道:“哪有让你弟弟用媳妇嫁妆的道理,元宝如今有想做的事,你这个做哥哥不帮他还有旁人会帮他吗?”
弘历没办法,只好答应给弘昼银子,他是发现了他这个亲娘的心已经长偏了。本来裕嫔还是很疼他的,自从他跟着雍正在养心殿议事之后,裕嫔自觉弘昼前途没有弘历好,也开始偏心了。
如今弘历正是生母不疼,养母不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