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得知小雨逃跑的程家丽一拍桌子,看向刘大花他们一脸责怪道:“娘你们也真是,就一个小姑娘都看不住!”
刘大花十分冤枉:“这可怪不得我,还不是老三两口子,我分明叫他们把那死丫头手脚都绑好,偏他们不以为意,这才叫她趁我们不在家的时候砸开窗户跑掉了。”
听婆婆把锅甩给他们,李凤萍也不乐意了:“这怎么就怪我们了呢?还不是小姑说是要把人接过去生孩子的,这用绳子捆着难免在身上留下痕迹,到时候钱老爷看不上她怎么办,我们还不是为了小姑着想。”
听着她们互相推诿,程家丽眉毛拧成了个疙瘩,“行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人找回来。”
不想李凤萍却显得不冷不热:“都这么长时间了,又没人看到她往哪个方向跑的,我们能上哪找去?”
见她这个态度,程家丽冷下了眼神,似笑非笑道:“三嫂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以为我给了银子,那钱落在你们口袋你们就万事大吉了吧?那二百两银子相当于是给小雨的聘礼钱,如今小雨不见了,那银子自然也是要还过来的。”
李凤萍一听就变了脸色,因为家里的当家人还是程德全和刘大花,那二百两银子一开始自然也是刘大花保管的,后来为了让他们夫妻俩松口,刘大花直接将其中的一百两银子拿出来给了三房,这一百两便是三房的私产,李凤萍和程家财这才松了口。
一听要把钱还回去,李凤萍当然是不肯,立马转换了张笑脸:“哎呀,小姑这是什么话?我们既然是同意了就没有反悔的,只是我们现在确实是不知道小雨跑去了哪里,不过你放心,等找到了人,我们一定好好教育好她。”
程家丽哼了一声,“小雨虽然年轻和我一样大,但她到底是我的亲侄女,我这做姑姑的又怎么会害她,现在进钱府虽然听上去不好听,但钱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只要她进去为老爷生下个一儿半女,那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一举得男,便是钱府唯一的男丁,以后钱家的万贯家财,还不都是他们母子的,到时候三嫂你们作为孩子的亲外公外婆,还能少了你们的好处?”
李凤萍被她这番话说得心花怒放,是啊,钱家是个多体面的人家,看看小姑现在这风光富贵的样子就知道了。
而且若是小雨过去生了孩子,便是暂时养在小姑那又如何,那孩子总归是小雨生的,以后还能不和自己的亲生母亲亲?到时候母凭子贵,指不定日后钱家当家做主的女主人就成了自己的女儿小雨,那以后他们这做父母的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李凤萍越想心里越火热,找人的积极性一下高涨起来,对程家丽殷勤道:“小姑你放心,我们这就出去找,一定把小雨那丫头给你找回来。”
程家丽没有错过她眼里的贪婪,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还软言软语道:“三嫂能想通就是最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才想到小雨的。”
李凤萍连连点头:“是是是,还是小姑想得周到。”
两人这一番话说下来,倒是又恢复了表面的亲近。
程家丽又特意提醒:“小雨到底是养在家里的姑娘,没有出过远门,想来就是离家出走也跑不了多远的地方,三嫂好好想想,她有没有交好的朋友或者是比较亲近的人,或许是跑去找了他们!”
李凤萍皱眉:“这丫头平日不是在家里照看她弟弟就是在地里干活,不怎么出门,哪有什么朋友和走得近的人......”
说到这里,李凤萍一顿,突然想到一个人,她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这死丫头肯定是去找郭喜安那贱人去了。”
之前她发现郭喜安对小雨的照顾,原本是有心思想借此把小雨塞到郭喜安的店铺里去打杂的,没想到郭喜安这铁石心肠的小贱人却硬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不管她如何打骂小雨她都不为所动,一点都不松口,她也没办法,想着姓郭的那小贱人对小雨也不咋地,后面也没在意这事了。
这会儿想起来,小雨这丫头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也不认识其他人,只能是去找郭喜安了。
听到李凤萍说小雨可能是去找郭喜安了,程家丽的眼里闪过一抹异光,不再像一开始一样只打算在家里等着老程家人把人找回来,而是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和你们一道去郭家那边看看吧!”
......
小雨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下午时候,这是她这几天来睡得最安稳最踏实的一觉,要不是被腹中的饥饿感唤醒,她能一直睡到明天去。
被关在老程家的这几天,她不只是没睡好,也没正经吃过什么东西,胃里早就什么都不剩下,此时饿得有些胃抽痛。
她掀开被子起身出门,正看到郭喜安正在井水边清洗着蔬菜。
看见她出来,郭喜安起身往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珠,一边朝她走去:“小雨你醒了,饿了吧?马上就要吃晚饭了,我在灶上给你留了一碗粥,你先吃点垫垫。”
小雨拘谨地缩着脖子,其实之前她和郭喜安已经很熟悉了,她也十分喜欢这个
暗自照顾着自己的二婶,但因为娘亲发觉了二婶对她的照顾,便起了心思想以此拿捏二婶让自己进二婶家的店铺为她谋福利,不想二婶完全不为所动,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即使自己在她面前被娘亲毒打,二婶依然没有松口,断了娘亲的念头。
那之后,小雨也不怎么在郭喜安他们回村的时候悄悄上门了,并不是因为心生怨恨,虽然一开始她也有过期待,但正因为同为老程家人,她太了解这一家人的性子了,也明白二婶对老程家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不再上门,实际上是怕自己再给二婶他们招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