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欲其灭亡，必将使其疯狂。”林风说，“就他们五个这样搞，就算没遇到鬼，迟早也得让人杀了。你觉得能从照片上的这个人狗入手？”

闫俊德回答道：“我觉得她可能知道些什么，从愿望清单顺序排列上看，这个愿望排在杀人愿望的下面。人在放松与狂热的情况下最容易说出自己的秘密。我已经查到了派对里其余人的信息，我会找他们问一问，这些人的身份也是保密的，因此你不能去。”

林风明白了，这照片里的人的身份也是非富即贵，和那五个人的背景差不多。

“那就分头行动吧。”林风说，“你们三个调查完剩余的两个地点后，就去找那些纨绔子弟问问情况，我想办法找到那个女子。”

“你去什么地方找？”闫俊德说，“我没有查到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当然是下城区了。”林风说，“没有资料，说明是下城区出生的黑户，我有办法找到。”

闫俊德点了点头：“我会随时联系你通知情况。对了，无人机矩阵没有发现无头义体，它们每一处废墟都搜索过了，没有踪影。”

“大头的义体又没有安装飞行器。”林风说，“任何东西都不可能凭空消失，让无人机回来吧，它们找不到了。”

“为什么这么说？”闫俊德问。

“上城区什么都有，但唯独缺少一样东西。”林风说。

“什么东西？”

“下水道。”林风回答，“上城区的污水从来都是通过管道直接排到下城区的，只要上城区的人不投诉，监管会不会拨一点儿款用于下城区的建设。不过下城区地下是有下水管道的，不过那都是几百年前留下来的了。”

林风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曾经进去过几次逮捕犯人，里面除了垃圾和老鼠之外什么都没有，很大很空，足够几个人并排行走，我想无头义体钻下水道去了。从这一点来分析，这个黑客是熟悉下城区的。我会授权你调派总署的机械人，你让机械人沿着下水道找找，不过里面四通八达的，我不抱什么希望……”

“知道了林探长。”闫俊德说道，“通过数据分析，这些义体的危险度很高，比抓捕周全的危险度要高，我建议你穿戴外骨骼制服，带好武器装备，如果遭遇，会提高生存概率。”

“我说过了，穿着总署的制服在下城区可问不出任何线索来。”林风摆摆手，“叶轻烟，我们一块，是时候见见老朋友了。”

按照林风给出的地址，叶轻烟驱车来到一家餐馆。

餐馆里卖一些营养膏边角料做成的料理，例如油炸，红烧等等，这些上城区食品厂废弃的营养膏边角料，是下城区的人们最喜欢的食物，再来上一杯正宗的工业合成啤酒，那是至高享受。

林风走进了门：“来一杯九四年的工业酒精。”

在收银处忙碌的中年女人抬起了头：“多少度？”

“87。”林风回答。

“跟我来。”女人迎了上来，将林风带进一个包厢。

林风轻车熟路来到包厢角落，打开桌子下的一道暗门，带着叶轻烟走了进去。

“这是什么地方？”叶轻烟问，“餐馆里还有暗道？”

“你上次问我怎么知道地下市场位置的，当然是有线人了。”林风也不隐瞒。

道路尽头有一个暗房，林风打开门，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暗房中研究一根义体，听到门打开，他立刻拿起一把枪对准了二人。

“放松。”林风说道，“歪嘴，找你有事儿，放心，是87度而不是98度，我信任她就像你信任我一样。”

歪嘴放下了手枪，叶轻烟注意到他的嘴向右歪着，几乎撇到了脸颊上，心想难怪叫歪嘴。

“你还敢来找我？”歪嘴抱怨道，“你上次来找我，把整个地下市场都炸了，这次又有什么事儿？要不是你救过我，我真不想看见你，每次看见你都没好事儿。”

“往事不要再提。”林风拍了拍歪嘴的肩膀，“就你改造义体的事情泄露出去，你二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我都没和你计较。”

“上面那些人不当人，那些断胳膊断腿的下城区人就不配活着了？我这义体虽然简单，不精确，甚至偶尔闹点小毛病，可至少能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歪嘴将义体放下，“不和你扯这些，说吧，什么事儿？”

“你知道人狗吧。”林风问。

歪嘴点了点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十来年前地下市场很流行。说好听点是角色扮演，说难听点是没了四肢的奴隶，当年那些上城区的富豪趋之若鹜，后来风气变了，就不流行了，怎么？你要来一只？”

“我没那么变态。”林风将照片递给歪嘴，“想办法，帮我找到这个人狗。”

叶轻烟插嘴说道：“上城区还流行过这个？”

林风说道：“想不到吧？上城区的龌龊多了，你在行动组接触不到这些奇葩的案子，对我来说见怪不怪了，只要有需求，就有人会去做。”

“无限之城算是烂完了。”叶轻烟感叹道。

“我认识一个狗头。”歪嘴说，“还是

老样子……”

“我不问你来源。”林风说。

“后门等。”歪嘴说道，“我尽快。”

从地下通道往远处走，两人从另一个暗门上来，绕到了饭店外的一处无人角落。

林风说道：“宠物是奢侈品，即便是现在，想搞一只宠物都不容易，一部分中等富人也想养宠物，但又舍不得花这个钱，就萌生出了这个生意。他们有的会砍掉人的小腿小臂，使人只能四肢着地行走，有的会割掉舌头或者破坏声带，让他们无法说话或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由于四肢着地的模样像狗，所以叫做人狗。”

“为什么不搞一只仿生宠物，就像老刘那样。”叶轻烟不能理解。

“那终究是充电的，是假的。”林风说，“这些人狗可以买断，可以租赁，价格便宜，不过终究是践踏人权，他们也不敢在明面上搞。”

“应该把他们都抓起来。”叶轻烟恶狠狠说道。

林风摆摆手：“抓过，但他们的‘狗’很忠心，我甚至被一只人狗咬过。比起在下城区做人，他们更愿意在上城区当狗。”

一阵狗吠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