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水不深。”叶轻烟说,“我先下去看看。”
叶轻烟双手撑住地面,翻身跳进了下水道,落下去的时候,她一只手护住口鼻,污水溅了一身。
林风安排道:“王超,查查网上有没有关于下城区的下水道的布局图,顺便守在这个入口,其余人一块下去。”
外骨骼制服消解了大部分力,让林风肋骨传来的痛苦还足以忍受,闫俊德的眼睛发光,照亮了下水道,几只老鼠连忙钻到了墙缝中。下水道中的积水大约有三十厘米深,里面泡着不少垃圾,如海中小岛般冒出头来,可供人通行。
一股说不出的臭味迎面而来。
林风在下水道中计算着方位,旋即指向一边:“被我们发现的三具尸体有一个共性,他们距离市中心越来越近,三零的尸体是离着最远的,大头的义体在往中心区行动,清清尸体出现的地方,已经是下城区相对繁华的地方了,从这一点来分析,这些义体的方向是市中心,往这边走。”
闫俊德说道:“只可惜这些人的义体都是高级定制的,根本没有编号,也无法追踪。”
“三零义体里的追踪器定位了吗?”林风询问。
“失效了。”闫俊德回答,“这个我早就查过了,目前尚不能确定失效的原因,但根据数据分析,应该是凶手使用了某种手段。”
“奇点科技的那些技术员,还没有查到信息源头?”林风问。
“没有。”闫俊德回答,“他们追踪不到,好像这个源头来无影去无踪。”
几人顺着下水道疾步前行,走出了一段距离,已经遇到众多岔口,林风当即意识到,这一次他们的行动失败了。
“下面四通八达,就是让总署的全部机械人来也探查不完,很明显我们这一次失败了。”林风直接说道,“回去吧。”
众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倘若凶手压根没有出现,众人扑了个空,大家或许还能接受,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凶手得逞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叶轻烟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刀柄,闫俊德正安排总署的机械人继续勘察下水道。
线索仿佛在这里斩断,似乎大家只能等下一个受害人出现。
就在这个时候,闫俊德忽然开口说道:“林风,有线索了。之前你给我发了一个赤土的定位信息,我安排机械人去那个地方寻找物证,总署将它们带回的土壤进行了化学成分分析,从中提取出了人类细胞,通过对该细胞进行化验,得出这细胞属于一名女性。”
“找到信息了?”林风问。
闫俊德说道:“通过对生物信息进行分析,发现这个人有前科,这是一名女性,年龄三十四岁,没有名字,档案上的外号叫花花。花花因为盗窃,诈骗,抢劫等多种罪名,在上城区监狱几进几出,三年前出狱。”
“从阿莲那里得知的信息,那个派对大概是一年前举办的,她被鞭打后扔到了赤土,那个时候花花已经死了。也就是说,从花花出狱到她死亡不过两年时间。”林风说,“花花死了两年,没有人报案,这说明花花极有可能是个下城区的孤儿,这样一个人死去,没有人会注意。”
“她的资料少得可怜。”闫俊德说道,“就这么几行字,可以断定是下城区的,因为上城区的居民信息要详细得多。”
叶轻烟说道:“有人替花花复仇?”
“不好说。”林风说道,“波波虫会吃血肉,但吃不动骨头,花花的尸体一定是被什么人收敛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或许可以从中入手。”
“不过这线索也太少了,单凭这两行字,能找到什么?”叶轻烟问。
“足够了。”林风说,“我知道去什么地方找更多的线索,闫俊德,你们几个继续沿着下水道寻找,范围定在中心区。”
“知道了。”
林风和叶轻烟回到车上,叶轻烟说:“女性,三十四岁,没有名字,外号花花,因盗窃,诈骗,抢劫多种罪名入狱,三年前出狱,只有这些信息,能得出什么结论?”
林风反问道:“如果你想线下买一件衣服,你会去什么地方?”
“当然是服装店了。”叶轻烟回答。
“这就是了。”林风说,“去上城区监狱,见见她的狱友。”
林风联系了上城区监狱的狱长,将花花的资料告诉了狱长,狱长找到了当年和花花住一起的狱友,将她带到了审讯室。
林风注意到这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女子,身高一米八几,体重估计有二百斤,她浑身肌肉虬结,往椅子上一坐,林风甚至看不到椅子。
她对着林风挑了挑眉毛:“不错吗小白脸,跟姐爽爽?”
林风没有理会她的挑衅,只是说道:“记不记得三年前,你有一个舍友,那个女人叫做花花。”
“记得,我们两个还经常在一个被窝里呢,怎么,她又犯事儿了?我早就说了,我在里面等着她,她迟早还得回来,没杀人放火的就行,告诉她让她洗干净等我,我想她了。”
“她死了。”林风说,“死了至少有一年了,目前我们正在调查她的死因。”
女人明显一愣,她只是哦了一声,仿佛对此表示不屑,片刻后又喃喃说道:“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进来出去,不用在这个地方受苦了。”
林风注意到了女人的不自然,他说:“她多半是死于谋杀,当我们找到凶手抛尸的地点时,她的尸体不见了,我想和你了解一下,这个花花是什么人,她是否有什么亲人。”
女人点了点头:“问我就对了,我们……”
一句话没说完,女人哭了,她先是小声啜泣,然后嚎啕大哭。
一个二百多斤浑身都是肌肉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林风和叶轻烟就这样等待着,等她宣泄完情绪。
半个多小时后,女人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看着二人说道:“花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就像是情侣,我们像是母女,我们……”
女人说道:“我叫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