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一惊一乍的。”林风几乎是习惯了老董这个性格，“你就说会有什么坏事儿发生吧。”

“小朋友，不是我一惊一乍。”老董语气里满是忧虑，“这事儿怎么说呢？这香啊，其实应该叫做长明灯，这长明灯顾名思义就是得一直亮着的灯。这是什么讲究呢？一旦这灯熄灭了，鬼魂就能摸黑抓人，这灯亮着，它就不敢近身，这三根香就是保护你们的，这下灭了不就糟了？”

林风反驳道：“但现在是中午，不是晚上，还有点霓虹灯光斑。”

“和这个没关系。”老董说道，“我的风儿啊，一旦三柱香都熄灭了，鬼就跟上你们了，不是你们把它消灭了，就是它把你们弄死。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就是这个道理。”

林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于仿生人来说，他们脑部的芯片就相当于另一种形式的灵魂，只要芯片不受损，他们的身体就算被剁成粉末也不会死去，不过是重新生产一具仿生人体的事情。可如果是造成了系统紊乱后又进行了重启，那算不算是死过一次，又复活了呢？

见林风没有说话，老董紧接着说道：“不过不要担心，我的探长，既然有召唤的办法，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等我们几个好好研究研究，你可别害怕啊，坚强，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

“不用担心我们。”林风说道，“不过这方面，还得你们研究，我们对这些是一窍不通。”

“得了林子，我们抓紧研究，你们自己小心。”老董说道，“鬼抓人有征兆，例如忽然眼皮跳动了，例如忽然愣神了，再例如放屁砸脚后跟，喝凉水塞牙了，人倒霉了，这都是征兆，这时一定要小心周围，说不定就被脑袋上掉下来的飞行器砸死了。”

挂断了电话，林风思索了片刻，还是将老董的“危言耸听”告诉了几人。

几人虽然都不相信这些，但有王超的“前车之鉴”，个个也都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还是叶轻烟打破了沉默：“都别蔫儿着了，我这辈子见的东西多了，就是没见过鬼，这老董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如果真有鬼，就让我看看。”

一阵穿堂风吹过，似乎冥冥之中回应着叶轻烟的话。

“要找也是找我。”林风看了看地上的贡品，“王超，把这东西收一收，要我自己努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这些高级货，这倒是从侧面说明，老董他挺赚钱的。或许当一个人知道无法靠自己的能力改变命运时，就寄希望于鬼神了，这种人应该不少。但有个人和我说过，某些答案是需要自己去寻找的。”

“你倒是不浪费。”叶轻烟说罢，又补充道，“给我分一半，猪头肉用来下酒是最好的了。”

两人的对话无形中消弭了紧张的气氛，王超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按照林风的吩咐，将摆放在地上的贡品都收起来。

就在此时，闫俊德忽然说道：“出现第四名死者了。”

“更靠近中心区了吗？”林风问。

闫俊德点了点头：“而且这一次不在下城区，在上城区。”

“我们马上去看看。”

五人乘坐两辆汽车前往发现尸体的地方，车上叶轻烟问道：“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不。”林风说，“我相信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你不是不相信这些？”叶轻烟说，“我的确不相信这些，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发生的一切。”

叶轻烟驱车从最近的街道开往上城区，林风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光斑逐渐被人造太阳的光芒取代：“我想一个三百年前的人穿越到现在，看到仿生人恐怕也觉得是鬼。我们只是暂时无法解释这个现象，但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

林风分析道：“三零五人进行了招魂仪式，我们也进行了招魂仪式，王超说出了和三零一样的话，区别在于三零死了，而王超没有。虽然我们不知道三零等人的仪式和我们的有什么不同，但我想其中一定有某种共通点，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或是图案？咒语？甚至是猪头肉之类的共性？”叶轻烟问。

“差不多。”林风回答，“我们要是能找到这两者之间的共性，说不定就能解开招魂之谜。我虽然不信这些，但依我看，闫俊德三人比我们两个可能更加危险。”

叶轻烟说道：“我们身上没有一块义体，而他们三个全身上下都是义体。”

林风打了个响指：“没错。三零五人都或多或少进行了义体改造，而目前发现的三名死者，他们身上的义体都消失不见了，我们两个这辈子恐怕也不会被黑客入侵，而闫俊德他们不好说。”

“太复杂了。”叶轻烟说，“我的技术毫无用武之地，真不如让我出去和那些掠夺者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两人来到案发现场，闫俊德三人还没有到，叶轻烟开车速度之快可见一斑。

和下城区的杂乱无序不同，此时案发现场已经有巡查拉好了警戒线，一些机械人正保护着现场，防止围观群众过于接近尸体而造成破坏。

经过身份扫描之后，机械人用电子音说道：“林风，治安总署罪

案科一级探长，确认权限，请探长安排。”

自上一案后，林风已经拥有了命令总署机械人的权限，他说道：“保护现场，疏散围观群众。”

“遵命！”机械人回复道。

一名巡查听到声音迎了上来，毕恭毕敬道：“林探长，请跟我来。”

林风面无表情，但内心还是有所触动，他之前是个二级探员的时候，哪里会有人这么和他说话，他同时意识到，在上城区，权力和财富已经成为了衡量一个人最重要的标准，似乎不知不觉扎根于每个人的心中了。

跟着巡查往前走，片刻就看到了一块白布，白布下面明显是一个人形轮廓。

“已经确定身份了？”林风问。

“确定了。”巡查回复，“总署那边已经验证过了，但他们没有把信息告诉我，说来的人自然会处理。”

林风点点头，他心想三零这五个人的资料都是机密，巡查应该是没有权限知道的。

“这个尸体有点，有点抽象。”巡查说，“您做好心理准备。”

林风正思索之际，就听机械人的声音说道：“闫俊德，治安总署罪案科二级探员，确认权限，放行通过。王超，高睿，治安总署罪案科三级探员，确认权限，放行通过。”

等三人赶到，林风这才揭开白布。

看到尸体的那一刻，他明白巡查为什么会这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