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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留下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洛婉柔能下床走走了,觉得不能每天都这么白吃白喝,想着要找秦瑜容要点活干。

在养伤的日子时,洛婉柔想了很多。

重生之后,她一开始也觉得是老天给她了机会,让她像活本里的主人公那样借着手刃仇人,改变命运。

可是日子过着过着,她发现她着实是没有什么本事,该躲的灾祸也没躲过去,出了事还是只能等人搭救,便也歇鸿鹄的壮志,只安安分分的干活,想着能活一天是一天。

这回被养在临风院,每天都吃好喝好,她倒是更深切地感受到了生的可贵。

只是前世通房的经历太糟糕,这一次她本来只想安安分分做个丫鬟,等攒够了银子赎身出府或是想法子调去清净的地方混到老死,再不乱进这些主子们的纷争中去。

只是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又变成了通房,还又是婚前就有的那种。

虽说这次换了个主子,而且二少爷的品行目前看来还不错,但谁又知道未来的二少奶奶会怎么对她。

但是光想也没有什么用,洛婉柔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要做好丫鬟的本分,等二少爷要成婚了,就主动求去。看二少爷现在身家,说不定连赎身银子都不要就放了她呢?

洛婉柔是一个决定了就要去干的人。她观察了秦瑜容的作息一阵子,又请教了乌桐,发现他总是月初月末忙得不见人影,月中则要好一些,若是碰上天气不好,一整日不出府也是有的。

掌握了规矩后,洛婉柔挑了十月中的一个阴雨天,一大早便候在了秦瑜容卧房门口。据她观察,就算秦瑜容不出府,也会在书房待着,只要在这等着,一准能遇上他。

于是秦瑜容出门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洛婉柔站在门边候着,吓了一跳,开口问:“可是有什么事?”

洛婉柔等了许久,神思不知道飘去了哪里,突然被秦瑜容唤回来,也是一惊,回过神来才站直身子,行了一礼:“二少爷。”

秦瑜容见一直没有下文,只得再问一遍,洛婉柔这才斟酌着用词开口道:“承蒙二少爷照顾,奴婢身体已好的差不多了,特来向二少爷销假,不知日后奴婢需要做些什么?”

洛婉柔说得恭敬,秦瑜容却犯了难。他之前少与女子打交道,也一向不用丫鬟服侍。

之前在老爷太太面前将洛婉柔讨来,一来是为了救她,二来也是对自己在马房的行为负责。可人来了,到底要做些什么,他却一点主意都没有。

“我这里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

洛婉柔愣住了。没有什么需要做的意思是,不用她在这了?

虽然洛婉柔之前也想过要在秦府找个安静的角落默默呆着,可毕竟她刚得罪了大少爷,秦老爷秦太太对她的印象八成也不太好,关于她的风言风语还传遍了整个秦府。现下二少爷也不要她了,她还能去哪里?

想到这,洛婉柔哐的一下跪在地上,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求道:“奴婢可是有哪里做的不好?奴婢都能改的,求二少爷别把我赶出去……”

秦瑜容连忙去扶,说:“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把你赶出去。”秦瑜容也是很头大,不知道如何跟这个自己新晋的通房相处。

若是一般的丫鬟,随便安排个浇花养草的工作也便罢了,可偏偏这人救过自己,还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因为自己受了罚不知道好没好透,看上去胆子还挺小……

“只是我一向不习惯身边有丫鬟伺候。况且平日事忙,不常在府中,着实没有必要……”秦瑜容向她解释。

洛婉柔只是眼泪汪汪得看着他。

秦瑜容有些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只得说:“好吧,那你说说丫鬟应当做些什么?”

洛婉柔见他松了口,没有要赶她走,这才放心,然后仔细回想了一下以前自己做通房时候每日都做了什么,开口道:“大约就是伺候主子起居,跟在主子身边,等着主子吩咐。”

“行,若我在府中,你想跟便跟着。只不过你出府不太方便,若我外出,你自行休息便是。”秦瑜容只能答应下来。

洛婉柔想了想,觉得这也算合理,便开开心心的从现下就开始当差,像个小尾巴一样在秦瑜容身后跟着。

秦瑜容出门,洛婉柔想为他打伞,结果身高不够够不着,还是秦瑜容接过来给两人撑着;秦瑜容在书房看账,洛婉柔就为他倒茶,研墨,殷勤得秦瑜容看不进去,只能指了一个地方挑了两本书让她在那看着;秦瑜容吃饭,洛婉柔想就站在旁边布菜……

这些本都是乌桐的活儿,可乌桐见婉柔在,连忙装成忙碌的样子闪的远远的,为两人留出独处的空间,可怜秦瑜容浑身不自在了一整天。

等到晚上回到卧房,洛婉柔上前打算为他更衣时,秦瑜容彻底忍不住了,按住了她的手说:“这些事我习惯自己来,天色也晚了,你只管自己休息便是。”

洛婉柔应了下来,秦瑜容震惊地看着她在自己床旁边打了个地铺。

“为何不去你房里睡?”秦瑜容有些不理解事情

的走向。

“回少爷,厢房是主子住的地方,奴婢本该住偏房下人屋,之前在西厢房养伤已是逾矩。如今乌桐小哥还没有给我安排偏房住所,那晚上我就在床旁守夜,少爷半夜若是有需要便可以吩咐。”洛婉柔回道。

秦瑜容觉得若是真让洛婉柔睡在屋里,那他这一夜也不用睡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冷硬地赶人,只能耐心地解释道:“婉柔,你先起来。我屋里真的没有这么多规矩,晚上也没有什么需要你服侍的。临风院之前没有丫鬟,你跟乌桐他们住偏房恐怕不太方便。那西厢房,空着也是空着,你便先住着。”

洛婉柔觉得不太合适,还想争辩:“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秦瑜容觉得这一天已经够了,“夜深了,我要休息了,你自行安置去吧。”

秦瑜容几乎是强行把洛婉柔赶出了卧房,两人的第一天相处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