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刚成亲没多久,就发生了罗卜藏丹津发生叛乱,雍正封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赴西北平定罗卜藏丹津之乱,而今日就是他凯旋回京的日子。
年羹尧身披战甲,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地进入了京城。他的身后是一支雄壮的军队,旗帜飘扬,鼓声震天。
京城的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想要一睹年大将军的风采。
年羹尧面带微笑,眼目光上很是桀骜。手下的将领也是如出一辙。
弘昼与允俄坐在茶馆内喝茶,又被年羹尧的队伍扬了一身土。
允俄怒气冲冲道:“爷非要找他算账,这已经是第二次扬爷一身土了!”
弘昼拉了拉允俄的袖子道:“十叔,急什么,咱们进宫看看。”
弘昼跟允俄跟在年羹尧后面往宫里走,只见在宫门口,有许多官员跪在两旁恭迎年羹尧。
“真嚣张啊,比我还嚣张!”允俄将手中的扇子收了收,想着这个年羹尧还没有自己聪明,古往今来那个嚣张跋扈的臣子能有好下场。
他允俄的嚣张跟年羹尧比起来简直小打小闹。百官的跪迎,连他们都没这个待遇。
年羹尧来到了皇宫前,他跳下马来,单膝跪地,向雍正行了个大礼。
雍正亲自走下台阶,将年羹尧扶起。雍正看着年羹尧,眼中充满了赞赏和喜悦:“爱卿,你辛苦了。此次平定藏卜丹青叛乱,你功不可没。”
年羹尧拱手道:“皇上,这是微臣应尽的责任,为了大清的安定,微臣不惜牺牲一切。”
雍正点了点头道:“你的忠心朕都看在眼里。朕决定加封你为一等公。”
年羹尧谢恩后,站起身来,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军队,然后对雍正道:“皇上,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本来听到年羹尧请赏,雍正也不在意,大方道:“爱卿,有什么请求尽管说就是了,朕都会满足你的。”
年羹尧道:“皇上,此次平定叛乱,微臣手底下的将士伤亡惨重,微臣希望皇上能够犒赏三军。”
雍正的笑意陡然散去,脸色中出现一丝阴霾,沉沉道:“这是自然,朕当然不会亏待为我大清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
年羹尧再次谢恩,雍正留他在宫里吃了饭以示恩宠,年羹尧等天色晚了才出宫。
等到年羹尧走后,养心殿内,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雍正此刻却一脸怒气,他的手指紧紧地扣在龙椅的扶手上,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眼神凌厉而愤怒,就连苏培盛都不敢上前劝说。
今日本来是个高兴的日子,然而,年羹尧却在这个时候,越过了雍正这个皇帝,为将领们求封赏,现在军中全在传年羹尧这个将军体恤将士,却从未提过皇上。
他是皇帝,而年羹尧,不过是他的臣子,一个小小的将领,竟然敢在百官面前,越过他这个皇帝,为将士求封赏,这是对皇权的挑衅,对他的挑衅!
“皇上,敦亲王、和亲王请见。”
“让老十跟元宝进来。”
雍正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息自己内心的愤怒。然而脑海中不断浮现到年羹尧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时,他的情绪再次被激发了起来。
老十感觉到养心殿的低气压,心中暗想四哥生气了。
他从小到大最怕这个四哥,尤其是四哥当了皇帝之后。
雍正看见站在下面的允俄道:“老十,明日你去给户部商议给战士抚恤一事。”
这个任务可不简单,不仅仅是为了发放抚恤金,若仅是抚恤金,雍正随便派个官员过去就可以了。他这次让老十去是让老十收服将士们的心,让他们知道是皇家在给他们发军饷,跟年羹尧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闻这次年羹尧回京,地方官员争相请送,到了京中百官跪迎,可有此事?”
提到这个刚刚一直装鹌鹑的允俄也开始搭话了:“四哥,刚刚我跟元宝在城外喝茶,可看到了咱们的年大将军有多威风。一早就派将士来驱赶百姓,便是看到咱们这些皇亲国戚也不下马请安!”
弘昼诧异的看了自己十叔一眼,十叔跟年羹尧的关系什么时候差到了这种地步?难道就因为年羹尧两次扬了土在十叔身上?
弘昼不知道的是上辈子允俄因为自己九哥在狱中惨死的事情,记恨雍正,所以才会跟他的心腹大将走的很近。
可这辈子允禟活的好好的,允俄对雍正是敬大过于恨,所以他当然不会拉拢年羹尧了。
有了老十的这番话,刚刚大胜的年羹尧在家中赋闲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盆冷水倒是给年羹尧浇了一个透心凉,他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不妥。可是还没心虚几日,后宫又传来了年贵妃再次有孕的消息。
当今圣上子嗣单薄,如今膝下除了已经过继的三阿哥,也就只有弘历、弘昼跟福慧。
而他们年家独占两子,年羹尧怎么能不高兴呢?
于是本来还有所收敛的年羹尧彻底张狂起来了,他觉得皇上即便生气也不会怪罪自
己。自己如今立下了不世之功,妹妹在后宫中也给皇上诞育了子嗣,如果两个小阿哥之中能有一个登基,他们年家才算是真正的富贵起来了,便是康熙朝的佟家也比不过他们。
如今朝中无战事,雍正也没有下令让他返回西北,年羹尧就一直待在京中。
后宫中的年贵妃知道自家哥哥大动干戈进京的事情,不但没有为年羹尧大胜归来感到喜悦,而是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了年府,意图告诫年羹尧谨言慎行。
不想年羹尧看到这封信不止不思悔改,反而觉得自己妹妹多管闲事,灭自家的威风,兄妹关系也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