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特意换了一个角度，他从斜下方看向手机屏幕，经过反复验证，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三零嘴巴开合的大小频率幅度，与他在屏幕上看到的代码老A的口型几乎一模一样。

画面里，手机最终从三零的手中脱落，摄像头对准平房屋顶，画面里只有灰尘飘动，只有呼啸的风声响个不停。

“后面就没有信息量了。”闫俊德说道，“直到有人来到平房发现了尸体，以及拿起了手机。现在可以确定，视频由三零本人拍摄。虽然关键时刻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不得而知，但从人们的尖叫声和脚步声判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使得这些人纷纷逃走。”

“从这一点判断，三零是猝死的概率极低，死于谋杀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七。”闫俊德斩钉截铁，“如果只是意外，他的同伴不会就这样抛下他逃跑。”

林风心想，单从这个视频上分析，三零与其余人特意来到这个平房，他们在平房中画了一些图案，紧接着围坐在一起，一起吟诵着一种含义不明的话语，之后发生了一件事情，导致三零死亡，其余人纷纷逃离。

“能不能分析出，三零最后在说什么？”林风问，“风声太大，根本什么都听不清。”

闫俊德说：“我们马上学习关于唇语的知识。”

三名仿生人凑在一起看了几遍视频最后一段。

闫俊德对其余二人说道：“现在我们不要与其余人交流，一起说出各自认为的含义，交叉验证，开始。”

三人异口同声道：“来了，TA来了，救救我，救救我。”

闫俊德说：“三零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我们之间没有进行交流，但得到了同一个答案，交叉论证说明，这应该就是正确答案。”

林风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之前就有些担忧，这下算是证实了。

如果老A和三零说出了一样的话，那老A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他是和三零一样死了，还是失踪了？难道这其中还有关联？如果有关联，又是什么关联呢？

“为什么要攻击自己。”王超看到林风的动作后说道。

闫俊德替林风回答：“不是攻击，这是他懊恼的表现，你有什么困惑吗？”

“你们信不信鬼神？”林风说，“他们专门找了这么一个鬼地方，画上诡异的图案，念着咒语，像是要召唤什么鬼神似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或许成功了。”

闫俊德回答：“我们有鬼神的知识，但暂时无法理解，目前也没有任何证据直接证明鬼神存在。鬼神是人类的不同生物状态，往往是无法直接看到的，需要通过祈祷，祭祀，献祭等具有仪式性的方法沟通。而这种生物状态，往往需要人类死后才能达成。但其余知识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存在鬼神的概率无限趋近于0。”

林风对于这个答案倒也不例外，正如沈若溪所说，这些仿生人的知识，都是人类总结出来的，它们不过是不断学习并且运用这些知识，而不能凭空创造出新的观点和知识。

“我也不信。”林风蹲下身子，用手碾了碾地上的图案，然后放到鼻子处闻了闻，“血液，机油，还有一些有机溶剂，检测出成分了吗？”

闫俊德回答：“一块送到沈主任那里了，应该快出结果了。”

“你们能学习到的都是网络上有的知识，但有些知识，网络上是没有的。”林风说，“这叫做只有人类才拥有的经验，我虽然对鬼神之说不了解，但我想我能找到了解的人。开车，我给你发个定位。”

路上，沈若溪的电话打了过来：“林风吗？你怎么换号码了？”

林风回答：“我的手机自燃了，总署给我配了新的手机，有结果了？”

沈若溪回答道：“尸体解剖后发现，他的死因是心脏停止跳动。但奇怪的是，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心脏停跳，这是个问题，因为他本身没有什么疾病，心脏也是健康的。但通过解剖发现，他的血液中含有大量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我没有去过现场，不知道情况是怎么样。”

“用你能听懂的话说，他不是被吓死的，就是被爽死的。”沈若溪说，“或者兼而有之。这样刺激性的活动使得他体内的血液一瞬间冲向他的心脏，过大的冲击造成了他心脏停跳。”

“另外，检测结果显示，闫俊德带回来的那东西是狗血和机油的混合物。”沈若溪继续说道，“目前我正在研究他面部义体里的芯片，芯片里的电子信息能告诉我，他在死前的一段时间里，他的神经信号波动情况，从而确定他死前做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甚至他在想什么。”

“你对芯片也有研究？”林风问道。

沈若溪回答道：“我是专门研究IOEH，也就是电子芯片与人体结合的，就是整个无限之城恐怕也找不出五个比我更懂的，你在说什么话？”

“我错了沈老师。”林风忙说道，“那我还真要再麻烦你一件事儿，等我回去，你帮我查查一个义体手掌的芯片……”

沈若溪说道：“这不在我工作范畴之内，不过，你要是叫我一声姐姐，我可以考虑考虑。”

林风说：“你应该是在解剖室说的这句话吧？你觉得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沈若溪说道，“我每天见的死人比活人还多，按你的说法，我每天哭丧着脸才是吗？叫不叫，不叫就算了……”

林风无奈，眼下老A失踪，仿生手掌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他也不知道找谁调查合适，只能小声说道：“姐姐。”

“不够甜。”沈若溪说。

林风又叫了一声，沈若溪这才说道：“乖。那等你回来把东西给我，我帮你看看。”

“你学鸡叫呢？”叶轻烟看向林风，“什么桀桀的，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林风看向叶轻烟，倒像是小偷看到了巡查，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忘了我还有一个身份吗？”

“什么？”叶轻烟问，“流氓？”

“不是。”林风说道，“驱魔师嘛。”

叶轻烟明白了过来：“我们要去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