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月一一扫过他们的脸,骤然笑了:“按辈分,妹妹可还是要叫我一声皇婶呢,不知景王可也要按辈分这般喊我。”
“那又如何?”苏老太太不屑的看着她,脸上写满了嫌弃:“凭你那坐在轮椅上的王爷吗?我们绾儿可是被皇上亲自赐婚给景王殿下的!”
苏卿月看向了苏时鸿:“父亲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很意外她会开口问他:“景王殿下将来能得到的权利是不可预估的。”
这句话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都是站队在越承明那边的。
“既然如此,那便祝父亲得偿所愿了。”苏卿月的脸色仍旧是平静的像是一摊死水:“白束,我们走。”
“走什么走!”苏老太太一急,扯着她的袖子不让她走。
偏僻乡野来的老太太即使穿着绫罗绸缎,在富丽堂皇的宅子里住上那么十年半载,也很难改变身上那种粗野之气:“你欺负了绾儿这事怎么算?”
“你想如何?”赶路的劳累已经席卷到苏卿月的全身,她实在无意再纠缠下去,出口的语气极凶,连敬语也不说了。
“把中馈大权交给魏氏,你这么一个小女娃娃都是要嫁出去的人了,还拿着这管家权算是什么事啊?”她的语气似乎没影响到苏老太太的情绪,老太太就这么瞪着那双眼睛,无赖地说道:“怕不是想贪污了去?”
苏卿月早在拿管家权的那段时间,就把她母亲许氏的所有嫁妆财产清算完毕了,如今苏老太太替魏氏来讨要这管家权也在她意料之中,但是......
“给她这管家权也未尝不可,只是我有一个要求。”她淡然的笑了笑:“我母亲的那间铺子归我。”
这要求对于苏家人来说,并不是不可答应的事。
毕竟她母亲的那间铺子虽然油水很多,但毕竟比不上苏家中馈大权的诱惑力,更何况苏时鸿一直觉得她将来是要嫁出去的,那铺子最终也还是会回到他们的手上的。
所以他们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苏绾月的心情很好,方才的眼泪一扫而空,她幸灾惹祸的笑着:“嫡女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要被我踩在脚下,你这样的才是失败者!”
她丝毫没注意到苏卿月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无趣。”苏卿月拉着愤愤不平的白束的手就往屋子走去:“晚上估计还有些什么阴谋在等着我,我们先去休息一下。”
“好的,小姐。”听到这话白束也顾不得生气了,拉着她就跑回房内休息。
她可是要保持精力来保护小姐的,才不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
到了晚上。
魏氏特地派了丫鬟过来提醒她晚宴的时间,并再三嘱咐,让她一定要来。
“小姐,你要去吗?”白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苏卿月的神色有些晦暗。
毕竟从来不在乎她是否到席上的魏氏,会突然那么好心的来喊她,如果只是为了钟中馈大权,那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但究竟有什么阴谋,苏卿月却是有些猜不出来了。
“白束走吧,既来之则安之。”她笑着:“我们见机行事。”
白束应了一声就顺从的跟着她去晚宴了。
王爷只有交给她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她们家王妃的安全,不在王爷的身边,她一定要做好王爷给她的唯一一个任务!
不出意外,晚宴上所有人都到了,只剩她因为才听到魏氏晚来的提醒姗姗来迟。
“卿月倒是有些懒惰,到如今这个时刻才起。”魏氏捂着嘴笑着,眼睛却透出恶毒的光芒:“也还好是家宴,若是日后嫁给了永安王,可不能再这样了,要不别人会说我们苏府的家教不好的。”
苏卿月并不搭话,只是冷眼看着她在那里惺惺作态。
虽然是没有明目张胆的说她不配当王妃,但字字句句都以她起晚了为借口,讽刺她这种人都能当王妃,简直是在当众质疑永安王的眼光,但在场的都是苏家的人,没有人会因为她这个不受宠的嫡女去得罪当家主母的,更何况这个主母的女儿也是要当王妃的。
她都能想象后面的那一句话是要开始夸赞苏绾月的了。
果不其然,苏老太太立马就接上了魏氏的话:“她这种名声不好的,哪能和绾月比,绾月如今与景王殿下有了婚约,日后前途定是不可限量。”说完还嫌弃的瞥了一眼苏卿月。
眼见她们越说越起劲,苏时鸿忍不住咳了两声,见所有人都看向他,他这才满意的开口:“今天不仅是为了庆祝绾儿与景王殿下的结下婚约,还有另一个事要通知。”
“今日起,中馈大权正式交给了我的夫人。”
这话虽然只是走了个形式,但比起那时候苏卿月掌管中馈大权的时候,已经是十分盛大的了。
众人鼓起了掌,掌声十分热烈。
苏绾月志得意满的看了苏卿月一眼,却发现她还是一副淡然处之的表情,不禁有些恼怒,但转念一想,却又笑出声来。
她
认定苏卿月只是装的,实际上内心已经嫉恨的要死了。
苏卿月看着她那变幻莫测的脸色,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怀疑她是不是脑子出现问题了。
但是她也懒得去管苏绾月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毛病,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魏氏她们背地里究竟在搞什么鬼。
毕竟魏氏和苏绾月眼底那藏不住的幸灾惹祸实在是让人难以忽略啊。
她就这么坐着干等着,直到魏氏把她的重头戏给请出来。
门口摇摇晃晃的进来一个样貌还算俊朗,但那通身的气质就像是被色欲给掏空了一般。
苏卿月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她那被赶到乡下去住的表哥——苏轩阳嘛。
“这是我的乖孙轩阳。”苏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她那许久未见的孙儿回来了,她可不得高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