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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元宵

秦老爷走后,秦府一切从简,就是在新年里,秦府也没什么喜庆的氛围。

秦瑜容一如既往的待在临风院里,给院里的下人都放了年假。只不过往年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凑合着过,今年有洛婉柔陪着他。

年前秦瑜容忙了一阵。等到了年里,就空了下来。闲来无事,他便和洛婉柔聊聊天,说说笑,两人之间的关系也逐渐熟稔起来。

元宵这日,秦瑜容本来正看着洛婉柔包元宵,不知怎的突发奇想,问:“今晚街上有元宵灯会,你可想去瞧瞧?”

洛婉柔从没见过京里的灯会,有些心动,但是又有些迟疑,说:“只是老爷刚去世,咱们就出门游乐,怕是不好吧?被太太知道了又要怪罪呢。”婉柔在秦瑜容的要求下改了自称奴婢的习惯。

秦瑜容不以为然:“人死灯灭,守孝不如在生前尽孝。况且今日元宵节,难得出去逛逛也无妨,父亲在天之灵不会怪罪的。至于太太,你不用担心,她不会知道的。”

洛婉柔不解,心想着晚上若是有人进出,门房是必会报给太太的。

天黑后,秦瑜容领着她进了书房。她看着秦瑜容将墙上的山水图取下,墙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门,打开里面是一条密道。秦瑜容一手端着油灯,一手牵着洛婉柔,还不忘提醒她小心脚下。

洛婉柔惊讶地看着书房里的密道,感觉到秦瑜容牵她手时,脸上有些热热的,但也没有挣开。

书房的密道并不长,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出口,出口处是一间屋子。

洛婉柔觉得有些眼熟,秦瑜容开口问道:“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洛婉柔有些回忆不出来,秦瑜容接着说:“第一次见到你,就在这不远处。我受了点伤,本以为能撑到屋里,没想到半路就有些受不住,幸好你救了我。”

洛婉柔这才想起,有些惊讶:“原来那人是少爷!少爷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此事说来话长,具体原因我也还没有弄清楚。”秦瑜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道:“这条密道也是我偶尔发现的,其实并不安全。本想堵了,但是想着通过这里出府不用经过门房,进出方便,所以就暂时保留了下来。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也就乌桐几个亲近的,你万不可告诉别人。”

“少爷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洛婉柔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自是信你的。”秦瑜容见她的表情有些凝重,不禁失笑。

从木屋去街上有条近道,出了弄堂就是热闹的街区。

今日元宵,整条街上熙熙攘攘,道两边都是各种小摊在贩卖些小玩意儿,不少青年男女人挤人地看着。洛婉柔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秦瑜容看出了她的兴奋,想着她毕竟年纪还小,正是喜欢热闹的时候,怕她拘束,于是笑着说:“去玩吧,看中了什么爷都给你买。只是不能跑太快了,要是我跟不上你,你被人贩子拐了,可就难找了。”

洛婉柔得了秦瑜容的首肯,开心地在各个摊位间穿梭。但她也只是看看,并不说想要。

还是秦瑜容看着其他姑娘头上身上戴得满满当当的,再看洛婉柔,头上身上半点装饰都没有,素净得有些扎眼。

他暗自唾弃自己居然从来注意过自己的丫鬟都没有件像样的首饰,拉着洛婉柔来到了最大的一个首饰摊。

这种街边的小摊自然没有什么好东西,秦瑜容精挑细选了好久,才选中了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银钗。

“这位爷真是好眼光,一下就选中了我这最好的东西。这钗只要十两银子,这位姑娘戴上一定好看得很!”

这支钗分量不是很重,而且是银的,只不过雕了芙蓉的模样,花蕊坠了一些珍珠,比较精致罢了。

一般来逛这些小摊的人不会花大价钱买这个,所以这只钗已经在这放了很久。看到有人选中,摊主连忙不遗余力地拍着马屁。

“十两!这也太贵了!”洛婉柔吓了一跳。她现在一个月的月例也才二两,十两在外面,都够普通人家吃用一年了。

“这枝钗可是纯银的,工艺极复杂,哪怕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一个月也做不了两枝!姑娘长得好看,配上这枝钗更是锦上添花呢!”摊主看秦瑜容的穿戴,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不停地推荐着。

“行了,就这个吧。”秦瑜容挑不出更好的,但又不想两手空空地离开,只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

“这……这……这找不开呀……”摊主估摸着这银子得有个三五十两,为难道。

“算了,不用找了。”秦瑜容并不在意,只在洛婉柔头上比划了半天,选了个合适的位置插上。

“谢谢爷!谢谢爷!”摊主喜笑颜开,一股脑给洛婉柔塞了很多小玩意儿,还送了个鲤鱼灯给提着。

洛婉柔虽然有些舍不得银子,但抵不过爱美的天性,提着灯开开心心地逛着,还猜了好几个灯谜,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笑容。

秦瑜容耐心地跟着,在嘈杂的环境中产生了岁月静好的感

觉。

逛完灯会,两人顺着原路返回了临风院。洛婉柔将白天包的元宵煮了,两人坐在堂屋里吃着。吃完洛婉柔将碗筷收拾了,给秦瑜容准备好了热水,打算告退。

“今日玩的可开心?”秦瑜容问。

洛婉柔回府后觉得自己在街上的表现有些出格,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点点头,说:“很开心,就是让少爷破费了。”

“开心就好。之前是我疏忽了,等过了年,我去铺子里给你挑些女孩子的东西。”秦瑜容看着洛婉柔舍不得的样子有些懊恼。

“不用麻烦的少爷,今天已经给我买了很多了。”洛婉柔连忙拒绝。

秦瑜容笑了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只说:“不用跟我客气,去睡吧。”

洛婉柔回到自己的屋里,洗漱过后将今天的收获看了又看,才依依不舍地上了床,进入了甜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