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世迟上课时浑浑噩噩,有时兴奋,有时迷糊。
下课后总觉得脑子里多了很多知识,但一想起来却是老师亲身经历的八卦。
他上的是速成班,一共只有两节课。
叶炽俞的签名海报给东后,穆世迟成功收获了一枚星星眼。
穆世迟出校门时,叶炽俞的车已经在了。
一打开车门,只见副驾驶座位上摆着一堆东西。
粗略一扫,游戏机,由懵懂少年转为老手的黄色必备书籍,包装花里胡哨的巧克力,还有大型拼接铠甲。
穆世迟不好意思笑了笑,转为坐到后面。
叶炽俞颇为疑惑:“你不喜欢吗,这些都是儿童购买榜前十的礼物。”
“给我的?”穆世迟瞪大双眼,指了指自己。
“是昨天礼物的回礼,很精美的手链,谢谢你。”
叶炽俞高抬手露出手腕上戴着的金手链。
回礼的回礼,穆世迟心中揣摩,那是不是他还要回礼才算是一轮结束。
“别想着送我东西了,你有钱的话用在自己身上,你过得好就是对万字组最好的回馈。”
好标准的长辈口吻!
有种长辈过生日给他们发祝福红包,结果反被退回并说教了一番的感觉。
于是穆世迟下车时抱着一堆玩具,老实送走叶炽俞后小心翼翼保持着怀中物品的平衡上楼。
“嗷呜~喵!”
集中精神的穆世迟忽的被岔开心神,脚一踩空,手中的东西哗啦啦掉下了楼梯,落在地面。
穆世迟慌乱伸手去接,顾左不顾右,结果那边都没顾上。
他气愤撸着袖子下楼就要去找罪魁祸首,看到趴在窗边的姜阮砚骤然泄了气。
“你干嘛呀,没看见我在搬东西,还好这一次是东西掉下来,要是我摔下来一定要狠狠坑你一笔。”穆世迟拉长语调埋怨。
姜阮砚岿然不动,笑着看穆世迟捡东西。
“这两天你学的怎么样?”
穆世迟捡着东西回道:“还不错,课堂生动有趣,老师的假发也很坚挺,一天换一个。”
姜阮砚把脸埋进臂弯闷声大笑:“假发金,我当时就是他教的,有一次上课我手速比他快,一把抢下了他的假发,你知道他假发下面是什么吗?”
穆世迟停顿思索:“是秃顶?”
姜阮砚摇着手指:“是假发,我不信他假发下面还是假发,那一天,我在他头上足足抢下了十二顶假发,五颜六色,摆满了一桌子。”
穆世迟震惊:“那么多假发,那他的头不得叠十几厘米,不可能啊,他的头围挺正常的。”
“我也很好奇,于是在抢到第十个的时候,我就观察他,”姜阮砚直起身,撑着窗沿跳了出来,“结果我发现,当我抢走一顶假发的时候,他就戴一个,永远保持着头上两顶假发的状态。”
穆世迟咬着唇,强忍笑意,良好的教育让他做不到大声笑话老师的事情。
“拿到抢劫证了吗?”
穆世迟点头,炫耀般从钱包里拿出抢劫证。
“当然拿到了,而且我理论实践满分!金老师说我在抢劫道路上十分有天赋。”
姜阮砚打个响指,点点穆世迟,又点了点对面。
“现在实践?”
穆世迟只觉得姜阮砚在挑战他手中的抢劫证的权威性,不服输点头:“现在!”
穆世迟蹲在墙角,快速翻阅小册子上记着的笔记,胸有成竹关上册子,给自己打气后站起身,浑身僵硬走向马路旁。
第一步:友好询问被抢劫者是否接受抢劫。
穆世迟平稳即将跳出嗓子的心跳,拦住一位年轻女性,语气硬邦邦说道。
“你好,我我我我是抢劫犯,请问你你你能否接受我的抢劫。”
年轻女性翻了个白眼,红唇轻张:“滚。”
第一位pass!
姜阮砚毫不掩饰幸灾乐祸哈哈大笑,似是想到什么拿出手机对准穆世迟。
上课时,穆世迟就有一种羞耻感,总觉得这话说出去太暧昧了。
就像是在求婚,等待对方的首肯。
而被年轻女性拒绝,穆世迟感觉整个人格都被否定了。
好好好,第一个不成功还有下一个。
经过第二十个路人的拒绝后,穆世迟终于迈向了抢劫之路的第二步。
第二步:与被抢劫者确定时间段,地点以及金额。
“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一头银发老奶奶咳嗽几声,耳朵凑近:“你说什么?”
穆世迟深吸一口气,大声喊:“我说,我们现在要确定要抢劫的时间地点和金钱数!”
“哦哦,”老奶奶顺了顺银发,笑着说:“就今天晚上九点,地点你选,你家,我家,还是酒店都可以,钱就按市场价419。”
穆世迟心下奇怪,但是能抢到钱的喜悦盖过
了矛盾点。
“那就您家吧,省的您晚上还的走夜路。”
老奶奶点头,笑眯眯告知了她家。
等人走远了,穆世迟还在捧着写着地址的册子原地傻笑。
姜阮砚一脸复杂拿着手机怼在穆世迟的脸上。
穆世迟:“怎么了?”
他恍然嘚瑟:“在记录我的成功之路是吧,没想到吧,我一出手,上限老人都手到擒来。”
“是手到擒来了,”姜阮砚忍笑拍了拍穆世迟肩膀,“你好好珍惜余下不多的处男时光吧。”
穆世迟蹙眉:“什么意思?”
“抢劫犯与人定下金钱额的时候都会避开419的倍数,因为那是另一躺线的钱。”
“另一躺线的钱?”
“for one night。”
穆世迟神情僵硬,浑身动弹不得。
一一一一夜夜夜夜情情情情!!!!
姜阮砚时刻记录穆世迟脸上的表情,穆世迟瞬变的脸色刹是好玩。
他心满意足收回手机,来回拉动进度条观看最后一段。
第三步:实施最终抢劫计划。
第三步夭折了,换为处男的贡献夜?
穆世迟疯狂摇着头,扯着姜阮砚的手。
“救救我,我抢劫证号都给出去了,如果不抢的话,要吊销我的抢劫证,我上了两天抢劫课总不能最后钱证两空!”
姜阮砚摇头,抿嘴笑,一脸坏像。
穆世迟来回扯着他的手,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姜阮砚,姜阮砚,求求你,帮我想想办法。”
姜阮砚被晃的头晕,受不了了冲穆世迟招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穆世迟捂着发烫的脸,忸怩:“不好吧,这破坏我的外在形象。”
“干,你就有几率不会吊销抢劫证,不干,百分百被吊销抢劫证,你自己选择。”
穆世迟犹豫,最后咬牙吐出一个字。
“干!”
如果不是姜阮砚在给穆世迟选择,那他听到这一声“干”简直是在骂人。
虽然现在也没差多少。
姜阮砚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