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派闫俊德去将周全家里，将餐桌上的那些肉进行检测，闫俊德这个仿生人倒是没有任何情绪，这让林风有些挫败，不过他倒是释怀，或许仿生人从方方面面都和真正的人类没有区别，或许他们能够模拟例如喜怒哀乐等基本情绪，可更复杂的情绪，他们还不能理解。

从之前审讯室起火，作为仿生人，他们毫不犹豫放弃了脑部芯片受损的主持人的时候，林风就能看得出来，他们还不明白什么叫做“伙伴”。

不过仿生人的效率是快，闫俊德等人很快就将物证肉片拿了回来，经过生物学检验后，肉片成分确定为百分之百生物性人类，通过和在陈美瑶家中提取的DNA做对比，确定肉片为陈美瑶身体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周全吃的那几盘肉，都是陈美瑶的肉。

叶轻烟看到结果吃了一惊：“幸好你没跟他吃那几盘肉，不过你是怎么想到的？”

林风说道：“这份学校档案是复印的，除了档案局的，那也只有曾经和陈美瑶谈过恋爱的周全，有可能看过这份档案了。这样说的话，在陈美瑶还没有和周全分手的时候，周全就拷贝了陈美瑶的档案，或许在拷贝档案的那天，周全就计划着有天或许能用得着吧。他恨不得把陈美瑶吃了，他显然也这么做了。”

“我不明白。”闫俊德说道，“他不可能提前那么久计划好如今的一切，拷贝陈美瑶的档案在当时完全是无意义的做法，这是以我们的算力都做不到的事情。”

“你不明白就对了。”林风说，“他自然不可能计算到日后的一切，但他的确做了预防，以备某一天用得着，哪怕那时他们正相爱。”

“我的确还有很多事情不理解。”闫俊德说，“如果没有别的安排，我要带着手下去进行复盘分析。”

林风耸耸肩：“随便你。”

看着闫俊德离开的背影，老刘说道：“昨天还烧成那个鬼样子，今天一点都看不出来了，这些仿生人，哪怕全身都粉碎了，只要脑子里的芯片没事儿，第二天就又活蹦乱跳了，哪儿像咱们人类这么脆弱。”

他一拍林风的肩膀，差点疼得林风跳起来。

“不好意思。”老刘赶忙说道，“忘了您还伤着……”

小王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来办公室和众人做最后的告别。

林风刚来治安总署的时候，就在小王的手下，小王的确不适合总署的工作，遇到问题，第一个逃避的总是他，因此林风升到了二级探员，小王还在三级。

“别的不多说了，又不是死了，想见我随时来找我。”小王说，“临走前还有最后一件事，那些定位回收的义体手掌怎么办？”

这是困扰林风的另一个问题，但他以现有的线索分析，人体爆炸案和丢失的义体手掌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这很可能是两个案子。

“确定都回收了吗？”林风问，“没落下一只半只的吧？”

小王摆手：“这一点你还是可以放心的，我都对照着查过了，W的信息盘里就这些手掌，而且与混龙交代的数量吻合，都在总署了，不可能少。”

林风让机械人将手掌取过来，排开放在办公桌上，之前小王就对这些手掌进行了扫描，虽然经过了非法义体改造师的修改，但运行模块，网络协议等都没有问题，机械架构等就更没有问题了。

“这手掌和爆炸案没什么关系。”林风斩钉截铁地说，“有另一帮人来过郭曲的家，他们的目的可能是义体手掌，结果被混龙偷走了。只是郭曲死了，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其余交易。”

林风忽然想到那个被送进了死亡之塔的赛博精神病，他正是因为安装了其中一个义体手掌，而出现了赛博精神病的症状。

他对林风说了一句话：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林风心想，难道这句话的含义，是手掌中有什么秘密？

“老刘，这东西一般怎么处理？”林风问指了指桌子上的义体，“我有这个权限处理吧？”

老刘咳嗽了两声：“这东西要是没人认领，一般都是放在仓库落灰，不过郭曲都死了，肯定没人认领了。都是自己人我就明说了，要是没检测出病毒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流出去了，要不然光靠总署的死工资……”

“那我明白了。”林风抓起义体手掌观察，每一个手掌上都贴有来源，他用终端喊来了一名技术科的机械人，命令机械人将这几个手掌的外皮剥开。

机械人对于这些明确的指令效率极高，很快就将这几个手掌的仿生皮剖开，又仔细将手掌里的模拟血液与机油擦干净，露出了合金骨骼来。

“还能继续切割。”林风几乎凑到手掌上仔细观看，同出于郭曲的制作，合金并没有什么区别。

“把合金骨骼切开，我要看到里面的电路板。”林风说。

机械人点了点头，从肚子上的储存格里掏出了一些工具，将自己的手腕换成了配套的工具，示意众人离远一点。

伴随着一阵金属切割声，火星四溅，机械人的手要比人手稳定

得多，不一会儿便将几个手掌都切开，露出了手掌内的线路和电路板来，没伤到线路分毫。

“林风探长，您安排的任务已完成。”机械人以尖锐的电子音说道。

绿色的电路板上满是蛇形的纹路。

这些义体手掌有左手有右手，林风特意以那个属于赛博精神病的右手掌为基，与其他手掌进行对比。

他发现这个手掌和其余几只右手的电子纹络都不一样。

“装上了这个手掌的人，诱发出了赛博精神病。”林风马上说，“而这个右手手掌的纹络与其余右手手掌纹路不同，这肯定不是巧合，这说明这只义体是独一无二的。”

叶轻烟凑上来观看，也看出了其中的区别，她说：“这个纹路看起来和其余左手纹路相同，但它是右手，是这个区别吗？”

“镜像相反。”林风拍下了照片，在软件中通过镜像功能调转，再与其余右手对比，纹路则一模一样了。

“我虽然不懂怎么制作义体，但纹路不同不至于导致赛博精神病吧？这不是一个人一个制作方法吗？”林风对机械人说，“把这个芯片送去技术科，让他们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不同。”

小王摆手说道：“技术科已经通过终端检测过了，没检查出问题来。”

“总署这技术科得招点真有水平的了。”林风叹口气，“不过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