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怔住了。
姜宁宁提醒她,“你该知鱼公子追求你家三妹吧,你瞧见过鱼公子对你三妹的态度吗?
温柔,细心,周到,更重要的是,他们从不私底下相见,正式场合相见时,鱼公子也规矩有礼,从不冒犯。
是尊重,是心疼,是患得患失,望穿秋水,朝思暮想,却不耍流氓,这才叫爱。”
姜宁宁眼见秦瑶的眼神渐渐晦暗。
从不可置信到自我怀疑,再到崩溃隐忍。
姜宁宁的心,有一股畅快。
那是浑身穴道打通的舒适。
杀人诛心,被姜宁宁玩儿的明明白白。
许久之后,秦瑶一声暴怒低吼,然后扑到门前来。
她动作太快,姜宁宁一下被她吓到了,连连后退了两步。
她拍拍胸脯看着那紧贴着门面上狰狞的女人。
“你干什么,吓了我一跳。”
秦瑶恨道,“姜宁宁,你真是个坏到骨子里的女人啊,你就活该下十八层地狱,你怎么不死了算了,你为什么要活着回来,你该死,你该死!”
秦瑶的咒骂还在继续。
但是姜宁宁一点都不生气了。
她微笑着看着秦瑶生气愤怒。
甚至她骂的越狠,她越是开心。
因为……秦瑶不开心她就很开心。
她越是愤怒,说明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扎了她的心窝。
姜宁宁,“秦瑶,好好享受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秦瑶在她身后大声咒骂她,她也不在意。
她的心情,很好。
当晚,娘家传回来消息,陆家嫡子果然请求要进姜家军做事,但是爹爹找理由给拒绝了。
秦焕被查出和大月的亲王有书信往来,且其中有一封书信居然是皇宫的侍卫布防图,如此证据确凿的叛国证据被呈上去。
秦丞相为了摆脱牵连,直接和秦焕断绝关系。
秦焕被下狱,终生囚禁,罪在不赦。
朝廷上的党派之争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秦家一直是太子党里最有权威的人,如今秦家处在了风口浪尖上,太子也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更没人有时间有精力来管秦瑶这个庶女。
姜宁宁休息了两日后,身子好多了。
小华佗也回了上官府。
而此时上官家的书房,上官父子,纳兰星河,还有鱼思渊正在商讨着什么。
“我觉得父皇还是对大哥有期待的,光是一个秦焕,还不足以让父皇对大哥失望。”
纳兰星河严肃的脸上有失望。
他的父皇,一直都是最疼爱太子的,只因太子是他的原配妻子所生。
不管是继后生的二皇子纳兰起淮还是自己,他都只把他们当成一个下属而已。
上官离道,“我觉得皇上对你们都是一样的态度,只是论身份来说,太子确实更适合那个位置而已。”
上官苏道,“爹,这就是你不许姨娘们生庶子的缘故吗?”在乎嫡出身份。
因为上官离自己就是嫡出。
上官离道,“别胡说,我和你娘情深似海,其他女人都只是在你娘死后替我管理生理需要的人而已。”她们怎么能和上官苏的娘亲相提并论。
鱼思渊道,“丞相作为太子党的羽翼他出事儿就是太子出事儿,而且还是叛国这样的罪,正是我们趁机打压奋起直追最好的时机啊。”
要是能一举把丞相拉下马就更好了。
他们这么多年布局无数,好不容易找到了丞相的缺口,可不是得好好利用。
众人都把视线落在上官苏的身上,“你觉得呢?”
上官苏这才道,“我听说太子手下有人很会模仿人的笔记……”
众人诧异了一瞬。
随即上官离道,“儿子,你的意思是我们也找人模仿丞相的笔记让他跌的更重?”
上官苏没说话。
纳兰星河道,“可是,我们偷不到丞相的私印,就算伪造也不足以构成铁证。”
这时候,外头传来一个声音,“我有办法。”
众人循声往外看去。
却见原来是小华佗回来了。
他们几个都是从战场上结交来的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平时私底下相处的时候其实很随意。
上官苏的脸上立刻露出喜色。
“好了?”
小华佗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是谁好了,于是点头。
上官苏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小华佗没多说姜宁宁的事儿,想着一会儿再说。
他走到众人的面前,说道,“我知道谁有秦丞相的私印。”
上官离问,“谁?”
小华佗,“秦瑶。”
几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小华佗说道,“前两日,秦瑶被老夫人关进了柴房,秦焕的事情出来后我特意夜探了名苑,这才在名苑发现了秦丞相的私印。”
纳兰星河轻拍了拍小华佗的肩膀,“你倒是
够机智的,不过,你是怎么想到去夜探秦瑶的苑子的?确定不是为了其他什么?”
小华佗坐在上官苏的旁边。
与纳兰星河正对着。
小华佗面不改色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不是你们教我的吗?和丞相府对立多年,我当然知道秦丞相养这个女儿的目的。”
秦瑶只是秦丞相的一个工具,她知道很多她爹的事情,也心甘情愿的帮她爹稳固太子的势力。
这都是这些年小华佗调查到的东西。
“那今晚我们谁去夜探一下名苑去?”
鱼思渊问。
纳兰星河和小华佗同时看向上官苏。
连上官离都是看向的上官苏。
就好像他去就是应该的似的。
当然,纳兰星河和小华佗是想给上官苏制造去看姜宁宁的机会,而上官离纯粹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武功高。
上官苏假装看不懂两人的心思,坦荡的应下,“好,那我去看看……”
转眼日已西落,黑暗爬上星空,白天的热闹隐去,夜晚的宁静来临。
姜宁宁坐在屋子的窗户下临窗而坐,素手落在九玄琴上,一拨一挑间美妙动人的琴音从她指尖流出。
只是,琴音里仿佛诉说了些寂寞清冷,加上她空洞的眼神,给人一种她超脱世俗的悲哀的感觉。
三月在一边撑着脑袋听。
脸上都是陶醉。
姜宁宁,“三月,府医的家人可有说府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三月脸上都是兴奋和狡黠,但还是摇头,“明日,明日府医就回来了,到时候让他给秦姨娘把脉,真希望秦姨娘能给我们一个惊喜。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