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得找个机会谢谢他。”林风说道，“我记得某个技术员还欠我们去月牙楼吃一顿呢。”

“谁啊？”叶轻烟询问。

“就是那个帮我们解开加密盘的。”林风说，“这家伙是个天才黑客，我曾经帮他抓到过偷他设备的小偷，就这么认识了，后来也找他帮过几次忙，算是老朋友了。要不然你开车带我去，顺便把小王送到档案局，我毕竟还是个病号。”

叶轻烟不是一个喜欢开启自动驾驶功能的人，她自己开车的速度绝对要比人工智能快，送小王报道后，没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林风所指的位置。

这个位置靠近中心区边缘了，路边有一栋高地基独立别墅，共有五层。楼下十几米处是下城区，被一条高架公路相隔。两人将车停在路边，伏在高架路栏杆上往下看，能看到下城区的一些商店，这下面算是下城区比较繁华的地方了。

别墅黑色合金大门高耸威严，叶轻烟用轮椅推着林风来到门前。

一道激光由上至下扫描后，电子音传了出来：“确认权限，林风。权限未知，资料叶轻烟，治安总署行动组雷霆蔷薇队员……”

“他能找到各种流传于网上的资料，哪怕是暗网中的。”林风说，“隐私资料也不例外。”

“老A，是我。”林风看向别墅三楼的一间房间。

“允许进入。”电子音通报后，合金门打开，两人进入后，门又自动关闭。

“他应该在三楼房间。”林风来过几次，带着叶轻烟往前走。

道路两侧的灯光亮起，一直通往别墅中去，屋门自动打开，灯光自动亮起，屋内温度湿度自动调节到最适宜人体的感受的数值，一名机械智能管家询问两人是否需要饮品，毛巾等等，都被林风拒绝。

他喊了几声老A，声音在别墅中回荡，却没有人回应。

“推我上去看看。”林风说道。

乘坐电梯来到三楼，走廊中的灯并没有亮起，尽头卧室内有冷光闪烁。

“那就是老A睡觉的地方，过去看看。”

来到卧室门口，两人往里看，靠近门口墙壁的一侧有一张合金单人床，床上化纤被凌乱，床头有许多吃了一半的食物。

在卧室中间，是一台足有两米高的主机，屏幕几乎占满了整个墙壁。

主机旁是一个舱体。

“过去看看，平时老A就在这个舱体里控制他的电脑。”林风对叶轻烟说。

可老A并不在舱体里。

“这家伙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林风也有些疑惑，“买东西也全靠无人机送货，今天难道出门去了？”

林风喊来了机械管家，但管家只站在卧室门口，他用电子音说道：“我没有权限进入这个屋子。”

“老A呢？”林风问，“你主人呢？”

机械管家回答道：“上一次看到主人，是他让我购买一些食物，并未注意到主人有离开卧室的行为，主人在卧室。”

“你用电子眼睛看看，你主人哪里在卧室了？”林风着实无奈，“你找找，你主人丢了你都不知道？”

听完这句话，机械管家似乎陷入了思考，两只拟态眼睛滴溜溜乱转。

林风观察着四周，除了一张床和电脑之外，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这是游戏还是什么？”叶轻烟指着巨大屏幕上的一个像素块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连电脑都没有。”林风如实回答。

屏幕是全黑的，唯独在右上角有一个像素块，这像素块很大，林风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像素块在轻微的抖动。

“屏保？”林风试探性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缩在一角的像素块像是突破了边框的桎梏，好似鱼儿一般在屏幕中游动，像素块逐渐变形，变换，最终好像变成了一张人脸。

这脸看起来像是一名女性，只不过依旧是像素块组成的低分辨率图形，她有着白色的面部轮廓，黑色的没有眼珠的空洞眼眶，一张咧开的似笑非笑的嘴巴，还似乎有一头灰黑色的头发。

人脸静静停在屏幕正中央，黑洞洞的眼睛仿佛透过屏幕，在看着两人。

“这些黑客都这么，这么另类？”叶轻烟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屏保都这么有特色？”

“虽然现在的屏幕刷新率特别高，甚至能以假乱真，但他们这些人好像是挺推崇像素块的。”林风说，“不过这也是模拟的像素块吧？”

叶轻烟往前走了走，想近距离观察一下这张像素人脸。

而那人脸似乎能看到叶轻烟，顺着屏幕逐渐下滑，直至与叶轻烟的脸处于同一高度。

“她好像能看到我。”叶轻烟扭头说道。

林风皱着眉头：“我也觉得她似乎能看到我们。”

叶轻烟缓缓伸出了手，意图去触碰屏幕上的脸，屏幕上的像素块发生了变形，一张人脸似乎扭曲成了一只手，这只手指尖向前，似乎在回应叶轻烟伸出的手指。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尖叫从屏幕中传来，铺满正面墙壁的屏幕毫无规律地闪动着刺眼的光芒，尖锐的电子音似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林风注意到，屏幕里各个程序胡乱打开又关闭，时而蓝屏又时而黑屏，一堆乱码如瀑布般流动，似乎要溢出屏幕。

旋即，整个屋子的灯都闪烁了起来，气温忽高忽低，窗户门框不断自动开合。

原本站在门外像是CPU过载了的机械管家，嘴里发出尖锐的警告：“没有权限，请离开，没有权限，请离开，死吧，死……”

紧接着冲进了屋中，径直朝林风撞去。

叶轻烟眼疾手快，一个后鞭腿将机械管家踹翻在地，但机械管家又挣扎着站起来，竟直接攻击叶轻烟，而这种机械人，是设定了绝对不允许攻击人类的行为程序的。

“他的芯片在头部。”林风忙说道。

叶轻烟高高跃起，一脚将机械管家的脑袋踩至凹陷。

芯片受损的机械管家依旧扭动着身躯，嘴里威胁着两人，但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叶轻烟问。

“我也不知道。”林风回答，“但很显然，他家的智能家具抽风了，我们看到的那张人脸可能是什么人制作的赛博病毒，这些黑客平时就喜欢互相攻击。”

林风和叶轻烟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两人连忙查看，就见手机不受控制地打开各种APP，时而重启，时而又涌出一股乱码。

“看屏幕！”叶轻烟忽然指着屏幕，似乎十分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