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老娘快要被气得背过气去,程家丽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拉了拉刘大花的袖子:“行了,娘,女儿出嫁第一次回来,咱们还是先回家吧!”
她心里此刻也窝着一团火,原本该是她荣归故里,扬眉吐气的时候,却闹上了这事,她此时只想赶紧把人拉回家去,了解清楚情况。
刘大花哪里是那种挨了骂不还口的人,还想继续撒泼,却在程家丽强硬地“搀扶”下,被半拖着带离了此地。
等回到了老程家院子,程家丽才恼火地撒开手,对刘大花埋怨道:“娘,女儿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就非要当众闹出洋相来让我丢脸不可吗?”
刘大花被自己女儿责怪,既委屈又生气:“家丽,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娘分明是被他们给欺负了,你也不说为我出气,还反倒来指责我!你还是我亲生的吗?”
程家丽心里涌上一股烦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家里的情况和她出嫁前变化不大,此时她的眼里却闪过一抹嫌弃,左右看看,最后委委屈屈地找了个还算大的椅子坐下,坐下之前还将手里的手绢仔仔细细地铺在上面,仿佛那椅子上有什么肮脏之物一样。
这一举动让第一次才见到这传说中嫁去有钱人家为妾的小姑的袁氏眼里闪过一丝不满,碍于一家之主的程德全和刘大花都没开口,她勉强压下心里的不满,只暗自翻了一个白眼。
程家丽坐下来后,这才朝着刘大花询问:“先前我听得不明不白,那郭家的什么变蛋工厂,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在家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说明下,程家丽才知道郭家如今竟然有了这么多的成就,不止是做生意赚钱,就连那两个小崽子都考上了秀才,如今地位早已经不是往昔可比的,她气得险些捏碎手中茶盏,一把把茶盏砸向地面,她精致的面容有些扭曲:“那贱人凭什么能过得这么好?”
当初她因为柴房一事,名声尽毁,不得不嫁给个老男人为妾,事后她思来想去,害了她的除了郭家那一家子,她想不出还有谁。
这些年,她在钱家虽然不愁吃喝,但日子也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那钱老爷年近六十,府里姬妾通房不止她一个,这些年来,她日子过得并不容易。
好不容易怀上的一个孩子,也被人暗害了去。
想到这些,程家丽更是攥紧了拳头,眼里闪过怨毒之色,她遭遇的这一切苦楚,都是姓郭的那贱人害的。
“向佑向泽说什么都是我们老程家的种呢,连自己爷爷奶奶本家祖宗都不认了,一家子都是该天打雷劈挨千刀的......”
刘大花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程家丽阴沉着脸,突然想到一事,心中一动:“你们说的郭喜安现在弄的那个变蛋工厂生产变蛋,就是街面上卖的那个黄金琥珀变蛋吗?”
刘大花一愣,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不确定道:“应该是吧,我瞧这边都是叫变蛋,剥开外面那层皮,里面的鸡蛋确实变得黄橙橙的像是黄金琥珀一样。”
变蛋现在在镇上卖的地方也多,老程家也买回来吃过,知道是什么样。
电闪雷鸣间,程家丽想到些什么,激动地站起身来,难不成郭喜安竟然就是黄金琥珀变蛋后面真正的生产者。
程家丽进了县城钱家做妾后,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深宅后院里,但也知道黄金琥珀变蛋这个事,这玩意儿才出现的时候,只在城里富贵人家的饭桌上才有,那时候就是钱府,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得上的,她们这些侍妾,只有在伺候得老爷高兴的时候,能被赏上一小盘。
她那时正得钱老爷的欢心,被赏过好多回,印象深刻,而且她还听老爷说过一嘴,这变蛋如此风靡,当时城里可是有许多商户都打着主意,偏卖变蛋的那个张老板嘴硬得很,也是个硬茬子货,硬是没有人能从他手里分得一杯羹。
那位张老板就靠着这变蛋生意,可是赚了不少身家,她家老爷也很是眼热,随口在她面前提过一回,猜测那位张老板只怕并没有掌握这黄金琥珀变蛋的制作方法,生产者另有其人。
想到那位背后的变蛋生产者有可能就是郭喜安,程家丽激动得走来走去,若她能把这变蛋的制作配方搞到手,那她在钱家的地位,岂不是就能水涨船高,老爷定也会对她刮目相看更加看重的。
程家丽越想越心花怒放,勉强压下心里的激动做最后的确认,“家里有郭喜安家那边产出来的变蛋吗?”
刘大花对女儿突然的情绪高涨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道:“有是有......”
程家丽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急切道:“快拿来给我看看。”
虽然不明所以,但刘大花还是让大儿媳刘翠去厨房拿一个过来。
郭家那边生产变蛋,对外也零售的,村里人都能买得到,现在镇上那边也有许多店卖的,这东西在这里并不稀奇。
刘翠从厨房拿了一个变蛋过来递给程家丽,程家丽急切地剥开,看到里面如黄金琥珀一样凝固的鸡蛋,她心里的猜测终于落实,激动得手都有些在发抖。
“家丽,怎么
了?这变蛋有什么问题吗?”刘大花疑惑地询问。
程家丽压下心里的兴奋,这件事事关重大,她得细细筹谋,此时并没有声张,把手里剥开的变蛋扔在桌子上,她心情很好地说了句:“没什么!”
想到自己回来的另一个目的,程家丽拍拍手又开口:“对了,小雨呢,我这次回来也是来接她进府的,怎么没见着她人?”
听她问起小雨,屋里众人都是脸色一变。
察觉到众人的脸色不对劲,程家丽皱眉询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