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兰那日将矿洞的大致地图交给佣兵后,便立刻着手去找了她所说的矿洞,只是过程却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顺利,几十个人翻找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发现了矿石。
所有人顿时大惊,纷纷哗然。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矿洞!看来我们那上面的那个人绝非一般人。”
原本元兰的形象只是有些虚幻,却没成想现在顿时变得高大上了起来。
黄凝看着眼前的景象,内心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她在清点完矿洞后,便暂时遣散了自己手底下的佣兵,前去客栈,吩咐人去叫来了元兰。
元兰身着了一身栗色的衣裳,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打扮,头上也只挽了一支簪子,和那个知道矿洞的身份全然联系不到一起去。
黄凝原本对她就有着难以名状的敬畏心,但现在过后,却变得更加尊敬。
她低眉顺眼的,收敛了起先对待元兰的野心,更多的则是被她的谋略所震惊到,既收了她的钱,也就自然而然心甘情愿的帮着她办事。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元兰笑意不达眼底,轻声询问着。
“回姑娘的话,一切准备就绪,现在是要开始
搬矿洞吗?”
她有些不太能确定元兰的决意,她看不懂她,所以才开口询问。
元兰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没有发出声响,但眼神里却满是思量。
“暂时还不必,动身的话要等我通知。”
她说完,便和黄凝道别,回到了院子里。
白梅自打元兰说过要离开后,便一直没有再去过绣坊,绣坊的差事也被她辞掉了,专注为她做事。
“二婶,咱们收拾收拾东西就走吧,在这住了这么长时间,家里的东西还挺多的,你先收拾着,如果遇到有太沉的物件,就先不要了。”
元兰的院子里倒是没什么值钱的宝贝,即便是有,那也是小物件。
碍着她们的身份,自然是能低调就低调。
“那既然要走的话,酒库必然是不能要了,房子倒是好退,里面的酒可如何是好?”
马武询问道。
不等元兰回答,一旁的冯盛给出了答案。
“正好酒也没多少了,如果可以的话先挪到院子里来,把酒库退掉之后,酒再进行其他的处置。”
元兰点点头,也觉得冯盛的这一处置办法是再好不过了。
“二位大人,我跟你们一起搬酒吧。”
黑子开
口道,他面相看着很是朴实,尤其是长得高高大.大,干起活来也不惜力气,有什么就做什么。
冯盛马武也应了声,他们一行人才去退掉了酒库。
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元兰便收到了黑子运过来的一马车的酒。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吐出来的热气和外头的寒意显得截然不同。
“姑娘,这是剩下的酒,我给您搬来了,冯大人和马大人还在酒库,和房东商议着退掉酒库呢。”
元兰看着这一马车的酒,犯了难。
他们这就急着走,卖是卖不掉的,扔了又可惜,但带又带不走。
她眼前一亮,想到了个绝佳的主意,跟黑子道。
“你跟着我,把这一马车的酒带去县令府。”
黑子不知道元兰要做什么,但明白她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应了声后便上马车,和她一起去找了县令。
县令府内这会儿安静至极。
听到敲门声,门口的小厮登时出来开门,看到是元兰,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硬着头皮往里面传话。
“姑娘再等等,我们家县令正在午睡。”
“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哪门子的午睡?”
元兰冷笑了一声,明摆着不信,可也
没打算强闯。
她已经提前打听过了,县令没在衙门,那就必然是在家了。
没过一会儿,县令的管家便缓缓走了出来,看着元兰,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不愿意搭理她,可是又不得不给她点好脸色。
“姑娘,我们家县令让你进去坐坐。”
他这回出来的倒是比平常快。
元兰看了一眼身后的黑子,对他嘱咐着,顺便从马车上拿下来了一坛,捧在怀里,往里头走去。
“你先去马车里暖和一会儿,要是待会儿有人来取酒,你把酒给他们,自己回去就是,外头太冷,不必等我。”
黑子连续应了几声,看着元兰进了县令府。
县令这会儿正在书房,元兰也就正好去书房找了他。
“元兰,你来做什么?找本官有什么事?”
县令对于元兰的主动过来感到很是奇怪,害怕她有什么坏心思,戒备又警惕,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元兰见状,脸上的笑意更重,自来熟地找了个椅子坐下,把带进来的那一坛子酒摆在了县令面前,毫不留情的拆穿他的
掩饰。
“大人怎么这么端着?咱俩好歹也不是不认识,况且我主动来的你家,也害不了你,
不必防我如防贼。”
她这话里带着明显的嘲笑意味,恨不能要把县令惹得所有人都看不上他才好。
县令看了她一眼,想骂又骂不出来,被她拿捏住,又不能反抗的太明显。
元兰感觉到了对方的意思,先行松了口,解释道,“大人,我在外头带了一马车的酒,这只是其中一坛,细细想来,这段时间跟大人在一起产生了不少摩擦,深深感到不好意思,所以带着酒过来,给大人赔罪。”
她一句话说的百转千回,但并不代表她的意思明确。
县令看了她面前的酒杯,良久没有接话,只赔笑着。
“元兰,你还挺反常的。之前咱不是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你这突然赔礼道歉,又算得上是怎么回事?”
县令挑了挑眉,对眼前的酒不可置否。
“那自然是因为大人在城中一手遮天,我知道,倘若直接这么和大人叫板,不是个理智的行为,人总得学会屈服不是?”
她又把酒往县令面前推了推,补充道,“大人尝尝我这酒,若是好喝,入的了口,也好收下我那外面的一马车的酒。”
“本官不喝,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给本官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