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麻烦？”林风问。

“你身上跟着东西。”老董窜出了座位，凑到林风身边，绕着圈地打量着他，像是在看一件古董，“看各位气宇轩昂，这位姑娘英姿飒爽。就这位稍微次点，但也是要鼻子有鼻子的，要眼睛有眼睛的。一看你们就是从上城区来的。我说句得罪人的话，上城区那些人懂什么，他们懂老祖宗的东西吗？还得是来找我，对吧各位？”

林风也观察着老董，他见老董年纪虽大，但步伐轻快，身子骨结实，大拇指与食指交接处有老茧，食指第二指节左右两侧均有老茧。

林风也不说话，忽地伸出一拳打向老董，老董身子一侧，手腕顺着林风的关节而上。

一旁的叶轻烟见状连忙出手，她一把抓住老头的手臂，只是轻轻借力反拉，右脚往老头的腘窝处一踹，老董跪倒在地，又被叶轻烟反压着胳膊，站也不是，躺也不是，忙说道：“我的娘啊，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呢这是？”

林风示意叶轻烟放开老董，他说道：“你年轻的时候玩过枪，一辈子无儿无女，还有点童子功，一试就试得出来。”

老董回答道：“你这娃倒是聪颖，我也看出你受了伤，要不然不会这么慢。”

“断了几根肋骨，连轻伤都算不上。”林风说，“最多是轻微伤，不剧烈运动就是了。”

“既然是明白人，找我有什么事儿啊？”老董说，“我还当来凯子了。不过我得嘱咐你，老祖宗的东西还真不能不信。你受了伤，这是血光之灾，受了伤的人精气神就不好，这人精气神不好了，就容易生病，生病了做什么事儿都不顺，我看你真是印堂发黑，就算没跟什么东西，也得注意，多补充维生素，适当晒晒紫外线。”

“我也不和你废话。”林风将那张图片给老董看，“看看这个图，这像是个祭祀还是召唤的仪式。”

老董接过了手机，看了一眼说道：“这个图有点印象，等我找找。”

他将一大堆书籍搬到了桌子上，这些书籍纸页泛黄，边角残破，一看就很有年头了。他左翻右翻，终于从中找出了一本来，书名模糊，林风只看到什么“0XX密档”等字，书是残书了，只有一部分，老董一张张翻阅，终于从一页泛黄的纸张中找到了图案。

几人拿书与图片进行对比，最终确定是同一幅。

完整的图案是一幅八卦，在八卦的中心有一个长发骷髅头，不论从任何角度看，骷髅头黑洞洞的眼睛似乎都盯着自己，看得人心里发毛。

老董用手指着下面的字，一边看一边说道：“我的个乖乖，这么老的东西你们都能找到哦？这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东西了，这不是什么祭祀仪式，你猜得不错，这是一种召唤仪式，和几千年前人们流行的笔仙，碟仙，几百年前流行的电脑仙是一个意思。”

“这上面说啊，这种召唤仪式呢，一共需要五个人参与，性别年龄不限。但这五个人呢，要按照不同的命格，也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围坐在这个圈上。这个画圈的地方也不能随便找，要找个风水为阴的地方……你看这还有咒语……就是太模糊了。”

几人凑上去看，就见文字糊成一团，像是一个个疙瘩，再加上纸张泛黄文字掉色，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

“这不像是我们使用的文字。”叶轻烟说。

“上网查查，你们能不能搜出来？”林风看向闫俊德。

闫俊德沉默了一会儿，林风知道他应该是在数据库中搜索，闫俊德片刻后说道：“我们进行了对比，都没有这种文字。”

老董说道：“这东西一千年前的了，一般人肯定不认识啊。”

闫俊德说道：“一千年前也有电脑以及网络，但服务器都已经降解了，没有流传下来。”

林风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他说道：“任何知识都要依托于物质载体，一千年前的主机服务器可能留不下来，但这种纸质书籍却不一定，叶轻烟，王良不是刚调到档案局吗，你拍个照片发给他，让他去查查，看看档案局里的那些古书上能不能查到一些现线索。”

叶轻烟点了点头。

闫俊德对高睿说道：“你去分析视频中三零等人吟诵的声音，把他们发音音节一个个记下来，然后发给奇点科技公司，让他们多找些服务器进行分析。”

“结果是什么？”林风看向老董，“人做一件事儿总有目的。”

“写着呢。”老董说，“这样他们就能召唤出一位神明，或者说是鬼魂，之后进行生祭，换句话说，就是得用一个人的命，换取其余人一人一个愿望，大概是这样，上面说任何愿望都能实现。”

这下林风明白了，包括三零在内的五个人，他们找到了下城区的平房，只是为了进行这个召唤仪式，那么这个被献祭了的人就是三零。

“难道这个仪式成功了？”叶轻烟皱眉问道。

闫俊德斩钉截铁说道：“不可能，这完全不符合科学。如果这种办法可以成功，那把所有将死之人进行统计，配上四名符合仪式的其余人，以一个人的死亡

换取四个人的愿望，这样就可以做到循环。这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因为能量既不可能凭空产生，也不可能凭空消灭，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换为另一种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换到另一个物体，在转移的过程中，能量的总量保持不变。”

“按照这样的定律，如果我许愿让那个死去的人活过来，等于白白换取了三个愿望。”闫俊德摇着头，“因此这是个悖论，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林风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个画面。

一群机械人把一名将死之人放到画好的图案旁，对其余四人说道：“这是你们四个分到的将死之人，请尽快召唤仪式并且许愿，愿望只能在以下种类中选择，这样就能确保能量守恒……”

“三零的死和这个仪式有强关联。”林风看向闫俊德，“不管这个仪式是不是悖论，这些年轻人的确这样做了，眼下当务之急，看来只有找到其余四人了。”

就在这时，闫俊德忽然说道：“王超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