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世迟瘫在沙发上有一口每一口嗦着冰棍。
这是姜阮砚给他的道歉礼物,据说这根冰棍价值三千,是从三区冷链偷运进来,而到姜阮砚手中只有一根。
在三区五毛一根的奶冰棍到五区翻了六千倍,暴利!
穆世迟都不想工作,想干倒卖这一路了。
姜阮砚拿着外卖进来,解开包装开始吃,丝毫不管趴在桌上对面装可怜祈求施舍的穆世迟。
“今天是倪向宇的生日,下午我去拍照,你跟我一起去。”
穆世迟懒洋洋:“不去,我跟他不熟,而且他还要抢我的手帕,你看我像傻的吗,自己往上送。”
姜阮砚从外卖袋里掏出汉堡扔向穆世迟,穆世迟等了好久,眼疾手快抓住噗噗吃。
“像!”姜阮砚给予了肯定,随后说道:“谁跟你说我们是给他庆祝生日,是工作,倪向宇生日会我们要整一个板块。”
穆世迟:“那你工作室不是还有一个人吗,我去了,他干啥,为了不让老员工失去对工作的热情,我自愿退出!”
穆世迟说的义气凛然,甘于奉献。实际上他就是不想见倪向宇,倪向宇给他的印象不好,还掐他脖子!
要不是姜阮砚出声打断了倪向宇的动作,说不定他已经死翘翘,提前下地狱等老奶。
穆世迟对工作室的另一个人齐思珑很好奇,只听其名,未见其人。
“他?你别想了,这个月是兄弟情加强月,他陪中二病弟弟打游戏去了。”
穆世迟发出问号:“兄弟情加强月?”
姜阮砚成功接收。
“齐思珑觉得陪弟弟的时间太少了,三月份是他定下的陪弟弟的时间。”姜阮砚笑道:“当然,光拿我的钱不做事,那是不可能的。”
穆世迟还真以为姜阮砚有善意让员工带薪休假,果然工作都不是那么好干的。
等等,穆世迟忽然反应过来。
脑中无数次回放被折腾的画面。
他要笑不笑:“所以你要我当你员工,不会是因为想找乐子吧。”
抢劫证是姜阮砚提出要考的,搭讪路人也是姜阮砚提出的,给老奶写信还是姜阮砚的主意。
姜阮砚咬着汉堡咧嘴一笑。
“我要掐死你!”穆世迟撸着袖子上手就掐姜阮砚的脖子来回晃。
姜阮砚哈哈笑,不在乎脖子上那一点力气。
“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姜阮砚调皮笑。
他还有一件事没告诉穆世迟。
信他没送,五十块他恬不知耻收下了,名曰纸笔费。
哦,对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穆世迟手中的冰棍不值三千,是他买东西老板顺手送的。
看着穆世迟小心仔细舔冰棍,时不时露出心疼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玩啦!
当然是要拍照留念。
姜阮砚顺着穆世迟的动作摇晃头,眼中狡黠一闪而过。
他不会告诉穆世迟事情的真相,至于穆世迟能不能自己发现,就靠他自己了。
“你就是拿捏我了,我不服,你给我点乐子看看。”穆世迟手酸,心更酸。
委屈一下涌上心头。
还以为他们关系比较好,没想到自己被当做逗乐的工具。
怪不得每次姜阮砚看见他都笑,整得他还以为自己有喜剧天赋,没想到他在姜阮砚眼中本身就是个笑话。
不过很快,穆世迟就想通了。
相识不过四天,能有多大的交情呢?
从金钱方面来说,姜阮砚是他房东,如今更是他老板;从利益上来说,姜阮砚对他利大于弊,反观他对姜阮砚似乎可有可无;私交就更不用提,没有交流。
穆世迟平复心情,可是想通不代表行为上就能去做,磨着牙又掐上姜阮砚的脖子。
死男人,真想掐死你!
姜阮砚被掐的咳嗽,还没开口说话先感受到了前方凌冽的风势。
身体往后一倒,椅子连带着穆世迟一同摔在地上。
姜阮砚倒是反手撑在地上直起身。
“这么凶?”姜阮砚对窗外的人说道,转身看向袭来的物品,心痛大喊。
“啊——我的墙!纸都深陷进墙里了,你得给我重新装修,我要新中式,把灯给我换成掉吊灯,墙再给我往外扩个百八十米。”
姜阮砚严肃认真拿着从墙上薅下来的邀请函对倪向宇提要求。
倪向宇呵呵两声:“眼瞎就去找医生,或者我把你眼睛挖了,出钱帮你换一个,就三厘米不到的痕迹提这么多要求。”
“原来是要求多了吗,”姜阮砚沉思,“那我只要一个,把边界往外扩十米,给我建个篮球场。”
穆世迟默不作声掀开椅子,悄悄爬进桌子下面。
不是他怂,是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一击毙命的机会!
穆世迟咬着偷拿的鸡腿美滋滋想着。
倪向宇:“不可能!”
姜阮砚把邀请函一丢,坐在地下扯着嗓子就喊。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要欺负我们,这个世道带一个孩子有生存之地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到底犯了什么孽啊~”
穆世迟撅着腚,头趴在地上透过桌布下的缝隙看姜阮砚演戏。
好强大!随地大小演。
倪向宇控制不住暴躁的脾气,硬生生敲碎了玻璃。
姜阮砚眼神一亮,手一捞穆世迟就到了他的身边。
穆世迟咀嚼着鸡腿:“?”
“快拍照!条竖派倪相师破坏民众财产,然后采访我!快点!”
穆世迟被安排好了一切,莫名其妙手中多了一台摄像机,而画面中正是姜阮砚。
“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不过是带着孩子吃饭,倪相师来了之后不分青红皂白拿着刀向我们袭来。”
姜阮砚泪眼朦胧,手中变出一把菜刀,完美贴合墙上的划痕。
“不仅如此,他还砸烂了家中的玻璃,吃了我们乞讨三天才能买到的鸡腿。”
穆世迟宕机。
姜阮砚手中被咬了两口的鸡腿是他吃的。
好一招反客为主,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李代桃僵。
“我苦命的儿子饿的哇哇叫。”姜阮砚捂脸,手指张开示意穆世迟。
穆世迟冷漠无情,干巴巴哇哇两声。
倪向宇气笑了,摸出一把小刀正中摄像机,离穆世迟的脸只差一厘米。
穆世迟不敢动,欲泣无泪。
他就是偷吃了两口鸡腿,怎么又给人当儿子又受人威胁。
“你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倪向宇冷哼。
姜阮砚认真看着倪向宇:“是你说的让我使,不是我主观要用的。”
倪向宇昂头表示肯定。
穆世迟在姜阮砚身边,亲眼看着他拨打了万辞的电话。
这一招好眼熟。
“万相师呀,”姜阮砚得意的笑,看着倪向宇瞬间变得惴惴不安,“生日会的安排,我方出两位,对,好,没问题,三小时后见。”
倪向宇心有怀疑,明明确定了是下午三点,也就是五个小时后,为什么姜阮砚说三小时。
这是不是说明和他打电话的不是师父,还是师父有事情瞒着他。
他下意识排除了第二种可能性。
可哪怕是1%的概率不是师父,他都不想赌。
倪向宇恨恨看着姜阮砚:“你就会告状!”
“你才知道?我老会告状了,”姜阮砚标准举手,“万辞老师~我要告状,倪向宇欺负普通人!”
倪向宇咬着后槽牙,闷气出走。
“跟我斗,你还是太年轻,免死金牌在手,谁与争锋。”
话说出口,姜阮砚有一瞬失神。
免死金牌啊,快没了...
穆世迟看着姜阮砚犯贱的模样都觉得牙疼,但一见倪向宇生气离开瞬间高兴了起来。
自己不舒服,别人也别想好过。
“倪相师这么怕万相师是因为师徒压制吗,既然这样我要是当了你的师父,你是不是得听我的!”
穆世迟期待望向姜阮砚,只要姜阮砚一点头,哪怕是磨,他也要磨姜阮砚当他徒弟。
等姜阮砚成为他徒弟后,他天天让姜阮砚跑一千,折磨他,哈哈哈!
“别做梦了,你都流口水了。”姜阮砚毫不客气打了穆世迟一脑瓜。
穆世迟擦了擦嘴,什么都没有,哪还能不知道上当受骗了呢。
不过他现在不在乎了,美梦太好了。
“当然不是,弑师的事情有的是,他们直接自然不是简单的师徒关系可以解释。”
穆世迟试探:“难道,男同?”
姜阮砚又给穆世迟一脑瓜。
“他们什么关系自己都说不清,是牵制,是挂念,亦或是活的希望,种种复杂,不为简单话语所说。”
穆世迟精的一批,提前护住脑瓜:“不理解,没经历过怎么复杂的情感,所以你到底给不给我当徒弟?”
穆世迟笑嘻嘻问着。
姜阮砚嗤笑,“就你,天阉早泄男,做春秋大梦去吧。”
穆世迟急了,手撑着桌子:“不是说好不提了吗!”
啪的一声。
穆世迟捂着脑瓜,疼的要哭。
敌人使用话语工具,防线被攻溃,失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