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结束后,星河宗为参加试炼的弟子和甲士们准备了丰盛的吃食,众弟子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谈论着试炼过程中的种种事情,一扫之前的紧张气氛。
唐金戈如何进入星河宗宝库挑选奖励暂且不提,顾西风和猴子回到七杀殿后,心情忐忑的等待着黄信,既然没有夺魁,黄信的惩罚必然会是十分难熬。
黄信笑眯眯的走进七杀殿,看向二人的目光充满了不怀好意,看的二人心中发毛。
“你们没完成任务啊,知道我七杀营对任务失败的惩罚有多恐怖吗?”黄信露出阴寒笑意,招了招手,七杀殿中立刻出现了许多星宿卫,仔细一瞧,二十八星宿居然到齐了。
“你们两个不许动,星宿卫听令,给我狠狠揍这两个小子,不打死就行。”黄信命令道。
“是!”星宿卫也不废话,黑压压的朝二人奔来。
顾西风和猴子只得抱头等着挨揍,不过他们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出现,整个七杀殿一片宁静,二人见攻击迟迟没有落下,抬起头来。
“哈哈哈哈哈,看你们两个的熊样儿。”黄信笑的前仰后合,二十八名星宿卫也笑着看向二人。
“好了,不逗你们了,你们两个在这次宗门试炼表现的不错,碰到唐金戈这种怪咖,谁也没办法,就算是本座像你们这么大岁数也没拿下他的把握。”
“所以,算你们完成任务了。”黄信收起笑容,平静说道。
“师父大人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真要被吓死了你可就失去我们两个如此优秀的弟子了。”猴子见没了惩罚,心情欢快起来,又开始有心情开起玩笑来。
“就是让你们俩长长教训,别一天天的目无师长!”黄信说着又砸了一下猴子的头,好像砸他们两个已经成了黄信的一个习惯动作。
“既然算完成了任务,那我就兑现承诺,给你看一份大礼。”黄信又带上了他的标志性笑容,与他相熟的人都知道这个表情代表着黄信绝对又憋着一肚子坏水。
…
颍州新阳城距离太初朝与新韩朝边境线只有三百里,是颍州凤舞郡乔县的县城,此地虽距离边关不远,因新韩与太初从未发生过大的冲突,此地的生活也十分平静,老百姓中有一种说法,乔县之所以有如此安居乐业的日子全因为有一个好县尹。
乔县如今的县尹大人名叫秦川,在县尹一职已经干了五年了,五年前,乔县是颍州出名的乱县穷县,此地土地贫瘠,又不是交通要地,再加上民风彪悍,盗贼、强盗猖獗,商人们都不愿意来此地经商。
县里大多数店铺都是星河宗天玑阁弟子开设,生意也是十分惨淡,有时只能赔本救济附近百姓,以保民生。
天玑阁弟子遍布颍州各个郡县、城池,掌握着太初朝的商业命脉,颍州各地店铺起码有四成的东家都是星河宗,可以说星河宗不仅门派实力为一朝支柱,财力也是富可敌国。
即便是天玑阁弟子到了乔县,也是难以施展拳脚,当时的乔县基本上处于无货可卖,无人买货的尴尬局面。
但是如此境况在秦川上任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秦川初到乔县,便整顿乔县吏治,把之前的一些贪官庸官通通革职查办,又选用了一批年轻有为的乔县才俊,让乔县官场焕然一新。
有了清正廉洁的官场,秦川的下一步动作是维护乔县治安,乔县的衙役、甲士不可靠,便千辛万苦请求星河宗帮助,将乔县境内的土匪草寇一网打尽,又严明军政法纪,严惩罪犯,使得乔县的治安一下子好了起来。
此时的乔县仍然是穷的叮当响,秦川亲自带领百姓开拓荒地,研究适宜作物,兴修水利。
乔县百姓经常可以看到秦县尹虽然穿着官服在地中和百姓一同劳作,浑身全是泥浆污垢,完全不像是一县主官。
三年后,乔县的各种农作物产量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百姓能吃上饱饭了,对生活的要求也提高了,秦川又千方百计吸纳商贾来乔县经商,几年后,乔县县城新阳城成为颍州有名的繁华之城。
今日的秦县尹正坐于堂案之后,十余位衙役立于县衙大堂两侧,每个人扳着个脸,一股肃杀气息扑面而来。
“来人,将嫌犯许王氏押解上堂!”
此时,两名衙役押上一位四十岁左右妇人,妇人跪于堂案之下,口呼冤枉。
“许王氏,对你丈夫许大刚被杀一案你可认罪。”
“奴家冤枉,我与丈夫向来没有矛盾,奴家没有理由杀他啊。”妇人许王氏匍匐在地,泪流满面,样子很是凄凉。
“公堂之上,还敢扯谎!带证人孙婆。”秦县尹威严开口,提到孙婆姓名后,许王氏表情明显一僵,旋即恢复正常。
很快一个老妪被带上堂来,跪倒在地。
“孙婆,将你看到的如实告知本官。”
“老身与许家住在对门,平日里许大刚离开家后总有一个男子偷偷进入许家,半日不出来。”
“你可认识该男子?”
“老身不识。”
“如若将该男子带到你面前,你可能认出。”
“老身多次见过,定能认出。”
“如此甚好,带嫌犯吴宝亮!”秦县尹话音刚落,一个长的孔武有力的男人被捆绑着带到堂上,却并未下跪。
“嫌犯吴宝亮到了公堂还不下跪!”秦县尹猛的拍响惊堂木,立即有衙役上前将吴宝亮踹倒在地,吴宝亮一脸不服气,对衙门众人怒目而视。
“还敢藐视公堂,来人,掌嘴!”又有两名衙役上前,左右开弓,朝着吴宝亮就是一顿耳光伺候,吴宝亮只坚持了片刻便服软讨饶,整个脸都浮肿起来。
“孙婆,此人可是你所说那名男子。”
“回大人,正是此人,老身曾经与他打过照面,他还瞪了老身半晌,差点没把老身吓死,老身可以确定就是此人。”
“嫌犯许王氏、吴宝亮,本官怀疑你二人通奸有染,你们有什么话可说!”
“奴家冤枉,奴家一直洁身自好,不曾与人有染。”
“小的也是冤枉的,小的去许家只是去帮忙干些活计挣些银钱。”
“你二人好大的胆子,公堂之上还敢胡言乱语,带证人!”县尹大人话音刚落,一个长相有些猥琐的瘦弱男子被带上堂来,扑通跪倒在地。
“堂下何人。”
“大人,小的名叫刘二,与许大刚家是邻居。”
“刘二,将你的所见所闻通通告知本官,不得隐瞒。”
“是,大人,小的有日在家无事,忽闻隔壁有不堪之声,小的光棍一人,自然对这事有些好奇,就偷偷的趴到许家窗口偷看,就看到有两人正在行那苟且之事,而其中的男人并不是许大刚。”
“你且看清楚,那个通奸的男人是否为你身侧这位。”
刘二对吴宝亮打量了一会,吴宝亮躲闪的眼神尽收秦大人眼底。
“大人,这人与那人有七八分像,只是面部有些肿,无法完全辨认。”
“这就够了,吴宝亮、许王氏你二人可知罪!”
二人见无法隐瞒,只得承认通奸之罪,但对杀人之罪拒不承认。
“居然还在狡辩,带仵作。”一位布衣老者走到公堂之上。
“仵作,许大刚的尸首是否已查明死因。”
“回禀大人,许大明的尸身是从河中捞出,被发现时已经完全发白膨胀,但经过查验,许大明并非溺水而亡,而是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亡。”
“许王氏,本官看你是个妇人,没有力气掐死一个中年男子,你如若再知情不报,本官判你与杀人同罪!”惊堂木再次响起,许王氏似是被吓的崩溃,嚎啕大哭。
“大…大人,奴家…招,奴家什么…都招!”片刻之后,许王氏逐渐平复,抽泣着说道。
“你这个臭娘们,给我闭嘴!”见许王氏如此说,吴宝亮状若疯狂,就要朝许王氏冲去,被衙役阻拦,按倒在地,并封住了嘴。
“那日,奴家与这吴宝亮正在私会,被许大刚撞见,就要与吴宝亮拼命,奈何不是吴宝亮对手,被吴宝亮掐住脖子,奴家想上前阻止却被吴宝亮一脚踢开,只能眼看着许大刚被活活掐死。”
“事后,吴宝亮把许大刚的尸体扔进了河中,并且威胁奴家不许报官,不然与他的肮脏事也会被公之于众,他还答应等事情平息之后会带着奴家远走高飞。”
说到此,许王氏再次泣不成声。
“吴宝亮,你可认罪!”听到大人问话,衙役立刻上前把堵住吴宝亮的嘴巴的布拿开。
“大人,小的冤枉啊,请大人明察!”吴宝亮哪还有刚刚要对许王氏施暴的狂妄模样,此时的他卑微到了极致,砰砰的磕着响头。
“死不承认?好,大刑伺候!”立刻有衙役手持刑具上前。
惨叫之声在公堂之上回荡,片刻之后,吴宝亮便招架不住,对杀害许大刚一事供认不讳。
“犯人吴宝亮,犯下杀人、通奸之罪,罪大恶极,本官判你死刑,押入牢中,三日后菜市口问斩!”
吴宝亮已经认命,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心,耷拉着脑袋,被衙役押走。
“犯人许王氏,虽然许大刚之死不是你所为,但与人通奸,丈夫被人杀死后又知情不报却是事实,本官念你及时将吴宝亮供出,从轻判处,来人,打二十大板,押入牢中服刑三年!”
两名衙役将许王氏按倒在地,开始杖刑,起初几下许王氏还会惨叫几声,后来整个人昏厥了过去,没有了声响,打完板子,许王氏被衙役搀着押下堂去。
“退堂!”秦县尹惊堂木一拍,转身离开。
衙门口传来了阵阵看热闹百姓的鼓掌叫好之声。
秦县尹这五年来像如此公正的断案比比皆是,老百姓都说他是个公正廉明的好官。
没有人注意到,公堂外的一处角落,有两道身影把断案的全过程都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