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卿月挑了挑眉,看着脚步虚浮的苏轩阳慢慢走近,心里暗讽:确实是好孙儿,在乡下这几年作威作福的好孙儿。
但已经被她外租父送去乡下村庄的苏轩阳突然出现在这个家宴上,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在等着她。
她叹了口气,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其实她无意趟进这趟浑水里,但很明显,有人就是不想放过她。
如今的苏家人因为苏绾月这个准景王妃,早就趾高气昂起来了。特别是苏老太太,她仰着头,鼻孔都快要朝上天了。
“卿月快来。”魏氏虚伪的笑着:“之前轩阳和你,可是闹了些小矛盾?”
苏卿月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看到她都有些不自在了,这才露出了一个笑来:“您倒是说说,究竟是闹了什么矛盾呢?”
魏氏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强撑着笑容:“不过一些玩笑话罢了,卿月你这个做姐姐的,哪能和轩阳这个做弟弟的计较呢。”
“那便希望母亲的弟弟,也对母亲怀着那样的心思。”苏卿月微微一笑,用魏氏原本的话怼的她说不出话。
“你!”魏氏气急,却又实在无话反驳,只能恨恨咽下这口气。
“先前轩儿只是对你开了几句玩笑话,就被你那狠心的外祖父送到乡下的村子去受苦。”见魏氏没在苏卿月那占到什么好处,苏老太太及时的开了口,她指着苏卿月没好气的说:“依我看,在这个大好的日子里,卿月你也别心胸那么狭窄,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她眼里的大好的日子,不过就是苏绾月被赐婚给了越承明罢了,真是眼界浅薄的一家子。
更何况,她这祖母当真是又坏又蠢啊,真以为她是那些个不问世事的小孩子了,难不成她这几年会放任一个小时候猥亵过她的“弟弟”,在外面随意鬼混吗?
她这几年可是没少打听苏轩阳在乡下干的那些蠢事和坏事啊。
什么狗屁受苦,苏家的这些人早在村子里找人打点好了,不说和在苏家的时候一样的待遇,但就以苏老太太对这个孙子的上心程度,苏轩阳在乡下绝对和受苦这两个字不沾边,恰恰相反,这畜牲在乡下可是过的滋润极了。
苏卿月垂眸掩饰了眼底的嘲讽,再抬头时却是一片无辜:“玩笑话?我怎么不记得了?”
魏氏她们刚要松了口气,却又听到她说:“难道这玩笑,是指他对自己的嫡姐姐,有别样的心思吗?”
苏卿月笑着,笑意却达不到眼底。
野鸡生的孩子,再怎么样也是变不成凤凰的。
“嫡姐姐倒是长的愈发好看了。”苏轩阳摸着下巴,那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恶心淫邪:“可是还不愿意原谅弟弟?”
白束看着苏轩阳那淫邪还带着打量的眼神在扫视她家王妃的身体时,就愤怒的恨不得拔出剑来砍死这个胆敢肖想她家王妃的杂碎。
在她眼里,这只不过是一个不顾道理伦常,罔顾人伦的畜牲罢了。
“原谅?”这话似乎是有什么好笑的地方,惹的苏卿月捂着嘴笑起来:“不知三弟这是在说哪件事呢?”
她过了一会像是笑够了,这才放下手来:“毕竟三弟从小就没做过什么,能让人原谅的事,不是吗?”
这话没激怒苏轩阳,倒是出乎苏卿月的意料。
但她又突然瞧见苏轩阳眼底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欲望,这让她嗤笑了一声,果真还是和以前一样,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
亏她还觉得这人有那么点的长进,没想到还是一样的蠢。
“卿月姐这张脸倒是愈发美丽动人了。”苏轩阳换了一个亲切的称呼,但半句不离苏卿月的美貌,连想要苏卿月的原谅都忘了。
长年的贪财和色欲早就让他的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满心满眼只有对这个嫡姐的惦念。
苏卿月不应他,只是冷眼瞧着他这副丢人的模样。
这是家宴,这蠢货想在这种场合暴露对她的不轨之心,她自然不会不会拒绝这个蠢货带来的现成证据。
毕竟她刚刚,可是在所有人面前铺垫了这个弟弟罔顾人伦的事呢。
别让她失望啊,弟弟。
“卿月姐,你这腰可是细极了。”苏轩阳当真不负她的期望,见她不回应便以为她是羞涩了,嘴上的话便是更肆无忌惮了,丝毫不顾现在的场合:“弟弟若是能搂一下姐姐的腰,怕是死而无憾了。”
“哦?”苏卿月看见周围或是猜疑或者八卦的眼光,笑意更深了,她就这么装作十分单纯的样子:“可是真的细?此话当真?”
“当真!”苏轩阳嘴角露出的淫笑,让其他亲戚都有些不忍直视:“卿月姐的腰是极细的。”
其实苏轩阳看上的不只是她,苏时鸿人虽然老了,但色心不死,这几年又收了好几房年轻的小妾,苏轩阳的眼神可是在这些美人身上一个个流连了过去。
但说到底,这人是她外祖父送去乡下村子的,他的首要目标自然是她。
可能这些堪比调戏的话,会让从前的她羞愤至极,但遇到这情况的是现在的她。
她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兔,她是从上辈子苏绾月手底下侥幸逃脱的冤魂,是恨不得他们全都为上辈子的勇毅侯府陪葬的恶鬼。
但这个早就被祖母和母亲的溺爱而养废了的苏家三公子,自然是看不出她巧笑倩兮的外表下,那恨不得他去死的怨毒情绪。
“那是大姐的容貌好看,还是……”苏卿月眼波流转之间,就将目光锁定在了苏绾月的身上:“还是你的亲二姐,更好看些。”
“这……”苏轩阳犹豫了一下,悄悄瞅了眼苏绾月,但抬头一瞧见苏卿月朝他笑了一下,便什么都顾不得了:“自然是大姐姐更好看些。”
苏绾月的笑容更深了些。
看啊苏绾月,连你的弟弟都承认你不如我,你在争什么呢。
不过一个废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