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林的身体逐渐虚化消散,化为了尘埃。
林风走进了光圈,但这一次不像之前那样,他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凝胶状的物质中,粒子对撞机在他的手上解体,裂成碎片。
远处影影绰绰似乎是某个街道,他努力突破,终于挤了出来,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这是一条小巷,他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从小巷尽头的拐弯处响起,他顺着声音寻去,刚拐过小巷,便听到了一声枪响,他看到一个黑影倒地。
开枪的人说道:“你说你,一个月几百块玩什么命啊?”
倒地的人扶着膝盖靠在墙边,林风看到了他的脸,这个人他很熟悉,是刘琦,是年轻得多的刘琦。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刘琦很平静,“既然干这个活儿,就要负责不是吗?我知道你们掠夺者的手段,给爷个痛快行不行?”
掠夺者用枪抵着刘琦的脑袋,从他的欧衣兜里掏出了钱包来。
“你身上不带钱啊?”掠夺者忽然奸笑了一声,“你女人啊?虽然不漂亮,但玩玩倒是没什么……”
说着,掠夺者扣动扳机,但子弹只是掠过了刘琦的头皮,原来是林风悄无声息走到了掠夺者身后,他空手夺枪,翻身将掠夺者放倒,紧接着用抢来的手枪抵在掠夺者的脑袋上,毫不犹豫地开枪,脑浆迸裂。
刘琦松口气:“谢谢,看你的身手了得,恩人怎么称呼?”
周遭空气凝重,又出现那种凝胶感,林风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能多呆了。
“你一定会成为总署署长的。”林风说道。
“我?”刘琦摇头,“我只是个普通探员,没背景没财富的……”
刘琦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那人的身影已经隐在了黑暗中,最终消失不见,他将钱包拿了回来,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笑了笑,他将钱包贴身放好,一瘸一拐地往巷子外走去,他怎么能死在这里呢,家里还有个女人等着他回去。
林风眼前的景色不断变换,像是电脑中的乱码,当他眼前的景象清晰后,一群少年的声音传了出来。
“打他,打他,哈哈。”
“怂货。”
四五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围殴另一名少年。
“尿在他脑袋上,王良,明天把钱带来,要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林风快步上前,他抓住一人,一拳便挥了过去,这一拳他用了全力,直打得对方门牙崩裂,鲜血淋漓,剩下的几人上前,但花拳绣腿又怎么是林风的对手,林风没有留手,几个人皆断了几个肋骨,倒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
“大哥,你,你是什么人?”
林风说道:“我是治安总署的,是王良的大哥,今天我还告诉你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找到了一块大石头,装作要砸的模样。
“别杀我们,求求你,别杀我们。”
“以后谁再敢欺负他,我一定杀了你们全家。”林风恶狠狠说,“记住了吗?”
他们看向林风,像是看到了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
林风将王良拉了起来,两人走到了远处:“王良,勇敢一点,我想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谢谢你。”王良拍了拍身上的土,“你,你是总署的?”
林风点了点头。
“你能教我功夫吗……”
林风刚想说什么,那种凝重的感觉再次袭来,周围的景色闪烁着,他说道:“我很想教你,但没时间了。”
林风往远处走去。
“我们还能再见面么?”王良问。
“能,一定能。”林风说。
“我马上就要考学校了,我会和你一样,去治安总署的。”
王良在后面大喊。
林风意识到了什么,他苦笑了一声,正如风林所说,或许是他选择了别人,又或许是宇宙从新生的那一刻,就冥冥中安排好了一切。
厚重感逐渐消失,景色逐渐显现,林风不知道这一次自己又会去到什么地方。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是一个胖乎乎的小朋友,看起来只有四五岁,他正坐在地上,看着一堆电板零件发呆。
“老……”林风摇了摇头,“小A?你在做什么?”
A说:“玩。”
“你这是在玩什么?”林风蹲了下来,捡起地上的零件。
“我在脑海里想象他们都是能活动的,我们正在一起角色扮演。”A说。
林风心想,不愧是天才黑客,就连玩耍都和人与众不同,林风看了看这些零件:“你能帮我找个螺丝刀来嘛?”
A只是眼神动了动,示意林风自己去旁边的箱子里找,林风心想这胖娃娃真是太懒了。
箱子里五花八门的东西都有,也不知道是不是A自己捡回来的。
林风找到了螺丝刀,三下五除二将一些零件组合在一起,这只是一个最简单的集成电路板,打开开关,线路中的灯泡就会亮。
A忽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叔叔,你会魔法?”
林风摇摇头:“不是魔法,是科学。”
“太
神奇了。”A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学习。”林风说,“这只是最简单的组合,只要你感兴趣,我想你以后一定比我厉害得多。”
那是当然的了。
“我要自己试试。”小A终于肯站起来了,他跑到箱子旁,十分兴奋。
而当他回头的时候,那个奇怪的叔叔已经不见了。
林风像是一阵飘散的烟雾,又像是风中的一片落叶,他被裹挟在时间乱流中,任凭时间将他带到任何一个地方。
他听到一个小女孩在哭泣,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这似乎是一家孤儿院的外墙,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靠在墙壁上,她哭得很伤心,眼前的地面甚至都被泪水打湿。
“为什么哭啊?”林风问,“有什么伤心事吗?”
小女孩别过了头去:“不要你管。”
林风笑了笑:“你是我见过的最能打的人。”
说到这里,小女孩眼前一亮:“你怎么知道?整个孤儿院里没有人比我更能打。”
“我看到了。”林风说,“你折断了那个男孩的三根手指,从此他看到你都躲着走。”
小女孩点头,可旋即又低下了头:“他们都说我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