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日，清晨，六点。

家里比起昨晚更乱了，这小逼崽子一边乱翻还一边嗅嗅一边抓抓，真是没办法的事。

这回它见我盯着它也不含蓄了，便自顾自地继续进入“撕家模式”。

“大清早的精神不错啊，啊？”我一把拧起饭团，它立刻进入“飞机耳”模式，然后我在猫粮机里放了点猫粮，就随手将猫粮机和猫一并锁在了笼子里，“给我省点心啊！”

简单洗漱之后，就驾车来到了警队。

“哟，就等你了。”大清早的，人已经到齐了。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我们就来讲讲昨晚的收成。”韦空眨巴着自己的黑眼圈，摊摊手，“然后再分配一下今天做什么？先从秦牧开始。”

“好的，”秦牧先是按照国际惯例给每个人发了一根烟，然后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血检报告，“黄哥和卢义两人的尸体有一个相似点在第一轮尸检时我没注意到，好在这点昨晚我还是抓住了，”秦牧清了清嗓子，“正常尸体的腐臭会在死亡时间24到48小时之间出现，而卢义和黄哥的腐臭的出现时间早了最少12个小时，而且尸体烂得特别快，这很是不正常的现象，知道这和什么很像吗？”

“和什么很像？”李淇打了个哈切，应该也是刚睡醒。

“伊迪秋中毒。”秦牧黑压着脸，说出了一个令我震惊的词——伊迪秋？

“你是说是06年的那场？”韦空双手拍案起身，刚才的困意刹那间消失，“这是同一种病毒？”

“对的，还好黄一行的尸体的血液的样本留下了，这才有了对比，唉，我早该想到的，这两具尸体都是伊迪秋死亡的特征，一直到昨天晚上才有了这个结果。”秦牧挠挠头发。

“我记得你说过卢义弄过一个叫拉斐尔的药品，可以治疗这种疾病。”韦空问道。

“对的。”秦牧点点头。

“所以凶手这种行为算是什么？让救世主尝尝恶魔的药？”卢义讲道理是个城市英雄，击败瘟疫的英雄，而如今英雄却死于曾被自己击败的生物病毒，这无疑是一种羞辱，想想现在凶手可能正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洋洋得意于自己的杰作，我心里就火冒三丈。

“真是可恨啊。”韦空摩拳擦掌，他此时的心情应该也是与我相同的。

“其实我一直弄不懂黄哥为什么要拉我进组，”秦牧松了松鼻子，“以往没有法医进小组的案例。”

“当时你没问吗？”李淇问着，她从昨天起就在问我这个问题。

“我刚想问，他就叫我别多问，再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在案发现场了。”秦牧无奈地摊摊手，“会不会和当年他本来该升职的那次事件有关系？我觉着谢震死在路上的时候黄哥就已经知道了什么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说着。

“好了打住，”李淇打断了我们的猜想，“韦空说说你的。”

“昨晚本来想直接去问话刘新的，可是我又想想这哥们可疑地一批，准确来说，”韦空将身体往前伏了一下，补充道：“我觉得可以直接将刘新锁定为第一犯罪嫌疑人。”

“同意。”秦牧举手赞成，“虽然我也知道法医参与刑警断案是不合规定的，但是我觉着黄队长临死前把我拉进组是有原因的。”

众人点点头，我示意韦空接着讲。

“不过我当时又仔细想了想，觉得既然这逼有重大嫌疑却没有任何破绽，唯一的可疑点是可以打死不认的。”

“你当时真应该直接拿个手机拍下来。”李淇插嘴。

“我哪里想了那么多，最重要的是我昨天蹲点了刘新一晚上，一直到晚上一点半才结束，然后我今天就只睡了三小时，你们懂吧。”韦空又说，“我觉得刘新肯定有什么在不可告人的勾当，昨天我查到了这个，”韦空从自己的黑夹克里抽出了一张折叠的单子，“所以你们看吧，刘新和卢义私底下开了一家医药行业，规模挺大的。”

“报上名来？”我实在瞅不清那张单上的小字。

“志康药业。”韦空一字一顿，“最重要的是，这个志康药业，除了以上两者之外，谢震是大股东，对，谢震。”

“这三个逼压根就是认识的！”我惊讶道，“然后其中两个都死了，这个刘新有吃人拿股的重大嫌疑。”

韦空点点头，“然后这个卢义是使用假名入股的，卢毅，毅力的毅。”

“所以我们第一时间没能了解到这个。”李淇说道。

“是的，志康药业是本市为数不多的针对精神方面的医药行业，我现在最想说的则是，我想确定这个谢震的病史，这样或许会更便于确认三者的关系。”

“已经基本可以确认了，卢义的消费记录也是针对精神方面的药物。”白羽说着。

“我们还需要知道这些药品消费是干嘛用的，盯着点。”韦空双手抱拳，“最后，这个刘新TND，就一个院长，凌晨一点才下班，搞什么鬼？总之只要是可疑的地方我们都不能放松警惕。这些个JB一个个

的...”韦空突然有些词穷。

“明一套暗一套的对吧。”我接上。

“对，天知道这帮B整天在干什么，最烦死这些人了，平时一个个好好先生，社会关系良好，结果一死连个嫌疑人范围都确定不了，而且连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都还是一回事。”韦空竖了个大姆指，意思是老搭档好默契。

“说得也是，这种人死了是最难搞的，”我叹了口气，虽然我应该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还是想感慨这种情况的困难，“要是技术部能给点现场的线索就好了，那帮天才的技术也该升级了。”

“我到现在其实还是搞不明白一些问题，”李淇听完我和韦空老有默契的抱怨，“凶手为什么要在5号和12号作案。”

“因为谢震那两次...”我话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一些疑惑的事情。

“那个所谓的‘钓鱼’其实怎么看都和案子没P点关系，”韦空将烟点上，“倒像是什么...”

“凶手想引起我们对于谢震的注意力！还有谢震的行为！浪费了我们的时间，对于谢震的！”秦牧一把抱拳，“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也不能说什么浪费时间，最少我们都从中找到了一部分的价值。”李淇单指支着下巴。。

“还有我说过的，”秦牧接着说，“据目前的信息来看，为什么谢易会在当晚那个位置遇害也是个问题，赵珑也是，凶手一定是和这两个人很熟悉的...”

“可是我们找不到这样的人，而且他不仅认识这个那个的，进出警队完全自由啊，”我说道，“好像这个凶手开了天眼一样的，什么都知道。”

“那他怕是还开了遁地。”韦空冷嘲了一句，“想去哪就去哪，去了我们还不知道他怎么走的！卢义那栋楼的口供我昨天又查了一遍...”

“别说了，大家都看过了，”我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又一位大好人，能不能来点伪君子啊！”

随后李淇将昨晚我和她的所见所闻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吴畏有意思了。”韦空说着。

“他哪里搞来的枪也是个问题。”我跟着，“教堂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个神父我看也个有鬼的东西！”

“现在下定义还是太早，”李淇跟着我，“总之都需要严查。”

韦空说道，“所以接下来，吴畏是一方面，李淇跟着，这个卢义我和江信跟着，黄队长和那两个大学生的，星空也需要跟，线越来越多了。”

“我留在法医楼罢了。”秦牧摊摊手。

“真是让人头疼。”我继续抱怨