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有说直白,但是红颜的意思已经差不多是指着东方渡的鼻子骂她不要不知好歹。
青山城中无一人不知他与皇甫青的关系,若是以往遇到这般景象,只会有人说殿下愈发狂妄不合规矩。
但是对于东方渡而言今非昔比,他咬咬牙,似乎在心中纠结了一番,最终也只能点头应承。
这副屈辱无比的样子,让红颜看了依旧心中恼火。
若有的选,他们自然也不想来东方渡面前。以免惹得自己一个不清净!
东方渡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深陷在这般艰难情形。
一路上,无论做什么他都是一言不发,脸色婉如木头一般,让人看着心头发毛。
与之相反的是同行的林有成。
自从上了这马车开始,他口中得一堆道理就未曾停过,满嘴之乎者也,字里行间都在梓桑骂魁痛斥着皇甫青的暴力执法。
这段话便是听着,都让人觉得刺耳的紧,然而,皇甫青全程就像没事人一般,仿佛听不到这些话。
但是他这样却愈发的让林有成嚣张了起来。
“殿下,您觉得我们当真要从这种羊肠小道绕过去吗?”
原计划是皇甫青带着这一队人安安稳稳的过第一座城镇后,亲眼看着他们离开即可。
但是在皇甫青决定抄近路,以便早些到达的时候,林有成却不知为何忽然跳出来指责。
“原来博士不喜欢此处,那您觉得应当如何?”
皇甫青一反常态,竟然好脾气的与他说话,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包容的气息,一时间竟然让林有成不知应不应当继续。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看着今日的殿下哪哪都不对劲。
相信以往被皇甫青支配的恐惧,她到底是冷静了些,斟酌着词汇开口道:“换个地方吧,此地偏僻,谁知暗地里藏着什么牛鬼蛇神。”
咋一听是不错的建议,但是带队的事皇甫青,加之他方才一直指桑骂魁的说了一路,这模样显然就是在不满皇甫青的决定。
现在这样也让其他人觉出了包藏祸心的意味。
在东方渡身边的丫鬟将此尽收入眼中,面上划过一抹不赞同。
她俯下身,在东方渡耳边低声询问。
“公子,此人心胸歹毒,莫非要放任他这般?”
东方渡瞥他一眼,全然只当自己听不见。
连自己的如今的贴身丫鬟都表现出这般,现在跟随在左右的人定然再无真心的。
虽然知道此事不可避免,但是当事情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东方渡依旧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怒气!
他当真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众人在林有成说出那种无理的话后,几乎是同时停下了脚步。
队伍停在半路,若是经过此处的人见到了,只怕会觉得惊讶,然而,皇甫青本人却像是无知无觉,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会,突然,他露出一个堪称无害的笑。
“不必介怀,”说话间,皇甫青的视线已经转向了远处,似乎是在打探前方的路:“踏上这条路时,我等的本职工作便是替人指路。”
“职责所在罢了。”
这种话若是换一个人说,或许还有几分可信,但如果是皇甫青说的话,估计要惊掉不少人的下巴。
要知道,所谓的职责从来都不应当和这位殿下搭上边。
在别人眼中,他就如同一匹孤高的狼,这世间万物都不可能成为牵动他心神的任何一个“唯一”。
这样的说法十分古怪,但也若是放在皇甫青身上的话,却不会让人感觉到一丝违和。
即便于是亲口提出这个要求的林有成,看见皇甫青点头,也是一脸呆愣的反应不过来的表情。
他是刚刚撞到了什么东西,亦或是碰上一个被他人假扮的殿下了吗?
怎么面前这个随口就答应要求的人看上去这样古怪呢?
此时的林有成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字读怂。
正是因为心中再清楚不过和皇甫青作对的人会有的下场,因此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格外的心虚。
“看样子诸位都已经准备走这路,”皇甫青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红颜,与本公子一同在前方开路。”
“诺。”
作为皇甫青的贴身护卫,红颜的忠心是众人肉眼可见的,因此,听见皇甫青说两人一同开路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正因他们如此轻易相信,接下来的未来半刻钟内,原本想把他们当成挡箭牌的人,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
被林有成特意挑出来的这条羊肠小径的确不负他的名字。
虽然为了避人耳目选出来的马车都是样式较小,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有些破烂的。
但是这个刻意做的窄小的,一匹马都能拉动的马车,在这条路上都显得有些宽了。
同行的马车本来是有十几辆,大道上走的时候还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当东方渡等人发现马车的颠簸愈发强烈的时候,才想起来这羊肠小径的路往往非常不平整的事。
“等一下,能不能让马车停下!”
林有成只觉得自己已经愈发酥软的老骨头被这马车一颠一颠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一般,可偏偏坐在正前方驾车的人并无丝毫自觉,拉着马车的缰绳一脸认真的赶车。
行之半路上时,马车的车轮碰上一块尖锐的石头,那一瞬间,颠簸起来的感觉,让车内的人感觉到自己仿佛被这马车抛向空中,然后又一屁股狠狠落回坐椅作为结束。
马车接二连三的因为那一小块石头绊倒,每有一辆马车经过那处,就会有不一样的惨叫声响起。
皇甫青耳聪目明,一边慢扯着缰绳让这匹膘肥体壮的满慢悠悠的晃着蹄子,一边听着身后的动静,嘴角翘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可是他们自己非要走的道路。
哭着也要好好走啊。
“这个如何?”
然而,听到这话到这话,那人露出一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